張知良離開後,褚文昊覺得不能在等,剛剛可能引起懷疑,抓吧,免得雞飛蛋打。


    “三位,我還有事,等處理完再回來。”


    不識時務!三人心底惱怒,剛要怒斥時,卻見娉娉嫋嫋的白箬幾步來到近前,落落大方跟老孔三人打招呼後,媚眼如絲盯著褚文昊,“褚局不是邀請我跳舞嘛,想來想去不能婉拒,請吧。”


    恩?


    褚文昊先是看了一眼羅君強,隻見他正坐在不遠處直勾勾盯著自己,警告意味很明顯。


    在看白箬笑容可掬眼眸靈動,總覺得不懷好意,難道刻意阻攔試探自己?


    想到這,主動挽起嫩手,“羅夫人給麵子,褚某不妨做一回紳士,請。”兩人“郎情妾意”向著東側舞池而去,完全不在乎周圍人目光,至於釋放火焰的羅君強更不會在乎。


    老孔三人對視一眼,神情極度尷尬,氣的陳祖濤手指顫音:“不當人子的玩意,黨國恥辱!”


    “唉~”老孔揉著額頭苦笑:“看來傳言非虛,禦女派掌門人非他莫屬。年紀輕輕喜好頗具風格,有嫩芽不采,非要摘老桑葉,真是常人所不能及也。”


    “咳咳~”


    陳祖燕放下茶杯,神采奕奕盯著白箬背影,“我倒覺得褚文昊頗會享受,嬌嫩可口不及瓜熟蒂落來的實際,年齡大自有大的好處。既然他喜歡熟女,不妨在搜尋一圈,這種婦女遍地都是,不難。”


    “哼!”


    “他不是喜歡熟女,他是喜歡別人家媳婦而已!不當人子的玩意,黨國怎麽出了這等敗類,恥辱!”陳祖濤橫看、側看都不舒服。回身衝著臉色陰沉的羅君強招手,按說羅君強級別職務都不低,但跟三人差距還是很大,要是沒有召喚還不能湊到一起平起平坐。


    羅君強看到,急忙起身幾步來到近前,風雲變幻,笑臉欠身:“孔院長,陳主任,陳局長。”語氣誠懇,態度恭敬,哪像褚文昊不知輕重,身在寶山卻空手而回。


    陳祖濤揮揮手,“羅院長坐吧,私下裏都是朋友,不必如此拘謹。”23sk.


    “是是是。”羅君強做到褚文昊位置上主動沏茶,老婆可以不要,三人不能得罪。


    陳祖濤分煙點燃後,捏著煙卷掃到舞池裏緩緩扭動兩人,“孔院長倒是大度,尊夫人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羅君強臉色一僵,心底怒火蒸騰,但這份怒火不是衝陳祖濤,而是衝褚文昊跟白箬去的!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明目張膽勾搭成奸,把他當死人嘛!


    擠出幾絲僵硬笑容,“讓諸位見笑,羅某家教不嚴,賤內實在不懂禮數。唉,這事也不能怪她,剛剛褚文昊進門前,說酒會裏有日本間諜,隻要發現把人帶回去,還要抓靜雅老板。言之鑿鑿,羅某身為堂堂男兒本應嚴聲嗬斥,卻知道抵不過他,即是警務處長又身兼軍統副局長職務,為邀直名,到處抓日本間諜,所係之人皆不能逃脫。看孫署長家事就能窺視一二,稽查處的人明目張膽登門警告無果後,蘇凝脂就橫死當場。嚇得孫署長連夜送武器裝備到山上,才堪堪躲過一劫,可見其威勢。就算如此,小舅子蘇亮仍被囚禁警務處,冠以日本間諜往來之明目,要不是夏部長言語,恐孫家要倒大黴。唉,如此戰時,日本間諜無孔不入,我等皆心係黨國,有些事能忍就忍了,實在過分隻能當看不見,又能如何。”


    謔,一番包含委屈的訴說道盡人間悲涼與無奈。能讓堂堂國黨最高法院院長逼迫至此,甚至不惜讓自己夫人去陪人跳舞,以換取安身立命,可見褚文昊的囂張到了何種境地!真是聞著傷心聽著落淚,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啊!


    砰!


    “好膽!”


    “拿著雞毛當令箭,擾亂軍心,擾亂後方穩定,其心可誅!其行徑如同無賴,黨國之恥!”陳祖濤胸腔共鳴,嫣然一副憤世嫉俗正麵形象,“孔院長,我看是不是在上書,摘掉其職權,不能讓其肆無忌憚亂來。都把羅院長逼得如此境地,若然讓他繼續下去,今後之事會如何,不堪設想,非黨國之福啊!”


    老孔靜靜吸煙,掃了一眼褚文昊,心中無感。是不是黨國之福不知道,但對他來還不錯。


    他是誰?


    委座連橋,論資排輩要喊姐夫。


    關係密不密不用說,把他放在行政院長職務為的何?沒說的掌控黨國政務,維護正統,政令宣達暢通無阻,就像古代宰相一般無二。


    一切想要渾然如意,要如何?說白了就是掌控人,隻要用對人,或者說用聽話的自己人,則萬事可成。


    然而,他執掌行政院多年,卻隻能掌握三成人,抗戰爆發後降致兩成。而陳家兄弟卻能掌控七成,抗戰後增加到八成,恐怖威勢可見一般。


    委座常常夜不能寐,心有牽掛,黨國軍中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精力用在軍中,那還有心思照顧政務,但不得不壓,軍統崛起也算應時而生跟中統硬鋼兩年,壓下兩成威勢,卻沒給他增加多少。


    勉強達到二成半,然而,褚文昊沒動,就間接給他拿下半成,達到三成力度。


    此長彼消,陳家隻能堪堪掌握六成。雖然差距很大,總算看到希望,隻要有褚文昊在,總會趕上。


    奈何,今早稽查處職權被剝奪,讓他剛升起的火苗,差點被澆滅。


    好在還能針對軍統,他時常觀察軍統跟中統。時間長了,讓他察覺到毛骨悚然的事情,形勢正在潛移默化悄悄改變。


    原本一心壓製中統的戴春風,抗戰爆發後漸漸變得安靜下來,手段不瘟不火。到今年他更覺得兩家看似不和,實際上很注意火候,都不會傷到彼此根基。頗有點到為止的意境,也就是說戴春風跟陳家未必看上去那樣水火不容,很可能在演雙簧,你方唱罷我登台,彼此維護,彼此扶持,該打的時候打兩槍,該收斂的時候銷聲匿跡。不要去看下麵的人怎麽打嘴仗,爭資源,都不作數,假的很!


    綜合種種,憂心忡忡。


    要想辦法,讓平靜的湖水攪動起來,稽查處應運而生,就是他的傑作。這事隻有他跟委座兩人知道,外界當做處罰褚文昊而設立,計劃很好,可能陳家兄弟聞到味,火急火燎要消滅褚文昊,其目的就是要告訴他,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想都不用想。


    打壓褚文昊,不想讓本就穩定局勢產生絲毫混亂,一切都回到初始,政務陳家說了算。


    從這裏,不難分析兩家有事。褚文昊初生牛犢,威勢堪堪能保住自己而已,要想去影響大勢,或者說改變某件事的整體方向,還差得遠。


    相反,戴春風十年磨一劍,觸手可及之處不勝枚舉,手掌生死,威勢大成。依然成為國黨舉足輕重,影響局勢的一方諸侯。


    明麵上也是用來壓製中統用的,換言之,陳祖濤即便要出手打人,也應該打戴春風才是,如此才符合自己利益。


    卻偏偏要按下褚文昊,是害怕戴春風嗎?不盡然,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沒什麽怕不怕。


    從而說明,裏麵有很多事不清楚。敵人反對的他就要支持,保褚文昊就是幫自己。


    “褚文昊是不是日本間諜你我心中有數,是不是共黨我不敢貿然肯定,但多數不是。他做過的事,依然是明目張膽,真要是就不會這般做,就像潛伏的共黨,誰會主動告訴他人身份一樣。”


    “回山城前,多少矛盾,那都是跟軍統單方麵產生誤會,總體心思還是正的。既然上峰獎賞青天白日勳章,自是擔得起,你我至今還胸前空空。”


    “軍統副局長職務由來,你也清楚,並不是上峰委派。擔任初始就被上下其手,威勢蕩然無存,如今也隻是掛名而已。稽查處,開張半月,也隻是抓了一個日本間諜,已經被黨國軍政逼迫兩次。今早都剝奪其權,若然在針對,是否稍顯過分,不顧及他,也要顧及上峰顏麵,認命不是兒戲,職權也不容三番兩次挑釁,還是辦正事吧。”


    老孔第一次明著為褚文昊說話,不管理由是何,總歸說了,態度表明。


    “咳咳...”


    “是啊,還是談正事,褚文昊有功於黨國,青燈古佛顯得黨國不知關懷下屬。”陳祖燕接過話來,免得自己大哥尷尬。


    “哼!”


    “就是個混蛋,我也懶得跟其一般見識...”正說話孔夫人帶著孫若兮過來,各人起身示意。


    “都坐,客氣啥。”


    “來,若兮,跟幹媽坐在一起。”衝老孔道:“你到對麵,你們男人坐一起。”


    “好好好...”老孔笑嗬嗬來到對麵端坐,四個老爺們並排,中間隔著兩米見方茶幾。


    “褚文昊呢?”


    陳祖濤撇撇嘴,眼神示意:“摟著羅夫人跳舞呢。”


    一句話,讓場麵尷尬到差點崩了,羅君強心底惱怒,麵紅耳赤,差點鑽桌子底下去。


    心底大罵陳祖濤不是個玩意,你特麽會說話嘛!有你這麽當長官的!


    褚文昊!


    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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