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德與兩位將軍裏應外合,清理前來圍城數日的帝國士兵,清理後才發現,這隻是這一帶的巡邏兵而已,談不上有多強,將軍被那駭人的鼓聲和數麵旗幟蒙蔽了雙眼。加之對帝國騎兵的恐懼,差點讓軍隊全滅。


    雖然打贏了這場戰鬥,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大量的傷兵讓他們無法迅速撤離這裏,疾病也迅速流傳開來,這兩座大山壓在他們身上。若是要撤退,方法隻有一個。


    那就是丟下這些傷病的戰士。


    這些傷病的戰士幾乎占了總數的一半。


    兩位將軍邀請魯德一同麵議此事,他們對魯德的態度有些轉變。


    由於這次事件的關係,兩位將軍覺得欠了魯德一個人情,所以這一次,他們尊重了魯德的意見,,那就是留下來,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尚且健全的士兵在魯德的命令下立即開工,去附近的城鎮和村莊購置草藥和食物。


    東部戰線岡定.海瑞布雷克斯的主力部隊並不容樂觀,戰事一度陷入僵局,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麽好事,雖然占據了庫勞城,以此為據點入侵會變得輕鬆許多,但維基亞的射手讓岡定.海瑞布雷克斯非常頭疼,諾德勇士們空有一身力氣使不出。西部戰線拉格納的部隊倒是傳來了好消息,這座名為傑爾博格的城堡已經被被拉格納拿下,並在信中表示可以繼續戰鬥,向東部地區靠攏。魯德也表示自己拿下了一座城,但還需要時間休養。


    岡定.海瑞布雷克斯在得到消息後就停止了攻城,但還在繼續圍城,他在等待魯德的部隊和拉格納的部隊集合,再一舉拿下。


    在魯德的指揮下,這座死寂的城堡逐漸變得完善,抱怨聲,哀嚎聲都在減少,但他們不能留下,他們得回應國王岡定.海瑞布雷克斯的號召,去參與攻城。


    魯德的部隊在這裏修整了超過半個月,已經快要到最後時限才開始動身。雖說大多數人還負著傷,但還是提起刀劍,集合在大城門口。


    熟悉的戰鼓沒有讓他們走成,帝國的大部隊出現在視野中。


    魯德有些懵了,根據岡定.海瑞布雷克斯信中的內容,維基亞大軍應該在日瓦丁與其周旋,帝國大部隊也在處理來自庫吉特的威脅,此時出現在這裏的部隊,讓人想入非非。但時間不容許他想這麽多,這一次,帝國士兵如同利箭一般衝過來,沒有帶著一點猶豫,麵對這突發狀況,諾德士兵們的陣型沒有亂,顯出了驚人的自製。後排的士兵們井然有序地進入城內,前排的士兵舉起盾牌,準備用生命為後麵的士兵換取時間。


    帝國騎兵的第一次衝擊就擊敗了敵軍超過一千人的精銳士兵,但大多數的人卻安然回到城內。帝國的騎兵轉了個向,在這座城堡周圍圍城一個圈,圍城開始了。


    魯德站在城頭上仔細地觀察後,發現這並不是帝國大部隊,而是魚龍混雜的一支雜牌軍,前麵的八千精騎可以說是清一色的“帝國紅”,但步兵卻是五顏六色,但即使如此,吃了一個虧的魯德仍不敢出城,即使是那八千精騎就足夠消滅他們了。


    麵對兩倍於他們人數的大軍,魯德皺起了眉頭。好在目前軍隊狀態良好,對方的騎兵也不敢貿然進攻。


    於是,圍城又開始了,這座剛剛緩過頭來的城堡又一次陷入包圍。


    帝國騎兵攻城戰不行,這隊步兵質量又不行,而魯德也不敢出城交戰,但對方可有耐心多了,因為魯德還有任務在身。這支帝國隊伍不比之前,他們來得更惡心一截。


    用投石機扔病牛,或是一些腐爛的動物屍體,是節約成本,效果很好的一種戰略攻城方式,但毫無疑問這將大大降低名聲。一個看重榮譽的領主手下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但魯德偏偏遇到了。


    他無法處理丟進來的“髒東西”,本來自己的衛生問題就很嚴重,加上這些,情況危機。


    令魯德沒想到的還在後麵,幾天時間,疾病迅速蔓延開來,並且是傳染性極高的手足口病,幾乎所有戰士都染上了,他們手上,腳上,起了皮疹和皰疹,口中也長出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潰瘍。這種幾歲小孩患的病讓戰士們苦不堪言,雖然這種病一般不致命,但卻大大削弱了其戰鬥力。


    現在,每個諾德戰士都打心裏看不起帝國士兵卻無能為力,手上的皰疹讓他們連劍都難以拿起,腳下的皰疹也讓他們走路都成了奢侈,他們拿什麽去戰鬥。


    帝國士兵早已察覺到城內的狀況,包圍圈已經一縮再縮,到了很危險的位置。


    諾德士兵咒罵著,用長了幾十個口腔潰瘍的嘴,他們甚至耍個嘴皮子都力不從心。直到那個男人的表率。


    魯德站在正中央的城頭上,用雄渾的聲音召集了所有將士,由於疾病的關係,城內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每個諾德將士都放下手中的事,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魯德青筋暴露,臉漲得通紅,舉起大斧一連斬了十幾個維基亞俘虜,這極大地鼓舞了士氣,好幾次氣氛達到最高潮,魯德斬下了一個維基亞俘虜的頭顱。這一舉動並沒有讓戰士們身上的傷痛減輕,但卻讓他們產生了巨量的腎上腺素。每個戰士重新拿起自己的武器,盡管一陣陣刺痛傳入心底,但沒有人像之前一樣疼得瞎叫喚。魯德無聲的舉動讓將士們感受到了他的決心,感受到了他們是處於同一戰線的。


    這支卑劣的帝國士兵已經將包圍圈貼著城牆外圍,開始入侵。


    守城守得非常艱難,盡管諾德士兵們發出了恐怖的怒吼,但卻沒有發揮出相應的力量,魯德給予他們拿起武器戰鬥的信心,卻沒有給予他們相應的戰鬥力。此時魯德還站在城中央觀望,他的手和腳早已是血淋淋的,鮮血透過盔甲浸出來,若不是體內那不可思議的腎上腺素支撐著他,他早就倒下了。他拖著巨斧就往城門口走,巨斧與地麵發出呲呲的聲響。


    兩側的親衛隊極力阻止他,但他像一頭蠻牛,沒有人能拉得動。他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找準機會掄起巨斧就往帝國士兵身上砍,巨斧砍在那士兵的左肩,擊碎了盔甲直入大動脈,他用右腳抵著士兵,順勢把巨斧拉出來,那鮮血如同噴泉似的湧出來,衝擊在圍牆上,又滴落在魯德頭上,活把魯德變成了一個血人。


    旁邊的帝國士兵看到這血腥的場麵震驚了,旁邊的勇士蜂擁而至,活生生地殺出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後麵的帝國士兵沒敢上前補齊,雖然他們都能稱得上精英,但麵對這個全身是血,冷酷無情的怪物,誰也不敢往前邁哪怕一步。魯德再一次怒吼,戰士們就跟打了激素一樣向前瘋狂亂砍,隨著缺口越來越大,帝國士兵不得已全線撤退。在撤退途中,戰士們還不忘丟出手中的飛斧和標槍。


    第一波進攻是守住了,但帝國士兵仍在圍城,隔三差五就來騷擾一下。狀況越發惡劣。魯德的身體早在第一波的時候就撐不住了,每當夜晚就手腳冰涼,呼吸微弱。


    兩軍就這樣對峙著,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魯德已經病到站不起來,戰士們也餓到土都快吃光的情況下,兩位將軍決定突圍,作最後一次博弈,雖然在平原上與帝國騎兵對拚無異於送死,但這樣耗下去,也是等死。魯德非常虛弱,他示意部下不用管他,但任誰都知道,不可能不管。幾個戰士把他扶上軍馬。


    在兩位將軍的命令下,諾德士兵們終是殺出一條血路,一拍馬屁股把魯德及其數十個士兵送出去,但即使這樣,生還的幾率仍然很小,畢竟對方是騎兵部隊,兩位將軍沒有走,他們選擇留下來與敵軍死戰。


    兩位將軍奮力指揮,但終究不敵帝國騎兵,隊伍被騎兵分賽成好幾塊,慢慢地磨滅掉。最終,兩位將軍及其數百人被俘虜,其餘人全數陣亡。兩位將軍的人頭很值錢,敵軍沒有殺他倆的想法,但將軍一與敵方指揮官見麵就破口大罵,罵他們是畜生,罵他們贏得不光彩……兩位指揮官麵紅耳赤,一氣之下下令斬了這兩位將軍,這兩位將軍到死都未曾屈服過。


    令帝國士兵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一隻小鳥的旗幟的到來,那是拉格納的旗幟。在拉格納趕往日瓦丁與岡定.海瑞布雷克斯會合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幾乎還剩一口氣的魯德。拉格納見狀大發脾氣,立刻召集所有人就往那座城堡趕,為了趕路,拉格納購置了大量的好馬,他們不熟悉馬上作戰,但騎馬還是沒問題的。


    正當帝國騎兵收集戰利品的時候,突然從四麵八方竄出來成千上萬的士兵,已經元氣大傷的他們根本無心再戰。幾個回合下來,全部成為了俘虜。拉格納從幸存的士兵那裏聽說了事跡,憤怒地斬殺掉了所有的帝國俘虜。往這這座滿是鮮血的城堡,拉格納滿是感歎,他準備把這次戰鬥載入史冊才發現這座城堡暫時沒有名字,拉格納突發奇想,招來魯德手下的士兵議論後,把這座城堡命名為魯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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