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茴看到何東的時候,笑容滿麵。


    何東覺著她們應該是有好消息了。


    走過去看著人。


    “說什麽呢,那麽高興?”


    周豔麗和費媛媛趕緊把早上的成果跟何東說了。


    何東才知道,原來是三個小姑娘終於賣出去貨了。


    鋪子順利開張了。


    但他不說話,周豔麗三人以為他不相信,拿了賬本給何東。


    “你瞧瞧”


    何東自然沒有拒絕。


    “嗯,賣出去衛生用紙十張,衛生棉條三包…”


    何東故意拉長著聲音。


    周豔麗幾個瞬間鴉雀無聲。


    三包。


    好像是挺少的。


    “你放心何老板,我們肯定能賣出去更多的。”


    周豔麗信心滿滿。


    費媛媛和淩茴亦是點頭。


    何東微笑把賬本還給淩茴。


    “好,那我等著看成果。”


    周豔麗叫上費媛媛下樓工作。


    淩茴也四處看看,尋找著可能的客戶。


    何東看他們幾個孺子可教,自然沒有繼續待著。


    他還得回家,繼續處理糖炒栗子的事情呢。


    前兩天原永明和顧炳華拉了兩袋栗子,後來劉半奎也拉了兩袋。


    加上自己買的三袋。


    想要一下子處理好,真不容易。


    還有就是,現在還真沒什麽事情,需要他過於操心的。


    哪裏待著也不如家裏舒服。


    他開車回家。


    到家門口,卻是看到了三個老熟人。


    他開門下車。


    人就直接到他麵前,突然跪下來。


    何東嚇得伸手去扶。


    “黃嬸子…”


    “何東啊,這次嬸子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讓我們知道黃瑩的事情,我們可能到現在都蒙在鼓裏。何東,這一跪是我替黃瑩的,嗚嗚嗚”


    “黃嬸子…”


    “這一拜你受得起。”


    黃大虎紅著眼望著何東,一手扶著自己的母親。


    本來這一跪應該他來的。


    但黃母說,他是有文化的人。


    不叫跪。


    何東點點頭,算是接受,伸手扶起來黃母。


    “黃嬸子,不管怎麽說,我們也都是上河村的人,我知道黃瑩的事情,肯定不能視而不見,就是,也沒幫上多的忙,你們不怪我就好。”


    “怪你做什麽?要不是你說,我和他爹,大虎,知都不知道。你說說,這明明就要生孩子當媽的人了,突然就……他怎麽下得了手啊…”


    黃母泣不成聲。


    旁邊黃父也是紅著眼。


    握緊著拳頭。


    要知道和黃瑩一起的男人那麽畜生。


    他是咋都不能讓黃瑩跟著。


    何東道:“那現在莫小健……”


    “自然死刑跑不了。我們沒有接受莫家所謂的經濟補償…”


    “我妹妹死的那麽慘,誰稀罕那些錢。”


    黃大虎恨恨地說。


    何東知道黃大虎是個有骨氣的人。


    將來必然有一番作為。


    “行,接下來什麽打算?”


    “我們準備帶著黃瑩回家了。然後挑個日子,讓她入土為安。”


    人死了,入土為安是最好的。


    何東也理解。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找我找我哥都好。”


    黃大虎多少感動,點頭。


    “聽說晴雅給你生了個千金,恭喜你了。”


    何東笑,“別光說,回頭辦酒,湊個熱鬧吧?”


    “好”


    黃大虎說著,扶著傷心的黃母,和黃父轉身離開。


    何東站在太陽底下,望著他們的背影走遠,許多的往事浮現出來。


    蘇文瑜、呂嘉澤、呂家種種。


    仿佛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天邊。


    但,都過去了。


    而今黃瑩的事情解決完了,大華那邊呢?


    何東進去院子準備打個電話。


    這幾天家裏有點安靜啊。


    “他們這就走了嗎?”


    門口


    張桂萍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看著何東問。


    “剛才想讓他們進來坐來著,人死活不肯,說是怕犯衝,對晴雅娘倆不好,在外麵一站就是好半天。”


    何東微愣,沒想到剛才黃大虎三人不進門,還有著這樣的用心。


    心裏多少感動。


    看著張桂萍道:“回去了,帶著黃瑩回去,說早點入土為安。”


    “黃瑩這孩子也是可憐。原本以為…誰知道落得這個下場…”


    “古往今來,被人利用者,有幾個有好下場?”


    何東不加掩飾,直截了當的。


    張桂萍怔了怔,其實沒明白。


    但想想黃瑩對祝晴雅和小福子做的事情。


    她覺得一點不冤。


    “惡人自有惡人磨。”


    何東沒說話,進屋裏。


    張桂萍去了後院。


    做糖炒栗子。


    何東是聞到了香味的。


    這幾天的耳濡目染,張桂萍也學會做了。


    所以屋子裏一直飄著糖炒栗子的甜香味。


    他過去電話機旁,抓起來聽筒給關副廠長打電話。


    關副廠長接起來的時候,是沒想到是何東的。


    何東問了些關於大華服裝廠布料供應的事情。


    關副廠長笑,“都說了不給,自然是聽你的一點沒給。都給了大華之外的那些人。當中有分給過大華的,我也就不在供應,所以這會兒大華服裝廠,好多工人鬧著要不幹了,去別的廠子。”


    可能是有過節的原因,關副廠長說這些的時候多有幸災樂禍。


    何東看破不說破。


    “看來我該好好謝謝關副廠長。”


    “那是,必須。”


    關副廠長高興著呢。


    何東點頭答應,“好,年前咱們聚一次吧,我請客。”


    “我看行。”


    何東笑笑掛斷電話。


    隻要大華服裝廠那邊沒活幹。


    很快就會被孤立起來。


    到時候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不過蔣初音那個人,看著是有些本事的,就看她怎麽蹦躂。


    他想著打個電話給彭人豪。


    電話鈴聲卻是忽然的響起來。


    彭人豪沒想到電話這麽快被接通。


    遲疑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何東:“哪位?”


    “嗯?”


    這年頭沒有來顯,對方不說話還真猜不著…


    “不說話掛了啊…”


    “我準備離開盛市,換個地方生活,何東,你會放過我嗎?”


    彭人豪隔著電話,視死如歸一般的。


    何東沉默了幾秒。


    他是洪水猛獸嗎?


    還放過?


    “你表現的那麽好,我為什麽不放過你?我可不是莫小健,做事不留餘地。”


    但凡莫小健不那麽激進,也不至於鬧出人命吧。


    “好,我知道了。”


    彭人豪說著要掛電話,電話那頭卻是再次傳來了聲音。


    “但我還有事情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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