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也綠油油的。


    何東準備炒個肉絲萵筍。


    白灼小白菜。


    碎肉蛋花湯。


    有葷有素。


    說是五個人,兩個小孩子呢。


    份量大一點,是夠吃的。


    小福子和欣怡在灶台邊聞著味就鬧騰著要吃。


    張桂萍拿了碗盛了,喂給兩個小家夥。


    小福子大一點,吃得快。


    卻嫌棄張桂萍喂的慢,自己端了碗跟何東要。


    何東接過來,伸手擦掉小福子粘在臉頰邊上的飯粒。


    小福子等不及的催促,“爹地快一點,快一點,小福子餓餓”


    為了更加形象一點,小家夥還摸著肚子。


    何東一笑,覺得自己現在才算是過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而生活,還是要自食其力,才能有滋有味。


    “別急,爹地已經很快了。”


    他本來在忙著燒火的好不好?


    原本有張桂萍幫忙,但現在張桂萍忙著喂飯去了。


    做飯的事情就他一個人。


    他在給祝晴雅做一份雞蛋羹呢。


    獨一份那種。


    小福子喜歡吃萵筍,還有瘦肉蛋花湯。


    何東盛好,怕燙著小福子拿到外麵的小桌上。


    讓張桂萍幫忙看著。


    小福子卻是嫌棄的厲害。


    “我很聽話的爹地,他不涼我就不吃。”


    何東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


    但是,有這麽可愛的閨女,他還是挺自豪的。


    摸摸她的小腦袋進廚房裏。


    灶膛裏的火該熄了。


    “喲,小福子,你爹給你做啥好吃的了,這麽香?”


    唐梅本來也在做飯,聞著味出來看著院子裏的小福子。


    小福子就說了何東做的菜。


    唐梅就老高興了。


    要說生孩的煙火氣,還是現在最有了。


    “多吃點,要不夠來外婆家再吃點。”


    “知道了,外婆婆”


    小福子拿了湯匙,準備開動了。


    她等不及了。


    何欣怡那邊也吃完了小半碗,鬧著還要吃。


    可以說這個中午何東和張桂萍都手忙腳亂的。


    但是說給祝晴雅聽的時候,祝晴雅真的好高興。


    不是她有意看何東窘迫的樣子。


    而是現在何東為了她和孩子們忙前忙後。


    她心裏踏實且歡喜。


    “等我出了月子就好了,你能輕鬆點。”


    “那你要好好的坐完月子才行。也是現在就欣怡和小福子,再來一個小悅,我就要忙不過來。”


    “忙不過來也是該的,都是咱們的孩子。”


    “對,都是咱們的孩子。”


    “就是之前都有人幫著照顧著,沒覺得累而已。”


    祝晴雅說。


    何東今天體會到了。


    若非之前的幾年都有張桂萍何大成他們幫忙照顧著孩子。


    他和祝晴雅根本不會說有時間做照顧孩子之外的事情。


    “下午我打算去山裏一趟。”


    “好好的去山裏做什麽?”


    祝晴雅好奇。


    何東就說了砍樹回來做葡萄架和秋千的事情。


    要說現在院子裏的葡萄架的確有年頭了。


    木頭早就腐敗,隻是還沒倒塌。


    原來的秋千是早不見了蹤影。


    “要做秋千給孩子們玩,可要砍好一點的樹來做。”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下午我可能不在家,你有事情就叫我媽和你媽。我會走之前讓他們都在院子裏的。”


    “這個你放心,我會好好等你回來。”


    祝晴雅睡過一覺,人清醒很多,目光澄澈。


    何東點頭,大口吃飯,然後收拾了碗筷去山裏。


    五月中旬的天,是不怎麽熱的。


    尤其在山裏。


    何東一路揮著鐮刀,砍了不少樹。


    外帶撿了幾個蘑菇。


    嗯,能吃的那種。


    山裏鳥多,何東還上樹掏了幾個鳥蛋。


    說起來也是幾分野趣。


    叫他想起來過去小時候,還不著調的時候,為了口吃的,沒少幹這種事情。


    而今,他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


    這鳥蛋的母親回來,不見了孩子得多著急?


    所以何東又放了回去。


    “東子”


    前麵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何東回頭看到了祝長楣。


    “四哥怎麽來了?咋,也要在院子裏種葡萄?”


    他看到祝長楣手裏也拿著鐮刀,顯然不是上山來玩的。


    祝長楣道:“媽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我來幫忙。”


    何東看眼頂上的天空。


    這會兒時間是到傍晚了。


    該是唐梅他們在家裏等得著急,不放心了讓祝長楣來的。


    他道:“咋不叫我何東了了?前幾天你可還跟我生分,話也不跟我說。”


    他捆一把削好的樹幹。


    別說,太久沒有做這樣的力氣活。


    他現在的確動作很慢,也覺得費勁。


    所以用的時間也長。


    祝長楣放下鐮刀過來幫忙,兩個人把一人高胳膊粗的樹幹兩頭捆紮好。


    抬手抹掉滿額頭的汗水。


    “你也許久沒進山了吧?”


    祝長楣也不瞞他,點點頭。


    這幾年手裏有錢了,住在城裏更多一些。


    遠離上河村和農活,養的身驕肉貴起來。


    他找地方坐著歇氣。


    他現在有點喘。


    要是以前,這捆樹幹直接捆好了扛在肩上走回家也是可以的。


    現在不行。


    不休息沒力氣。


    何東拿出來包煙遞給他。


    祝長楣也沒客氣,抽出來根,放在嘴裏。


    何東拿出來打火機,兩個人分別點了。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是不是因為晴雅生孩子我沒能回來的事情,怨我?”


    “你知道還問什麽?我那會兒還懷疑過,你是失望了不回來,讓晴雅一個人在家承受這些。”


    “我哪是那麽沒良心的人。”


    “那會兒我還真就覺得你是這種人。你不知道晴雅發病時候的場景,也不知道小悅沒奶水喝喝了奶粉後,卻又不喝奶水的那種感覺…”


    祝長楣現在想想這兩種情況仍舊感到無力。


    他一次次想要讓事情變好,但是,從未這樣過。


    更多時候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不知所措。


    而這些原本應該何東來操心的。


    但是為了妹妹,他隻能一次次的咬牙堅持。


    他多希望何東能在身邊啊。


    在他最需要的時候。


    何東吐出來一口青色煙霧,說是沒見過祝晴雅發瘋時候的場景,但這兩天也是唐梅和祝建軍、張桂萍說起過。


    至於小悅的事情,他照顧過孩子自然也能夠想象。


    就是這孩子才出生沒幾天,跟照顧小福子和欣怡那會兒肯定不一樣。


    那時候祝晴雅有奶水,精神也好。


    如果換做自己是祝長楣,祝家人,其實也會有這樣的猜疑。


    所以他不怪他們。


    之前他除了那句多等幾天,什麽話也沒有。


    還一直處在斷聯狀態。


    是個人都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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