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上都透著股滄桑。


    何大成不禁好奇,什麽事情能讓他這般。


    黃維發笑著說沒事,把手裏的禮品給何大成。


    進屋裏去。


    他找祝晴雅說幾句話。


    祝晴雅原本也沒睡好。


    早上迷迷糊糊的睡著,被敲門聲驚醒。


    張桂萍說,黃毛來找她,現在樓下。


    驚得一跳。


    她和黃毛約好的是中午見麵。


    人這麽一大清早的來了?


    她恍惚的厲害,覺得可能在做夢。


    張桂萍其實也不知道黃毛來找祝晴雅啥事情。


    催促著人起來。


    大過年的來者是客。


    不好怠慢。


    祝晴雅應了一聲,穿衣下床。


    張桂萍關上門。


    天冷風涼。


    隻是祝晴雅這一起來,小福子也醒了。


    一骨碌爬起來,跟祝晴雅一起起床。


    樓下


    何大成、何貴在招待黃維發。


    說了些有的沒的。


    祝晴雅下樓來,就把地方交給她。


    找理由出去了。


    黃維發起身看著祝晴雅。


    這個大哥的女人!


    “嫂子”


    “怎麽來這麽早,不是說了,是中午?”


    “我閑著沒事就早點過來。”


    主要是,他太好奇祝晴雅有什麽關於何東的事情要說。


    何東的離開,是他這輩子的痛啊。


    “隻是早了點,嫂子不怪罪吧?”


    祝晴雅忙搖頭。


    “既然你來了,我就跟你去縣城的酒樓說。”


    黃毛愣了下,看著她七個月大的肚子,“我可以把彪子和青山叫過來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祝晴雅車馬勞頓了。


    還有就是,他不覺得關於何東的事情,需要背著何家人說。


    但祝晴雅目光深深的看了眼他。


    有請求也有拜托。


    她不想造成何家人的恐慌。


    黃毛立刻鬆了口,“我去把車開進來。”


    車子停在大門口,他還是覺得遠了點。


    能讓祝晴雅少走幾步算幾步。


    孕婦他不是沒有照顧過的。


    祝晴雅想要阻止,但黃維發動作迅速,沒等到開口。


    隻能是由著去了。


    去找張桂萍他們說,她和黃毛出去一趟。


    張桂萍何大成等人都不太放心。


    想要讓方蘭陪著去。


    祝晴雅沒同意。


    張桂萍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祝晴雅是不確定。


    畢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順利開展。


    她有心理準備。


    而多個人去,並不能幫助她什麽。


    對黃維發,她是信任的。


    一時間和張桂萍幾人僵持下來。


    最後是方蘭笑著道:“既然晴雅想自己去就自己去吧。黃毛,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我是信得過的。東子在的時候也信他。”


    祝晴雅投以感激的眼神。


    張桂萍和何大成其實也不是說不信任黃維發。


    隻是擔心大著肚子的祝晴雅,跟黃維發出去有什麽事情沒人照應。


    現在何東不在身邊。


    他們都覺得照顧好祝晴雅,是自己的責任。


    一時間不敢鬆口。


    祝晴雅完全理解她們的擔心,就笑著道:“我三哥三嫂那兒,今年還沒去過,今天正好去看看。中午可能吃個飯,讓我三哥送我回來。”


    想到縣城不是沒有人在。


    張桂萍和何大成勉強鬆了口。


    “記得有事情打電話回來。”


    何大成已經想著今天一定要把電話拿在手裏了。


    祝晴雅點頭同意。


    等到黃維發那邊打開大門,開車過來,直接上車走。


    “這個晴雅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黃毛出去?”


    張桂萍看著車子離開,內心不安的很。


    但她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準確說誰都想知道。


    所以沒能回應。


    隻目送著祝晴雅坐著的車子遠去。


    不過,方蘭想著祝晴雅可能就是有事情。


    隻能和黃毛出去辦才會這樣。


    叫張桂萍去廚房忙活早飯。


    別多想了。


    張桂萍是不想多想的。


    但何東出事以來,祝晴雅還年輕貌美。


    打她主意的人不少。


    隻是大多被她打了出去。


    祝晴雅也明確表示,她不會再嫁!


    會守著何家和孩子們過日子。


    可,怕有些人,賊心不死啊。


    畢竟何東活著的事情,還不能對外說明。


    她媳婦長得漂亮,她更是看在眼裏。


    所以每每出門,不是她,就是方蘭跟著。


    這次這樣單獨出去,還是跟一個男人,真就反常。


    “你一會兒隔一陣就給晴雅打個電話,隔一陣就打個電話,別叫她讓人有機會欺負了。”


    “媽說啥呢,黃毛隻會保護晴雅,怎麽會讓人欺負她。”


    方蘭眉眼帶笑。


    張桂萍不怎麽高興,“防人之心不可無。那任迪看著不也是個好的,結果呢。畜生不如。”


    自從何東死的事情出來,她是看出來了。


    有些人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


    隻是他們看到好的那一麵多了。


    就忘記了,人心險惡。


    也是好日子過多了。


    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麵。


    從前那些個瞧不起、謾罵、齷齪的一麵,都讓人有意藏了起來。


    因為得罪不起。


    他們看不到,卻不是不存在。


    而說到任迪,方蘭也覺得自己看走了眼的。


    有文化的斯文人,誰能想到,人麵獸心,道貌岸然?


    但她想著黃毛,跟人是不一樣的。


    黃毛從一開始就是底層的人。


    壞的一麵,他們見過很多。


    這些年的變化,更是看在眼裏。


    最重要的是,黃毛看祝晴雅的目光,很幹淨。


    不過為了讓張桂萍安心。


    她還是點頭同意了張桂萍的提議。


    “嫂子說的有關於東哥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不會要跟我出來說才行。”


    路上


    黃毛一邊開車一邊開口問。


    祝晴雅知道他是個聰明人。


    沒有否認的點頭。


    但也沒有現在說的意思,點頭後沒說話。


    黃毛沒再問,默默加大油門,開車往縣城趕。


    等到訂好的酒樓包廂。


    祝晴雅發現青山和彪子已經在了。


    應該是一大清早的和黃毛一起來的通安縣。


    隻是兩個人沒去上河村,在這裏等著。


    作為黃毛的左右手。


    彪子和青山跟黃毛一樣,在何東死後,對祝晴雅這個嫂子很是敬重。


    見到祝晴雅主動招呼一聲大嫂。


    祝晴雅原本是不喜歡他們身上的這股子習氣的。


    但現在,她知道了何東為什麽愛用他們。


    為什麽明知道他們品行不那麽端正。


    這些年還是要糾纏在一起。


    從前她是因為何東的關係,對他們給予理解和尊重。


    現在麽。


    她是有幾分真誠在裏麵。


    也是徹底接受大嫂這個身份。


    畢竟在任瓏和楊氏鬧事的時候,保護她的人是他們。


    一個電話就到的人,也是黃毛他們。


    可能黃毛他們在很多時候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


    但在需要的時候,他們絕對是最可靠的存在。


    “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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