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點就通,“咋,你做的是服裝生意啊?”


    何東點頭,“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能大冷天跑過來不是?”


    “老伯,您給行個方便。”


    手裏的香煙整包塞進去老頭手裏。


    老頭直接樂開了花。


    “你要跟我們廠做生意,早說嘛,你早說我就不攔著你了,走走走,我這就帶你去找我們廠長。”


    何東一笑,有時候老經驗就是老經驗,管用!


    “這邊,這邊”


    老頭一路笑臉相迎。


    何東跟在後麵,往青春服裝廠裏麵走。


    因為是個大廠子,遠遠就能聽到不絕於耳的踩縫紉機的聲音。


    噠噠噠的。


    直到進入一個有隔音效果的房間,才安靜些。


    “你在這裏等會兒,我去叫廠長。”


    老頭把何東帶入一個房間,準備去通知廠長。


    何東覺得應該有兩個原因。


    第一這是個會客室。


    第二就是廠長現在不方便直接見他。


    或者老伯的麵子不夠。


    不過無論哪一點,何東都不太在意。


    會來到這裏,是覺得有必要。


    “聽說你是來找我做生意的?多大的生意?”


    房門突然打開,穿著黃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一邊關門一邊順手點了嘴上的香煙。


    何東是沒想到他如此的直接。


    起身來,“青春服裝廠的廠長?”


    男人點頭,“姓黃”


    “洪廠長。”何東招呼著。


    洪廠長在沙發坐下來,也讓何東坐。


    何東是沒客氣。


    “這是筆大生意,如果做得好青春服裝廠將是盛市最有名的廠子,也是效益最好的一家服裝廠。”


    “你人不大口氣不小。”


    洪廠長微笑,若非為了保持自己的修養,他都想要輕笑一聲。


    盛市最有名的服裝廠,且還是效益最好的?


    他知道,要做到這兩點有多難嗎?


    整個盛市又有幾家服裝廠?


    而他們青春服裝廠,又是什麽情況?


    每年效益墊底,員工福利都給不出。


    過不了這個冬天,明年這廠子就倒閉了。


    什麽青春服裝廠?


    就跟他的青春一樣,一去不複返。


    “看來,你並不值得我來見你一麵。”


    洪廠長麵無表情地起身離開。


    何東是坐著沒動,甚至還拿了茶幾上的水壺,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洪廠長還沒聽我說具體的呢。就這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不太禮貌吧?”


    “禮貌?什麽禮貌?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跑來我的廠子裏大放厥詞,我需要聽?”


    尤其這小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叫人憤怒。


    他早就急的火燒眉毛了好嗎?


    “老子也得有這時間吧?”


    他突然的暴躁,何東還真沒想到,但仔細一想服裝廠的境地,他也是能理解的。


    所以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微笑問:“洪廠長心情不好?”


    洪廠長手夾著香煙回頭來,一臉沒好氣地盯著何東。


    “福伯是服裝廠開業的時候就在這的,我也是看在這個份上才來,現在他的麵子我給了,你趕緊滾。”


    “我可以走,隻是,你很快會求著我回來。”


    洪廠長笑笑離開。


    說大話的人他見得多了。


    何東這樣的,是真的敢說啊。


    他求著他回來?


    可能?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然而沒一會兒他停下來了腳步,隻因何東說。


    “青春服裝廠過了這個冬天,可能就不複存在了吧?”


    洪廠長轉過身來,整個身體僵硬。


    包括表情。


    而看他這樣,何東是很滿意的。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青春服裝廠起死回生,你是不是就願意留下來聽我說一說呢?”


    洪廠長:“……”


    他能聽一聽嗎?


    有用嗎?


    起死回生,真是好叫人心動的事情啊。


    而洪廠長思慮再三,選擇了折回來。


    臉是個好東西,但是,青春服裝廠是他的命啊。


    “你最好保證你說的真的有用。”


    何東笑,“我不喜歡打沒有準備的仗,既然找過來,就是有備而來。”


    洪廠長詫異,他不知道就現在的青春服裝廠還有人打主意。


    “說說看吧。”


    “我說之前,你先看幾張圖。”


    何東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來幾張服裝設計圖來。


    是他這兩天課堂上空了,畫的。


    會馬上要在年輕人當中流行起來的,港風服飾。


    隻是洪廠長看過後很快放下來,“這都什麽玩意兒?人穿的衣裳?滿大街見了?”


    “讓我的服裝廠起死回生?”


    如果剛才洪廠長的語氣還有所保留。


    最後十足的輕蔑了。


    他到底高估了這個小夥子了。


    以為人真的有令他們廠子起死回生的可能。


    冷笑聲起身,再次離開。


    剛才他是想死馬當活馬醫,聽聽何東的話,現在覺得多此一舉的可能更多。


    “你也趕緊走,別讓我叫人來趕你。”


    “既然合作不成,我們就來談談,買下你這家服裝廠的事情。”


    洪廠長:“……”


    他震驚無比。


    眼前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何東,要買他的服裝廠?


    “我要叫人了。”


    “我是何東,之前電話聯係過你的何先生。”


    是的。


    何東之前就有電話跟青春服裝廠聯係過。


    而且還跟洪廠長說過話。


    隻是,沒見過麵啊。


    畢竟看到青春服裝廠經營不善即將倒閉的消息,是在報紙上麵。


    若非想要尋求一絲生的希望,洪廠長根本不可能在報紙上刊登這樣的消息。


    是的,他在尋求生路。


    出售手裏的廠子。


    或者,拉到人來投資。


    於青春服裝廠都是一種延續的可能。


    但對洪廠長而言,他更希望是後者。


    有人願意投資青春服裝廠。


    這樣,他還能是服裝廠的負責人和最高領導。


    老板。


    可惜啊。


    他剛才好像錯過了。


    “需要證明嗎?”


    何東微笑著,親和力十足。


    洪廠長神色複雜。


    好一瞬才從門口走回來。


    他是聽說之前聯係的何先生,有空會來廠子裏一趟。


    可報紙刊登後,電話聯係他的人不少。


    真正到廠子裏來的,其實不多。


    因為很多事情,在電話裏溝通不成也就沒了下文了。


    他出售廠子的價格很高。


    “怎麽,洪廠長不願意出售自己的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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