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車在距離星星三米的時候,完全失去了控製,方楠在滑板車上使勁地喊著:“向左,向左。”


    星星急忙大步閃到左邊去,可抬眼一看,那滑板車還是往她這個方向衝了過來,避無可避,她緊緊地把眼睛閉上。隨緣了。


    在最後一刻,方楠滾下車子,將滑板車往樹上狠狠地撞去,隻聽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滑板車從中間折成了兩半。


    他爬起身,看到他的小藍破成這樣,又驚又怒:“你這根木頭女人,賠我的小藍。”


    還沒遇過這麽碰瓷的,她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還沒找他賠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他居然惡人先告狀:“是你一直喊向左的好吧,我既然向左了,我們方向相反,你也得往左啊,你往右幹嘛?”


    方楠自知自己的方向感很差,經常左右分不清,這會兒聽她左左右右的講一大堆,腦子更亂了。


    何況小藍還分成兩半躺在他懷裏,他難過的不行,隻能怪罪這個女人了:“我不管,反正你得賠我小藍,這是我幸幸苦苦做出來的第一個智能小藍。”


    星星恨不得敲他的頭:“這不就是個滑板車嘛!怎麽還扯上智能了?”


    方楠對自己的作品很得意:“我叫它向左,它就向左,我讓它提速,它就提速,隻要說一聲,它就能辦到,可聰明了。”說著說著心情又低落了:“這可是我花了整整三個月才研究出來的,它陪了我整整三個月,這下都沒了。”


    看著麵前這個心情低落的少年,星星隻想到一句話:瞎子點燈,白費蠟。


    滑板車就滑板車,用手和腳就能控製,何必再費力研究智能的滑板車,麵前這個少年,應該跟嚴東陽一樣,也是個技術迷吧,她忍不住就想多了解一點。


    “哎,你這個怎麽玩?”星星好奇地問。


    說到自己的得意之作,方楠就開始滔滔不絕,他將碎的前半部分拿出來,轉到底部給她看:“你看啊,這裏有個麥克風,可以接收人發出的任何聲音。”


    他又指著另一塊板子:“這個是處理器,相當於人類的大腦,可以迅速處理接收到的信息,進行反饋並執行。”


    兩人坐在路沿上聊了起來,星星不時提出一兩個不懂的問題。


    兩人最後還互換了聯係方式,星星答應等他重新設計第二代,就去幫他體驗滑板車的功能。


    自從對自己產生質疑開始,星星有兩天沒見嚴東陽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嚴東陽下來食堂找她。


    他端著飯過來,小心翼翼地瞧了她一眼,問道:“你這兩天幹嘛?真有這麽忙?”


    星星的內心很糾結,總不能說發現他是個有錢人,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躲著他吧,自尊心絕不允許她這樣做。


    她道:“沒事啦,這兩天我朋友失戀了,我得陪著她。”


    “那個小涵?”


    星星偶爾會跟他說起這個閨蜜,沒想到他都記住了。


    “對呀。”星星遲疑了下,還是將心裏話說了出來:“要不以後我們中午別一起吃飯了,讓同事看見了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我們光明正大談戀愛,又不偷不搶的。”嚴東陽很反對這個意見。


    “說了不好就是不好,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星星的心裏不是不委屈的,那些背後說她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拜金女,甚至更惡毒的話像一根根利劍似的。


    即使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彼此的差距還是擺在那兒,與其將來難過,不如趁早分開,反正也沒在一起多久。


    “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還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喜歡一個人還藏著掖著,那還叫喜歡嗎?”


    “你很好,是我不好。”


    星星說完,扔下嚴東陽就走了,這頓飯不歡而散。嚴東陽盯著餐盤裏的飯菜,卻再沒動一口,是他哪裏做的不好了嗎?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公司群裏炸開了鍋。


    一篇名為:“鴻鹿集團的小少爺學成歸國,決定擔任公司技術總監一職”這篇文章被一同事發到群裏,底下就開始討論開了。


    技術部同事一個個充滿鄙視,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可別被嚴總監打得回家哭鼻子咯。


    嚴總監回了個:“有麻煩找上,幹掉就是了。”


    李小雲隨即發了個:“總監就是霸氣,今天怎麽啥話題都接?”


    嚴東陽平常很少回群裏的消息,主要也是太忙。自從中午跟星星不歡而散,他一直想給她發個消息,又不知道發什麽,隻能捧著手機發呆。


    這會兒看到有關於他的話題,就順手回了:“喝苦咖啡中,隻能看看消息啊!而且每次都能看到你回消息。”


    這句話一出,底下悄無聲息,連帶著整個辦公室都緊張起來,大概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吧。


    這意思不就是你怎麽整天啥都不幹,隻會盯著手機看。


    李小雲恨恨地關閉手機屏幕,來一個眼不見為靜。


    芳芳興奮地舉著手機給星星看:“看,你男人給你出氣了,這下開心了吧。”


    星星也看到了消息,當著全公司的麵批評人,也隻有嚴東陽做的出來吧!心裏卻有點甜滋滋的。打算晚上忙完再去找他吧!


    嚴東陽其實不傻,聯想到上次在辦公室聽到的那出好戲,大概能猜到星星為什麽不想中午跟他一起吃飯了,他心裏堵得慌,不免也要給別人添添堵。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他獨自去雙喜店裏喝酒。


    雙喜的分店有十八家,這十八家經營模式相同,白天可以擼貓喝奶茶,晚上就變成了酒館,邊喝酒還可以邊擼貓。這種經營模式至少到現在為止是成功的。


    這會兒他剛好在跟讚助商王總,以及下一個分店的合作商李總吃飯,這頓飯可以說非常重要,馬虎不得。


    吃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個店長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嚴東陽在店裏喝醉了,雙喜交代先照顧好他,他馬上就回去。


    嚴東陽的生活十分自律,喝酒都是淺嚐輒止,這會兒像是不要命似的,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裏灌,難怪店長會擔心。


    雙喜倒了杯酒:“不好意思,王總,李總,店裏出了點事,必須趕回去處理,這杯酒就當賠罪了。”說完一把幹了。


    王總和李總紛紛表示你有事先去忙,沒關係。雙喜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他今天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裝,身形更加顯得挺拔,坐進車裏,吩咐司機開車之後,他脫掉西裝外套,摘掉無框眼鏡,就靠著休息了,他其實也喝了不少,隻是外人一般看不出來。


    司機提示他到了,他睜開眼睛後,便再也看不到他的疲憊了。


    雙喜在角落裏找到嚴東陽,他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了。


    他看得上火,有什麽事值得這樣糟蹋自己,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他把嚴東陽拎到廁所,然後扣他的嗓子眼,果然,沒一會兒,他就吐得稀裏嘩啦。


    “醒了?醒了就洗把臉。”


    嚴東陽還有點半醉,不知道自己在哪,看著一旁的雙喜,抱著胸,冷冷地看著他,他隻能照做。


    雙喜性格很好,平時很少發脾氣,但隻要一發起脾氣來,就怪嚇人的。


    “還能自己走嗎?”雙喜又問道。


    嚴東陽腿腳發軟,隻得老實答:“不太行。”


    店鋪離家很近,雙喜架著他慢慢走回去。


    一出店門,夜裏的涼風吹的人頭疼,嚴東陽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雙喜眼神又瞪了過來,嚴東陽委屈道:“風吹的頭疼死了。”


    “活該你頭疼。”話是這樣說,雙喜還是脫下外套包住了他的頭。


    到了樓下,嚴東雨突然冒出來,她一見到他們兩,就走過來:“你們兩個死男人,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


    東雨很崇拜她哥,平常都是哥哥,哥哥地叫,連帶對他也是很尊重,這是怎麽了,雙喜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嚴東陽也好像不認識她這個妹妹了,懵懵地看著她。


    東雨指著他們:“你們男人真不是好東西。”就著瓶口又喝了一口酒。


    “你們女人才不是什麽好東西。”嚴東陽這會兒也開始耍酒瘋。


    雙喜苦笑不得地看著這對兄妹,連喝醉了都一模一樣。


    站街上就吵了起來,這跟潑婦罵街有啥區別。平時的好教養這會兒是全沒了。


    “他憑什麽那麽對我呀?我這麽優秀,這麽棒棒!”這是東雨的聲音。


    “對呀,她憑什麽那麽對我,果然太容易得到的人,女人都不會珍惜的。”嚴東陽這會兒也深有感悟。對妹妹說的十分讚同。


    “哥哥!可是我還是喜歡他。”東雨撲上去抱住自家親哥,尋求安慰。


    “妹妹。”嚴東陽快二十年沒這麽叫過妹妹了,一般都是叫她東雨,或者嚴東雨。


    星星寫完一篇美食的文章,便溜達過來找嚴東陽,卻看到他在這邊哥哥妹妹的,叫的親熱。


    她雙目圓睜,兩隻手使勁抓著衣角,目不轉睛地盯著嚴東陽,似乎不敢相信,中午還理直氣壯要跟她一起吃飯的人,這會兒就抱著別的女人了。


    自己還來找他幹嘛,她拔腿就跑,多呆一秒她都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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