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和鄰裏聊著天,日頭也漸漸的越升越高,攤位上的果蔬在減少,但錢袋裏的銅角、銀元卻在增加。


    今天運氣不錯,一上午的時間,水果就賣了個七七八八。


    “陳先生,喝口水吧。”柳姨殷勤的遞上一個水壺。


    陳先生真是自己的福星,往常生意可沒這麽好,可今天陳先生一來,生意卻好得不行,還真的是死掉的大年保佑。


    陳超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抬頭看了看日頭,側過臉來說道:“柳姨,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這個時候沒什麽生意,攤子我一個人照應得了,你帶孩子去醫館再看一下。”


    “好,那我去去就來,謝謝你了啊!”柳姨由衷的感謝,陳先生可真的是個大好人,昨晚到現在已經幫了自己那麽多的忙了。


    “謝什麽呀,柳姨你就放心去吧。”


    柳姨抱著小孩走了之後,陳超獨自呆在水果攤前照看了一段時間,腹中剛傳來餓意的時候,就看到柳姨提著菜籃趕至。


    “陳先生餓了吧,時間來不及我就隨便炒了幾個素菜。”柳姨一邊說,一邊把幾個小菜端了出來,放在遮陽傘下方的木板上,又從錢袋裏掏出四塊銀元塞給陳超,對他說道:“前麵街口有家酒樓,你去買點熟肉,再拿瓶酒。”


    陳超賣了一上午的水果,對這個世界的物價已經有所了解,一枚銅元相當於現代的一塊錢,一隻銅角相當於現代的五塊,而一塊大洋則相當於二十塊。


    柳姨給予四塊大洋的買酒買肉的錢,至少相當於現代的八十塊,當然僅僅隻相當於物價,房價還未可知。


    一個上午也僅僅就賣了不到十塊大洋,如今柳姨一下拿出四塊大洋讓陳超去買酒,這讓陳超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了。


    “柳姨,這可使不得,有米飯,有素菜,能吃得飽已經足夠了,我添得麻煩已經夠多的了,萬萬不能再用你的錢。”陳超說什麽也不願收下四塊大洋。


    柳姨佯作生氣,道:“陳先生,你這說得是什麽話?明明是我們兩口子給你添麻煩,你從昨夜一直幫我忙到現在,還幫我看了一上午的攤子,我一壺酒一頓肉都不請你吃,那我就不配做一個家庭主婦。陳先生你要是還看得起我這個婦道人家,這錢你就一定得收。”


    柳姨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陳超實在沒有辦法,隻能答應了下來:“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


    陳超攥著四塊大洋來到街口的福記酒樓,正要進去買酒切肉,突然,嗖!


    酒樓大門裏麵飛出一個人影,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就摔在陳超的麵前。


    陳超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酒樓的大門裏麵就相繼衝出幾名店夥計,逮住地上那人拳打腳踢。


    陳超頓時不淡定了,這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是什麽騒操作?


    陳超趕緊上前製止,叫道:“你們怎麽回事?朗朗乾坤,為何打人?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掌櫃的走到陳超的麵前,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對他道:“你還問我們有王法,有法律,那這家夥吃飯不付錢,喝酒不買賬,算不算違法,該不該打?”


    “吃霸王餐?”陳超總算弄明白躺在地上的倒黴蛋挨打的原因了,但看那倒黴蛋的裝束也不像是個吃酒給不起錢的人啊。


    那倒黴蛋蓄著很有藝術範的齊肩長發,穿著紫衣,腰懸寶劍,還戴著一頂西部牛仔的帽子,逼格這麽高,不可能付不起幾塊大洋的酒肉錢。


    或許掌櫃的跟很多人一樣都是這樣的想法,假如是個乞丐的話,不會給他白吃白喝了。


    “掌櫃的,請問這位朋友他一共吃了多少錢?”陳超問道,既然已經插手了,那麽肯定不能再袖手旁觀,再說袖手旁觀也不是陳超的個性。


    “怎麽,你要替他買單?”掌櫃的看了眼地上的倒黴蛋,那家夥喝得醉醺醺的,到現在趴在地上還不明所以。


    “他喝了三壺酒,再加上一桌菜,一共四塊大洋。”掌櫃的一邊說,一邊看著陳超。


    陳超點了點頭,三壺酒再加上一桌菜才四塊大洋,老板沒有多要,不過這家夥也真能喝啊,一個人喝了三壺酒……


    陳超看著地上的倒黴蛋著實有點無語。


    想了想,陳超最終還是把手中攥著的四塊大洋支付給了掌櫃。


    “算你小子走運,下次別讓我們再看到你!”掌櫃向地上的倒黴蛋放了一句狠話,招呼店夥計走進了酒樓的大門。


    “朋友,你沒事吧?”陳超剛把喝得醉醺醺的倒黴蛋扶了起來,手腕上的五色繩突然微光一閃,聲望加95,總數150離老爺爺交給自己賺取200聲望的任務隻差50點了。


    “我沒……沒事……兄弟……謝……謝謝你了……”倒黴蛋向陳超表示感謝,他人雖然醉醺醺的,但還是有意識的,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倒黴蛋拍了拍陳超的肩膀,口齒不清的說道:“老弟,我安聘遠欠你個人情……來日,來日必將償還……”說完,一步三搖的走開了。


    “安聘遠?好有個性的名字……”陳超正琢磨這個非常有個性的名字的時候,突然啪嗒一聲,安聘遠的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


    “哎,老兄,你東西掉了!”陳超連忙把那東西拾了起來,視之,竟然是一塊金質令牌,上書“賞金獵人”四個篆體大字,背麵有代表皇家最高權限的圖案,圖案的樣式跟貼在城牆上太後頒布的選秀懿旨上的印信一模一樣。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有什麽用,有什麽來曆,但潛意識陳超就覺得這令牌很貴重,追上安聘遠之後,當即還給了他。


    “謝了。”安聘遠把令牌重新掛在腰間,用衣服蓋好,向陳超一抱拳:“老弟,後會有期。”


    目送安聘遠離去,陳超搖了搖頭,兩手空空的返回水果攤。


    柳姨見陳超兩手空空的回來,頓時投來不明所以的目光,問道:“陳先生,你不是去買酒肉的麽?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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