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般湧過來的紙紮,推囊間竟然離我們越來越近,雖然火焰一點點蔓延開來,但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好的效果,很多火苗還來不及蔓延就被擠壓的紙人紙物壓滅了。


    “能哥,趕緊退出來,火根本燃不起來。”我看著擠進紙人堆裏的能哥大聲喊道。


    這隻無聲的軍隊開始對我們進行反擊,我們的火把也在一番掙紮之後徹底熄滅。


    而這樣的紙人紙紮還源源不絕的從山洞裏走出來。


    他們大多沒有武器,隻是依靠著那看似無力的紙手對我們撕扯,但是那麽多湧上來的紙紮弄得我們精疲力盡。


    “小林子,我們撤吧。抵不住了!”能哥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掛著從紙紮上撕扯下來的手臂。


    我眺望了一眼遠處透出燈火的茅屋,咬著牙說道:“撤!”


    我知道蹇寒衣就在那裏,但是卻無能為力,我恨我自己沒用,眼前的那麽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


    我們迅速的鑽進叢林裏,三個人最終還是被追來的紙紮擠散。


    茅屋外,那個人看著狼狽逃竄的我們嘴角勾起不屑的嘲諷笑容,手指上捏出一個玄之又玄的指法,嘴唇上下翻動。叢林裏原本隻是追趕我們的紙紮們好像瘋了一樣,對著我們瘋狂的撲上來,撕扯著我們,就好像一群發狂的野狗一樣。


    我的手臂上和脖子上到處都是紅色的勒痕,手上的虎口也因為使勁太久滲出了鮮血。


    我看著手上的鮮血被短刀吞噬,突然想起我的短刀大顯神威那幾次都是吸了我的鮮血才變得吹發斷絲,鋒利無比的。我看著開始變異的短刀,心中有些激動。


    但是還沒等我高興起來,我對著一隻紙人揮過去的時候竟沒有我想象的畫麵,而是向被棒子打到一樣倒在了地上,隔了一會又扭扭捏捏的站了起來。


    我看著手裏的短刀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在了上麵。這短刀拿在手裏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是收起來還是當大棒子揮舞起來。


    但是很快我開始興奮起來了,那個被我打倒在地的紙人扭動著身體站我了我麵前,和一個對我發動攻擊的紙人扭打起來。


    “什麽意思?被打懵了?都不認識自己的主子了?”我打倒了一個準備過來撕扯我的紙人後看著拚命保護我的紙人自言自語道。


    然後越來越多的紙紮人偶站到了我的麵前,兩隊紙人開始廝打起來。


    茅屋前的人原本運籌帷幄的平淡已經沒用了,整個人的臉變得慘白如紙,眼睛、耳朵、鼻子和嘴角都流出了鮮血。緊接著兩眼一黑然後向後仰倒下去了。


    而就在他即將著地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奔出茅屋接住了他。


    他倒在那個人的懷裏,輕聲說道:“你原諒我了嗎?”


    接住他的人淚如雨下,拚命的點著頭。


    燈光掩映下,那個抱住他的人正是我們尋找的蹇寒衣。


    叢林裏的紙人沒用的操控者,迅速變成了普通的紙紮品,完全不複原來那般凶悍的樣子。


    我趕緊向著腐屍湖的方向走去。


    月光灑滿了這片山穀,我走在草甸上,抬頭間竟看見蹇寒衣懷裏抱著個人,臉龐上還有淚珠滴落。


    我怔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再也邁不動半步。


    “哥哥,你還好嗎?”羋夜輕生問道。


    我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的說道:“小夜,怎麽樣?有傷到的地方嗎?”


    能哥白了我一眼,然後似乎忘記了這片草甸的來曆一樣坐在草甸上,然後躺倒了。


    “累死哥哥了,我先歇會,你完事了叫我。”能哥靠在草甸上說道。


    羋夜也找了個地方開始休息。


    我看著遠處的蹇寒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過去。我見過很多麵的蹇寒衣,唯獨沒看見過如此脆弱的蹇寒衣,我雖然不明白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和她是什麽關係,但是我感覺蹇寒衣和他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


    我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各種各樣的蹇寒衣充斥在我的記憶裏,我深深的記得當時在山頂上巫族的人麵前她說的話,這一路下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她,她是不是喜歡我。看著蹇寒衣傷心的樣子,我感覺自己的心裏酸酸的,有種很難過的感覺。


    “也許他們隻是老朋友呢,好多年好多年沒見的那種。”我自我催眠道。


    最終,我還是邁開了腳步走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蹇寒衣,你還好嗎?”


    蹇寒衣瞬間抬起頭,眼睛裏竟是凶狠之色,但是刹那間就消失了,然後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沒事,你讓我自己呆一會兒。”


    我被蹇寒衣的眼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她說完那句話才稍微好一點。


    我不再說什麽,轉身像能哥和羋夜走去。


    蹇寒衣沒再看我一眼,使勁抱起已經暈過去的男子走回了茅屋裏。然後舀了一盆水關上了已經修補好的房門。


    “哥哥,別太在意。”羋夜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後也躺倒在草甸上,虛弱感瞬間充斥滿我的身體,我竟然沉沉的睡著了。


    茅屋裏,蹇寒衣擦去男子臉上的血跡,然後拿出一個白玉瓶,將裏麵的一粒藥丸給男子服了下去。男子猛烈的咳嗽起來,蹇寒衣把早已準備好的水給男子小心的喂了下去。


    做完這些,蹇寒衣給男子蓋上了被子,然後端了個凳子坐到了床邊,看著床上不斷流著汗水的男子,嘴裏念念有辭。


    做完這些,蹇寒衣眼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輕聲說道:“對不起,隱,你不該出現的,我沒有辦法殺了你,但是你再也別開口了。”


    羋夜一邊看著我們,一邊觀察者茅屋。


    就在蹇寒衣推開門走出來的瞬間,站了起來,向著蹇寒衣走了過去。


    “你為什麽要騙我哥哥?”羋夜問道。


    “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情為什麽要告訴你?”蹇寒衣說道。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羋夜說道。


    說完,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身後的蹇寒衣那個妖異的瞳仁上一隻毒蛇一晃而過,似乎沒有任何人看見。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暖陽灑在我的身上。


    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好舒服啊。”我說道。


    能哥聽到動靜也醒了。“這一睡居然天都亮了啊,小夜子,你醒醒。”能哥說道。


    羋夜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


    能哥用下巴指了指茅屋。


    “蹇寒衣讓我們在外麵等她,應該快了吧。”我尷尬的說道。


    咕嚕嚕~


    我們三人的肚子瞬間打起了鼓。


    能哥看了一眼腐屍湖上的腐屍,瞬間不再提吃飯的事情,對我說道:“你去催催,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我怕久了我們成為它們中的一員。”


    我正在糾結怎麽回答能哥的時候,遠處的茅屋門已經被打開了,然後蹇寒衣和那個男子走了出來。


    “小哥,這位是隱,我童年的玩伴。”蹇寒衣指著男子說道。


    男子對我抱了抱拳,但是並沒有說一句話。


    “你好,我是劉林。這兩位是能哥、羋夜”我說道,然後禮貌性的伸出手。


    男子看了蹇寒衣一眼,最終還是沒伸出手。


    我隻得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偷偷的打量著這個叫隱的男子,上次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背對著我們,但是不像是這樣沉默的人啊。


    “我們該走了。”蹇寒衣看了看遠處的山頂說道。


    我們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所以不再多說什麽,趕緊向著山腳下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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