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朱標不理解,學問高深的曹亮和張昶也是滿臉疑惑。


    甚至這個詞他們都是第一次聽到。


    許青微微一笑,“等你學會了拚音自然就理解了,現在我們從a、o、e開始學。”


    “張大嘴巴啊啊啊,圓圓嘴巴喔喔喔,扁扁嘴巴鵝鵝鵝……”


    張昶曹亮人都傻了,你這教太子認字兒還是鬧著玩兒?


    若不是許青滿臉認真,他們都要笑出聲了,實在是這一幕太過滑稽。


    大明長青王怎麽傻…跟個孩子一樣幼稚?


    朱標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小臉寫滿了不高興,就那麽靜靜看著許青自說自話。


    許青教了好一會兒,見朱標沉默不語,張、曹也是一副看傻子似的目光,心裏不由氣苦。


    他拿起桌子上的毛筆蘸了蘸墨水,寫下a、o、e,貼在牆上,“標…太子,跟著我讀。”


    “幹爹……老師,我不是三歲小孩了。”朱標氣鼓鼓道,“我三歲半了。”


    “你學不學?”許青眼一瞪,“不學請家長……我告皇上去。”


    “……”朱標苦著臉點頭,“我學。”


    “曹大人你狀元出身,可曾見過王爺畫的符?”張昶低聲問。


    曹亮緩緩搖頭,“沒見過,如此奇異的字符我也是第一次見,既不像字,又不像江湖術士的符籙,真是奇怪了。”


    看著朱標跟著許青‘啊喔鵝’,兩人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王爺,授課時間到了。”曹亮出言提醒。


    許青擺了擺手,朝朱標道,“耽誤你一點兒課餘時間沒關係吧?”


    “有……沒,沒關係。”朱標生無可戀道。


    張昶實在聽不下去,開口道,“王爺,你這都是教的什麽啊?”


    許青解釋道,“字不僅要會寫,還得會讀,拚音就像字的偏旁部首,寫字要一筆一畫,讀字要聲母韻母。”


    曹亮苦笑道,“可你這完全是……王爺你不是常說,給太子上課要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方法嗎?”


    “是啊。”張昶接口道,“可你這比文言古典還要晦澀,太子哪裏聽得懂?”


    “幹爹,我聽不懂。”朱標附和。


    許青歎了口氣,說道:“不懂也沒關係,你先背下來,以後就會理解。”


    見他執意如此,兩人忍不住了。


    “長青王,你若這樣教授太子,下官可要彈劾你了。”


    “算我一個。”張昶也黑著臉道。


    彈劾我的人多了,不差你倆……許青不為所動,教完a,o,e,接著教i,u,u。


    倆人這個氣呀。


    張昶咬牙道,“長青王,言官彈劾你一點也不冤。”


    “唉!”許青無奈笑笑,“兩位大人已經教完了課,不回衙門辦差嗎?”


    兩人輕哼一聲,拂袖離去。


    許青歎了口氣,朝朱標道,“來,咱們繼續。”


    ……


    回到家,許青鬱悶了一會兒,讓後廚宰了一隻鵝,配二兩小酒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突然想起著書的事情。


    “小紅,去拿筆墨紙硯。”


    “是,王爺。”


    小紅以為王爺喝了酒,詩興大發,準備作詩一首,特意拿了一支大號毛筆過來。


    研好墨,許青蘸了蘸墨水,寫下《化學》二字。


    嗯……怎麽說呢,字體有點不好看。


    一定是筆的問題!


    “小紅,去拿支細一點……算了,拿幾根鵝毛過來,另外再多拿些宣紙,切成書本大小。”


    小紅滿是不解,卻也沒敢多問,一溜煙兒地去了。


    兩刻鍾後,拿著一把鵝毛,和一大遝上好的宣紙趕了來。


    許青以鵝毛代替毛筆,寫出來的字竟比用毛筆要好看許多,而且速度極快。


    果然是筆的問題……許青嘿嘿一笑,開始奮筆疾書。


    過了會兒,柳葉熙抱著小曦兒過來,見他在寫字連忙湊上前觀看起來。


    柳葉熙還是第一次見夫君寫字,見他用鵝毛當筆不禁有些好笑,再看許青的字,越看越不對勁兒。


    有些字她認識,有些字她好像認識,但有一部分她確定不認識。


    趁著許青蘸墨水的時機,柳葉熙指著一個字問:“夫君,這個字念什麽?”


    “發財的發。”


    “啊?是這樣寫的嗎?”


    許青笑道,“這樣方便。”


    “可你這個發……好簡陋啊。”柳葉熙哭笑不得,“所以這些個字都被你簡化了?”


    “聰明。”許青撚起鵝毛在她瑩白的點了一下,“別擦,一擦黑一片,這樣很好看。”


    柳葉熙:“……”


    小丫頭見狀,連忙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許青笑著給她也點了一下,回身埋頭繼續寫書。


    這些化學知識,用不用得到他也不知道,不過寫下來總沒錯,萬一用得上呢?


    趁著都還記得,先寫下來,要是再過個十年八年,還能記得多少,他也不敢確定。


    柳葉熙在一旁看著,越看越懵逼,當許青大篇幅用阿拉伯數字和字母的時候,如看天書。


    “夫君,你這寫的是啥呀?”


    柳葉熙哭笑不得,甚至覺得許青自己都不一定認識,跟鬼畫符似的。


    偏偏畫的還有挺有規律,給人一種不是亂來的感覺,這就很離奇了。


    “夫君你是不是跟方士學過道術?”23sk.


    “呃……算是吧。”許青幹笑兩聲,“這些東西要是能實踐出來,還真跟道術差不多。”


    柳葉熙失笑道,“常言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沒想到夫君讀書人還信這個。”


    “嘿嘿……知識就是力量。”


    許青笑了笑,繼續狂寫。


    別說,用鵝毛當筆,寫字速度就是快,到傍晚時他就寫了上百張紙,等墨跡幹後排序整理好,讓小紅用針線封了起來。


    這回許青沒再用佚名,厚著臉皮寫下了自己名字。


    許青臭屁的想著:“數百年後,我必將震驚科學界。”


    晚飯後,許青提議出去消食兒,柳葉熙拒絕了。


    許青知道她是見別人都不帶媳婦兒,顧忌他這個王爺麵子才不願意出去,勸了兩句見她仍是不願,也沒勉強,馱著閨女出去了。


    大街上,依舊熱鬧。


    不少言官也在消食兒,見許青馱著閨女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彈劾的太輕了,得再加把勁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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