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時辰後,王闊匆匆趕來,恭敬道,“王爺,賬冊已經整理完畢,草民已經命人趕往應天上交朝廷。”


    “這麽快?”沈萬三驚訝,“你確定真的整理好啦?”


    王闊恨沈萬三恨得牙根直癢,甕聲道,“我還敢誆騙王爺不成?”


    許青起身笑道,“本王信得過王財主,咱們一起去蘇杭吧!”


    “王爺,這都到飯點兒了,不若吃了飯再去吧?”


    錢都已經花了,王闊現在想讓這錢花的更值一些,討好了這位大明王,那以後的錢還會少了嗎?


    “不必了。”許青笑道,“船上有吃的,王財主若是不嫌棄在船上隨本王一起吃吧!”


    “不敢不敢。”王闊連忙道,“能跟王爺一起吃飯是草民的榮幸,何敢嫌棄。”


    許青頷首道,“既如此,那便走吧。”


    “王爺請!”


    ……


    蒸汽船上,幾人簡單吃了些飯菜,艦船便出發了。


    剛開始,王闊還對這蒸汽船新奇,但隨著艦船航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新奇逐漸變成欣喜,最後震驚。


    在海經商這麽多年,這麽快的艦船意味著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沈萬三看到他一臉震撼的表情,頓生一種優越感,奚落道,“是不是嚇住了?”


    王闊咽了咽口水,沒搭理他的譏諷,朝許青拱手道,“王爺,這船可能大批量生產?”


    “那是自然。”許青道,“前段時間朝廷就下過詔書,要將海運做到遠洋去,難不成是口嗨?”m.23sk.


    “呃嗬嗬……草民消息閉塞。”王闊搪塞一句,緊跟著道,“那草民可否參加?”


    “當然可以。”許青笑道,“朝廷明文規定,隻要家產不超過百畝耕地的富紳,皆可參加,本王說過,隻要肯配合朝廷政策,朝廷不會虧待你,沈大人第一個響應,你是第二個,開海之初先緊著你們來。”


    “草民叩謝皇上天恩,叩謝長青王。”


    王闊激動得臉孔漲紅,有了這蒸汽船,生意做到遠洋將會變得輕而易舉,相比之下,那500多萬畝耕地算個屁呀!


    沈萬三揶揄道,“老王,你就不感謝我一下嘛,長青王可是我請來的啊!”


    “謝,肯定謝。”王闊現在對老沈的怨氣蕩然無存,當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沈老弟,上個月我剛納了個絕色小妾,回頭給你送去。”


    沈萬三:“……”


    他不由想到上次送妾給許青,生生送丟了上億兩白銀。


    “算了,我不差女人。”


    “哎?”王闊賠笑道,“水靈著呢,沈老弟見了保準滿意。”


    許青對於這種行為是鄙視的,但這又不犯法,他也不好說什麽。


    上次沈萬三送他妾的時候,他還特意向媳婦兒了解了一下,結果卻被告知送妾並不會遭人鄙視,好友之間送個妾也是一樁美談,就連官員相互之間也時常送。


    送金銀珠寶會被當做賄賂,送妾卻不在此例,畢竟人又不是錢,即便真要追究,也算不得大罪。


    很多人都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處理人際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起嫖過c了。


    當時許青聽完,可真是大吃一驚。


    他知道古代妾室地位低下,但也沒想到會這麽低,簡直……不當人。


    除了正妻、平妻之外,隻要是沒有生下子女的妾室,都有可能拿來送人。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子衿那妮子會百般討好自己了。


    ……


    蒸汽船速度極快,又加上順風,兩個時辰就行了近兩百裏,距離蘇州已不足百裏。


    為安全計,許青還是下令讓蒸汽機歇歇。


    王闊不明就裏,現在他和沈萬三一樣,都急著立功,催促道,“王爺,此時離天黑還有半個多時辰呢,不如咱們到了蘇州再歇吧?”


    “不急,先製定一下計劃,。”許青笑問道,“你在蘇州都有多少朋友。”


    “有五六個吧。”王闊不好意思道,“不過他們算不上大富,草民的人脈比不上沈老弟。”


    “不用妄自菲薄。”許青擺了擺手,“他們加起來有多少耕地?”


    王闊想了想,“具體不太清楚,但兩三百萬畝總歸是有的。”


    “嗯。”許青點點頭,“等到了之後,你倆分頭行動,直接將人請到船上,蘇州就不逗留了,直接去杭州。”


    “草民(下官)遵命。”


    ——


    翌日。


    艦船早早地便來到了蘇州,二人幹勁兒十足的立功去了。


    許青閑來無事,抱著春秋研讀起來。


    直到傍晚,兩人才將好友帶過來,不過這次許青倒沒費口舌,這些人顯然已經了解了情況,一來就表示要將名下耕地盡數上交朝廷。


    許青統計了一下,又是三百五十萬畝進賬。


    沈萬三和王闊雇傭了十幾個舞女,又買了酒菜,酒席宴間一行人對許青恭維個不停。


    許青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人家剛同意還地,他也不好表現太過冷漠,跟這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飽暖思淫欲,酒飽飯足之後,這些個舞女的妙用就體現出來了。


    “王爺。”王闊附耳低語道,“中間那女子是剛進青樓的雛兒。”


    “……”許青見那女子不過十六歲左右的年紀,臉上的稚氣還未消退,哪裏有心思行魚水之事。


    不過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拒絕,她也一樣會被那啥。


    “有心了。”許青淡淡道,“不過以後還是不要如此了,色是刮骨刀,還是把精力放在正事上比較好。”


    “王爺教訓的是。”王闊幹笑著答應。


    ……


    船艙房間內。


    許青見少女怔怔地站在角落滿臉緊張,溫聲道,“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嗯。”少女輕輕點頭,臉上的緊張之色卻並未減少。


    許青笑笑,指了指掛在床頭的大氅,“將這個裹上早些睡,明兒回家去吧。”


    少女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旋即又有些傷感,怔了半晌才道,“我沒有家了。”


    頓了頓,少女又怯怯道,“他們都叫你王爺,你真是王爺嗎?”


    “是啊!”許青開玩笑道,“是不是看著不像?”


    “確實不咋像。”少女說話很直接,“我能跟著你嗎?”


    許青撓了撓頭,幹笑道,“算了,本王沒有納妾的打算。”


    “你誤會了,我當個丫鬟就成。”少女認真道,“我可能幹了。”


    許青好笑道,“你都會做什麽啊?”


    “洗衣、做飯、做鞋……”少女說的很認真。


    “這些我都不需要。”許青搖搖頭,將床上褥子抽下來一條,“船板硬,將這個墊在身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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