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差回來,按理說,許青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但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城北,玻璃廠。


    工人們光著膀子,揮汗如雨。


    貨架上,擺著用玻璃做成的茶杯、花瓶、碗、盆兒……


    趙真跟著許青一側,跟他介紹著各種晶瑩剔透的玻璃製品。


    “王爺,現在玻璃廠一共有1000人左右,除去燒鍋爐、運送煤炭、食堂等後勤人員,製造玻璃製品的工人有800上下,每人每天大致能做20件精美的玻璃製品。”


    趙真道,“每天產出玻璃製品在一萬五上下,現已囤貨近25萬件。”


    “嗯。”許青輕輕點頭,隨手拿起一個玻璃酒盞,“這東西成本價大概在多少?”


    趙真沉吟道,“材料、煤炭、工錢……這樣一個酒盞的成本價在二十文上下。


    工部已經規劃好了鐵軌路線,等通上蒸汽車,材料運至應天港口,可以直接轉移到蒸汽車上運來,那樣的話,成本還能降低一些。”


    許青‘嗯’了一聲,“遠洋通商在即,想辦法計算出每樣玻璃製品的價格,方便到時候定價。”


    “是,卑職會盡快統計出來。”


    許青又問,“皇家科學院現在招收了多少學生。”


    “回王爺,科學院還沒有招生,都是之前的工匠,而且還沒開課程。”趙真為難道,“卑職沒有招生的權力,您不在……”


    “知道了。”


    許青把玩著酒盞道,“招生的事本王會通稟皇上,至於開課,稍後你去通知一下,明日一早讓他們去科學院報到,本王親自上課。”


    “是。”


    趙真喜滋滋答應。


    許青又在玻璃廠逛了一會兒,隨後離開。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


    應天的夏季,太過悶熱,還好有冰塊兒降暑。


    吃過晚飯,許青就回了房。


    今晚,許青留宿在子衿房間。


    子衿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原本就姿容傾城的她更是不可方物。


    帳裏鸞鳳喜合雙,圍紅倚翠爛芬芳,魂消豈得逢人道,從此歡娛樂未央……


    ……


    子衿輕哼著道,“夫君,關於你對大明、對百姓做出的事跡,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悄然散發出去了。”


    “當然,著重突出了皇上的英明神武,其次是君臣一心,最後才是夫君你的政績。”


    許青還在滿足口舌欲,聞言抬頭問,“後續影響如何,官府有何反應?”


    “他們…他們能有什麽反應呀。”子衿喘了口氣,繼續道,“百姓們歌頌皇上聖明,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嗯。”許青點點頭,“此事到此為止,剩下的由得百姓自然發酵,不可再推波助瀾。”


    “好噠。”


    說罷,低下頭繼續品嚐綿軟。


    ……


    翌日。


    餐桌上。


    小曦兒歪著頭道,“爸爸,姨娘不吃早飯嗎?”


    柳葉熙白了他一眼,一口咬掉小半隻炸秦檜,嘴巴鼓鼓的,生了兩個孩子的她愈發嬌媚,瞧的許青眼都直了。


    “她還在休息。”許青訕訕道,“趕緊吃飯,吃完飯上學去。”


    “爸爸你送我去上學好不好?”


    “嗯…好吧。”許青點頭,“那你快點兒吃。”


    吃完飯,許青一手扯著韁繩,一手抱著閨女,往皇宮方向疾馳。


    “真好玩。”


    小曦兒享受著微風拂麵的舒爽,雀躍道,“爸爸,你以後每天都騎馬接送我好不好?”


    “爸爸盡量!”


    許青敷衍一句,“不過今天爸爸忙,我給你小青姐說過了,放學她來接你。”


    “好叭。”小丫頭不開心道,“爸爸,你怎麽老是忙呀?”


    “呃……等過了這陣兒就不忙了。”


    小丫頭翻了翻眼睛,哼道,“你騙人。”


    許青苦笑,將閨女送到太子學宮,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隨便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身後隱約傳來閨女炫耀的聲音。


    “我爸爸可以一手騎馬,一手抱著我兜風……”


    離開皇宮,許青輕歎一聲,往後必須得抽出一些時間陪陪妻女。


    皇家學院。


    許青到的時候,已經辰時末。


    正好跟下了早朝,趕來上課的百官相遇。


    “諸位,也來看上課啊?”


    許青笑著打招呼,群臣拱手行禮,武將還好,文臣的神情卻個個怪異。


    雖禮儀不失,但臉色都不太好看。


    許青撓了撓頭,咋了這是?老子哪兒又惹著你們了?


    難道是駐軍的事兒?


    李善長離開人群,和許青搭腔,“王爺也是來上課的嗎?”


    “不不不,我是來授課的。”


    許青解釋一句,問道,“他們這是咋啦?是不是早朝上出了事情?”


    “那倒不是。”


    李善長歎了口氣,臉色凝重道,“今天,體育!”


    “體育?”


    許青啞然失笑,“鍛煉一下身體還是有好處的,嗬嗬…李大人請。”


    李善長苦笑搖頭,嘟囔道,“這該死的體育…可真要了老命了。”


    目送文臣們進入文學院,許青這才嘿嘿壞笑著往科學院走去。


    “小人參見王爺。”工匠們行禮。


    一共三十多人,有鐵匠,有船匠,都是參與設計蒸汽船、蒸汽機、提煉金屬的人才。


    “免禮。”


    許青道,“在學院以師生稱呼,叫我許老師就成。”


    眾人麵麵相覷,拱手道,“許老師。”


    “嗯。”許青很受用,“走,去教室。”


    ……


    課堂上。


    許青在書板上畫出發電機的圖形,給其講解原理。


    “這是一種利用空氣的熱脹冷縮原理來工作的發動機,通過熱氣推動活塞,從轉盤帶動電機,進行發電……”


    有關電,許青之前就給他們科普過。


    工匠們對電已經有了模糊的概念,不過依舊聽得雲裏霧裏。


    許青見他們都是一副黑人問號臉,笑道,“有什麽不懂的,盡管提出來。”


    過了會兒,一人開口道,“王爺…啊不,老師,啥是熱脹冷縮啊!”


    許青解釋道,“由於物體內的粒子(原子)運動會隨溫度改變,


    當溫度上升時,粒子的振動幅度加大,令物體膨脹;但當溫度下降時,粒子的振動幅度便會減少,使物體收縮。”


    見自己這些學生還是一頭霧水,許青言簡意賅。


    “就是熱了會變大,冷了會變小。”


    眾人臉色怪異,低頭瞅了瞅褲襠,有所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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