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烏廷芳匆匆來找琴清,“清姐,出事了。”


    一座帳篷內,烏卓、騰翼、紀嫣然、琴清等牧場內的核心人物都到了,前方是項少龍的神龕,烏廷芳解釋到:“今早我來給夫君上香,卻發現昨夜的供果都不見了,角落裏還有些果核,最重要的是放在供台後的百戰寶刀不見了。”


    琴清秀美緊蹙,“剛剛荊俊報告說木欄裏少了兩匹馬。”


    騰翼問:“會不會是月氏人?”


    琴清搖了搖頭:“夫君的刀雖然適於馬戰,但潛到這裏隻為偷刀,有點說不通,而且夫君的牌位完好無損,地上還有未燒完的香,來者不是敵人,但連香都不願意插上,肯定也不是朋友,此人偷走寶刀,偷吃供果,又偷了兩匹馬,應該是要遠行。從現場表麵能夠推斷出這個人是個心胸狹隘、雞鳴狗盜之徒……”


    “啊嚏!”常人揉了揉鼻子,又啃了一口果子。


    兩匹白馬在草地上踱著步,項少龍說道:“本神的供果都讓你一個人吃了,也不說給我留點。”


    “您老是神,吸點香氣就行了,這些俗物還是我這俗人笑納吧。”


    項少龍笑笑:“不過還是謝謝你,常老弟,你本不必陪我冒這個險。”


    “我是怕你一個人去回不來,不是說好陪我闖星海麽。”


    二人大笑著突然加速,兩道白影很快消失在草地盡頭。


    ……


    月氏族部落。


    在一片寬敞的草場上,密密麻麻紮著上百座營帳,營帳四周以粗木條紮成營寨,四角旌旗招展,成群的馬隊往來期間,部落外分散著三五成群的牛羊,號角聲響起,騎兵集結在營寨外的草坪上,越積越多,漸漸的形成一個一千多人的騎兵集團,正前方,一個大胡子高聲叫喊著:“勇士們,這裏是我們世代的家園,怎能讓那些漢人霸占!”


    “不能!不能!……殺了漢人、殺了漢人!”騎兵們雜亂無章的回答著,同樣是草原鐵騎,這群士兵的戰鬥素質實在無法與鐵木真那時的蒙古軍隊相比。


    在大胡子的帶領下,一千多名騎兵揮舞著彎刀,浩浩蕩蕩向騰翼等人的牧草開來。


    ……


    大隊行進到一處山穀,遠處山包上緩緩出現一匹白馬,馬背上一名高大健壯的男人遠遠眺望著山下。


    “停……!”月氏騎兵停在山穀中,雙方遙遙對視著,一陣風從山穀內吹過,大胡子抬頭叫道:“你是什麽人?”


    項少龍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隻是將身後牧場的大旗高高舉起,然後插在馬鞍後麵,迎風咧咧作響。


    月氏人明白了,是漢人牧場的人,大胡子舉起右手,馬隊緩緩前行。


    雖然不是正規軍隊,不過一千人麵對一個人仍然具有壓倒性的氣勢,項少龍拍了拍百戰寶刀的刀鞘,心道,老夥計,終於又要見血了。


    雙方距離逐漸拉近,馬隊的速度漸漸加快,大地突然開始震動,月氏族首領丘霸略感奇怪,自己的騎兵還未形成衝刺,這地麵的震動有些奇怪,正遲疑間,山穀一側塵土飛揚,接著一排黑點衝出塵霧,不知隊伍中誰喊了一聲:“是野牛群!”


    接下來,還未等丘霸下達命令,一個接一個的騎兵調轉馬頭匆忙撤退,慌亂中人仰馬翻,還未等後隊人馬反應過來,野牛群已經衝入馬群,馬兒的嘶叫聲、野牛的咆哮聲、士兵的哀號聲響遍四野。


    山包上的白馬動了,“鏘!”項少龍拔出百戰寶刀,盯準丘霸的身影從山坡上衝下,丘霸在馬上隨著牛群撤退,餘光感覺一騎白影帶著殺氣向自己衝來,於是抽出腰刀向旁邊砍去,項少龍從馬背上躍起,腳尖點住一頭野牛的肩胛骨施展百戰刀法向丘霸砍去,刀光四射,二人均從馬背上摔下,一頭野牛慌亂的避開二人撞向旁邊,丘霸的刀被劈開了一個豁口,項少龍又棲身而上,百戰刀法重攻不重守,一時間連砍七刀,刀刀致命,丘霸暗自叫苦,不知道漢人牧場什麽時候多了這樣一名高手,自己既要躲避野牛,又要被動的防守,而對方似乎完全不在乎野牛的衝擊,一味拚命的打法,突然一頭野牛無處可躲,一頭將丘霸頂飛,丘霸在空中迎向項少龍的百戰刀鋒,心道吾命休矣,項少龍刀鋒一偏,一刀將丘霸握刀的手臂整齊切下,然後伸手抓住其衣襟,百戰刀反手歸鞘,接著抓住身旁跑過的一隻牛角,腳下發力騎上野牛後背,野牛出奇的並沒有將兩人甩下,而是駝著二人脫離牛群,在一個黑衣人馬前停了下來。


    牛群過後,月氏族騎兵死傷過半,除了少部分被牛群踩傷,大多數是被一名黑衣人受持匕首所傷。


    項少龍將丘霸扔向地麵,放走身下的野牛,對常人說:“你現在都成了百獸之王了,控製的很精準,不然我剛才肯定被亂蹄踩死了。”


    常人嘿嘿一笑,將項少龍的白馬遞了過去,心道你還沒看過我是如何控製整個戰場的烈馬和伊卡蘭呢。


    項少龍看著躺在地上的丘霸,將馬背上的牧場大旗用力插入腳下的泥土中,指了指牧場方向,伸手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丘霸捂著血肉模糊的斷臂,艱難的站了起來,走到旗子旁邊時向著牧場方向低了一下頭,這表示認可了與牧場的界限,從此互不幹預。


    草場上已空無一人,牧場的旗子仍插在那裏迎風招展,常人問項少龍,為什麽不殺了那個大胡子,項少龍說道:“殺了他,會有另外一個大胡子,滅了這個部落會引來另外一個部落,我留著他不殺,他就不會再來騷擾牧場,有他的部落在那裏,就不會有別的部落再過來,即便有部落打過來,也會為牧場做一個緩衝。”


    “高!實在是高。”常人心想,真是老奸巨猾。


    牧場大營,兩匹白馬一邊吃草,一邊走向牧場圍欄,眾人將兩匹馬牽回,馬鞍上掛著百戰寶刀,荊俊刺探回來,說月氏人的營帳向遠處遷出了十裏,而且牧場邊界上插著昨夜丟失的一杆旗幟。


    紀嫣然捂著嘴:“難道是他回來了!”


    琴清也失神落魄的喃喃自語:“這不可能,不科學。”項少龍經常給幾女灌輸無神論,所以科學二字也是眾人常掛嘴邊的。


    一些牧場仆人向著天際下跪磕頭,牧場掀起了一股神秘之風,不過月氏族的危機已經解決。


    不久,騰翼帶著項羽踏上了赴楚之路,從此開啟了楚漢爭霸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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