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采石場上的眾囚犯,心下一驚,這張爺尋來了幫手的了。而且看這人是武大三粗的樣子,有著一把力氣,但不知功夫如何?


    其他監牢裏的小頭目,趕忙聚在一起,一陣竊竊私語。那大概的意思就是,眾人要聯起手來,殺一殺張爺的威風。不要叫他欺人太甚,小瞧了哥幾個。


    本來這一段時間,張爺的地盤被他們蠶食了不少了,在逐漸的縮小。隻能收取他同監牢裏麵的那十幾個家夥的好處,其他人均有些鞭長莫及。


    正在眾人為這段時間,所取得的成果,而心中暗暗得意、沾沾自喜時,不料想,今天張爺又囂張了起來。這是來找茬的,不打打他的威風,那以後這些人的日子,可是沒法過了!


    張爺瞅見了那幾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知道是衝著他來的。好哇,你們幾個家夥,竟然在爺爺麵前耍鬼把戲?來吧!正要你們嚐嚐苦頭,你們就送上門來了?!


    他根本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裏。在他眼裏,他們就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心道,你們根本翻不起大浪。


    張爺依舊背著兩手,哼著小曲,一副挑釁的目光,四處巡視著。


    那幾個家夥,有的手持鐵錘,有的手持鋼釺,眼神中充滿冤毒和暴虐的凶光。緩緩的起身向著牢頭走去的方向,悄悄的跟了過去。


    這牢頭並沒察覺,他覺得,在這一畝三分地,沒人敢動他,他就是這兒的土皇帝,尤其他現在還有了新幫手!


    可劉知遠將這些都看在了眼裏,因為今天他第一天出工,他格外的小心謹慎。他銘記著,花人錢財,替人消災。


    既然張爺選擇了自己,那麽肯定是有選擇自己的道理。這其中一定充滿著不可預知的凶險,他心中拿定了主意,你讓我去欺壓別人,我絕對不幹!但是呢,你的人身安全,我需要保障。


    張爺聽到了身後的聲響的時候,已經晚了,幾個人已經將他團團地圍住。


    張爺回身也是一愣,“喲嗬,哥幾個,怎麽要向我動手了,嗯……!”


    那幾個人不置可否的手持鐵錘鋼釺,越靠越近。確實達到了那鐵錘和鋼釺的殺傷範圍,張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


    心下一顫,”怎麽的?哥幾個真要出手了?!”


    張爺故意輕虐的瞅了瞅眾人,他其實是在給自己壯膽。


    “不是張爺,你張爺也得給我們這些人一條活路啊!”


    “你也不能往死裏整啊!”


    “我哥幾個合計著,這次沒法活了,所以還請張爺高抬貴手!”


    幾個人七言八語的道。


    張爺眼睛一立,氣惱的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是張爺根本沒把我們哥幾個放在心裏,那我們哥幾個……!”說著話,幾個人的眼珠一轉,將那鋼釺和鐵錘互相一碰,敲的叮當的響。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今天張爺不答應的話,哥幾個可真的要出手了。


    “我張爺在江湖混了這麽久,可以說是久經沙場,可不是嚇出來的!我可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打出來的一片天地……!”牢頭張爺一陣咆哮,將采石場眾囚犯的眼光都引了過來。


    他這是有意而為之,他也是給遠遠的站在一旁的劉知遠提個醒,這一觸即發的場麵,將眾囚犯都驚呆了。


    “來呀,上來,爺爺要是眨一下眼,動一下,就是你們的孫子!”牢頭露出了一副凶相。


    那幾個人,已成騎虎之勢,絕無退路,被逼無奈,一聲嚎叫,手持鐵錘鋼釺工具向牢頭凶狠的砸去。


    四下的眾人見了,一聲驚呼。


    眼瞅著這牢頭便要被這鐵錘鋼釺砸倒在地,哪有活命的道理。


    但聽的嘩啦啦的一陣響,那幾個家夥沒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那手中的鐵錘鋼釺已經脫手而出。


    吃驚的瞪大眼睛,不知什麽時候,那鐵錘鋼釺竟被奔躍過來的劉知遠,全部收攏到懷裏,“嘩啦”的擲到了地上。


    牢頭一陣哈哈大笑,不無炫耀的道:“你們眾人還有何話說?!”


    有那識相的,自然是退到一旁,有那不知死活的,隻道是劉知遠手腳能比別人快了些,並不見得有什麽真本事。


    心下不服,因為這些人都是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不是輕易就可以唬得住的,都是些粗蠻的漢子,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


    有幾個挽胳膊擼袖子,就要衝上前來拚命。劉知遠見了,微微一笑。


    瞅著前麵的那位成餓虎撲食之勢,向自己的身前疾奔而來,趕忙側身躲過,那人收腳不住,噔噔噔的一路前搶,最後仆倒在地,來了個狗吃屎,氣得在那兒哇哇的一陣大叫。


    另外幾個人見了,齊聲呼喝,一擁而上,抱腿的抱腿,摟腰的摟腰,意想齊心合力,一下子將劉知遠摁倒在地。


    劉知遠被眾人困住,一時也難以脫身,拳腳更是難以施展,情急之下,趕忙丹田運氣,慢慢引向四肢百駭,隨之“嗨”的一聲大叫,右腳抬起向外踢出,那抱住他右腿的二個人,瞬間飛了出去,跌落到十步開外的亂石堆上,被那石頭硌著,疼的嗷嗷直叫。


    緊跟著,劉知遠又將左腳一抬,向外踢出。


    抱住他左腿的兩個人,彈崩著向外滾去。


    那抱住他腰的家夥,見了,驚恐的渾身一陣發抖,真是鬆也不是,抱也不是。


    劉知遠扭轉身子,哈下腰,一下將他的一條腿抓住。


    那家夥驚嚇的趕忙撒手,一下子被劉知遠倒著提了起來,渾身一陣亂抖,倒空著在空中,臉色憋得紫紅,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陣嚎叫。


    那牢頭一陣“哈哈”大笑,走上前去,呸的一口吐沫,吐到那家夥倒著的臉上,厲聲喝道:”我看你們幾個還敢張狂不?!”


    那家夥不停的哀叫著:“張爺饒命,張爺,小的再也不敢了……!”


    劉知遠見目的達到了,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便將他向前頭一拋,那家夥骨碌了幾個個,跌落到了地上。


    隨之趕忙爬起來,朝著二人“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口裏不住的道:“謝爺饒了小的狗命!”


    遠處的眾差撥竟像沒事發生一般,見怪不怪。


    因為這種械鬥,在這也是時常發生。那還要分誰,那一般人打鬥起來,那差撥自然趕上前去製止,可今天是這牢頭張爺,在教訓手下的人,那可就另當別論。


    那差撥自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了,因為這事完後,牢頭自會打點眾差撥的,他們又會有些小豐收,何樂不為呢?!還沒強整天都有這事,那他們的腰包會越來越鼓。


    這一下子將眾人全鎮住了,沒有人再敢找茬起事,牢頭十分的高興,拍著劉知遠的肩頭,“我就說兄弟你行,真沒辜負大哥的一片期望啊!”


    隨之發出一陣“哈哈哈”的大笑,背著兩手,神氣活現的抖抖著身子,東遛西看一番,如果有誰向他這麵張了一眼,便厲喝一聲,“奶奶的,瞅什麽?不忿嗎?!”


    那些人趕忙低下了頭,各幹各的活去,哪個還敢回半個言語?


    那幾個被劉誌遠收拾了的家夥,又一起聚了過來,嬉皮笑臉的道:“張爺,小的們知錯了,以後一切一切都聽張爺的,緊接著,一家從懷裏掏出了些許銀兩,遞到了牢頭的手裏。


    那牢頭用手接過,“嘿嘿”一笑,“這就對了嘛,以後還是兄弟啊!”


    “就是,就是!”幾個人趕忙點頭哈腰的道,隨之那眼神同時瞅向了劉知遠,其中一個家夥,“嘻嘻”笑著道:“這位爺,怎麽稱呼啊?真是一身好功夫,在下的佩服佩服!”


    另外幾個人趕忙應和道:“以後還得仰仗著這位爺照應呢?”


    劉知遠哼了一聲,扭頭走去。他認為自己與這些人不是一路人,無需與他們為伍。


    牢頭望著劉知遠離去的背影,“嘿嘿”的笑了兩聲,道:“這位是劉爺,你們以後稱他為劉爺就是了。”


    眾人被劉知遠閃了一下,顯然有些尷尬,心裏老大的不得勁,心道,你也不用這樣不給眾人麵子,風水輪流轉,不定哪天你就會倒黴的!走著瞧。


    可這幾個家夥也是那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之人,什麽場麵沒經曆過?什麽人沒見過?所以說,極為圓滑。趕忙道:“好的,好的,我們以後就稱他為劉爺了!”


    可心裏卻暗暗的罵道,你這個孫子,早晚要跟你算這筆賬!


    劉知遠回到同牢的獄友身邊,有幾個家夥紛紛聚攏過來,討好的道:“嗬,劉爺,真給我們長臉啊!這張爺選你算選對了!”


    劉知遠臉色冷冷的,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弄的眾人一陣尷尬。


    劉知遠此時的心情,五味雜陳,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會這樣?他不得不承認,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所願意做的。他真的覺得,跟這裏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


    一陣銅鑼聲響,坑上的差撥大聲喊道:“開飯了,開飯了。”


    劉知遠隨著眾人,走出了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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