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墩墩的家夥,走上前去,瞅了瞅那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隨之用手探了探鼻息,隨之抬頭驚悸的道,“真的是一點氣也沒了!”


    突的眼睛好像發現了什麽似的,不停的叫著,“不對呀,這個家夥的胸口怎有著暗器呢?”


    眾人一聲驚呼,奔上前去,翻看著。


    那剛剛說是被吳爺刺死的家夥的前胸,確實有一把短小的致命暗器,插在他的胸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剛剛那些人,都是粗莽的漢子,哪有那細心之人,先入為主的自認為這是吳爺殺死的,可卻冤枉了這吳爺。


    那這人究竟是誰殺死的呢?張道長雙眉緊皺,抬起頭來,用著異樣的眼神瞅著瞅那石敬瑭,嘴角掛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石敬瑭的眼睛中,閃爍出凜凜寒光,令人見之不由得心驚。在這一刻,那張道長才悟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不過在他的心頭,也掠過一絲寒意。他覺得自己做不到,也可能自己是一個出家人,走路怕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也可能自己骨子裏就是缺少了一股霸氣,難成就大的事業,隻能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


    人生追求不同,其結果就不同。他覺得石敬瑭是一個成就大事的人,不過過程自己不敢苟同。


    胖墩墩的家夥,和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以及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在反複的琢磨著那暗器。


    暗器小巧如柳葉狀,並不同於一般暗器那樣的鋒利無比,和閃爍著耀眼的光。


    而是烏沉沉的,散發出镔鐵所具有的那幽藍色的光澤。


    不但不鋒利,而且鈍鈍的,給人一種深沉低調的感覺,可能正應了那句重劍無鋒的話了。


    那胖墩墩的家夥不停地拍著腦袋,嘴裏直嘟囔“這究竟是誰幹的呢?這沒出麵的暗中出手之人,絕非等閑之輩,定乃世外高人。可他為什麽要出手幫我們呢?”


    “咦——?這上麵好像有字啊!”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突然一聲尖叫,為了自己的發現,而興奮不已。


    “哦,在哪呢?什麽字?我看看!”胖墩墩的家夥和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趕忙擠上前來,爭搶著看了半天。


    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勉勉強強,吞吞吐吐的道:“這好像是個豆字啊!”


    “哈哈哈……!這沒文化,真可怕。你竟鼻子裏插大蔥——裝象!這豆字?那一橫,還有那一點呢?缺胳膊少腿的,竟然還能給念出個豆字!”


    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的一席話,引得那胖墩的家夥一陣“哈哈”大笑和嘲諷。


    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臉上有些掛不住,紅一塊,白一塊的,再也不敢多言,總覺得自己沒有文化,到關鍵時刻確實露怯。


    那胖墩墩的家夥笑夠,緊跟著一本正經的道:“依我看這就是一個旦字,這旦是早晨的意思,說明此人朝氣蓬勃,心胸坦蕩,光明正大。”說到這,突的一頓。


    隨之撓了撓頭,接著道:“可他為什麽暗中下手呢?而且還不敢露麵,這也說不通啊!”


    沒等那胖墩墩的家夥說完,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一陣嗤笑道:“你呀,也不要自作聰明啦,這旦字中間的一橫呢?讓你吃了?而且這右麵如何還多了一撇呢?”


    胖墩墩的家夥“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裏雖然認可,可嘴上依舊不服,“這有可能是磨掉了呢!”


    “什麽呀,都這時候了,還這樣不虛心?你們倆都把那字看反了!告訴你們吧,我這剛剛端詳了半天,發現這是個石字啊!石字,懂了嗎?”


    胖墩墩和滿臉絡腮胡子這兩個家夥,氣的在那直嚷嚷道:“你拿著不好好拿著,讓我們看著這個反字?我們不念錯才怪呢!原來字是朝著你那邊的,你早說呀!”


    隨之胖墩墩的家夥道:“這不就是石大哥這個石嘛!唉,我怎麽沒看出來啊!”


    眾人聞聽,均是一愣。特別是那石敬瑭的眼中,掠過一絲不安來,趕忙岔開話頭道:“好了。現下我們,也不用再擔心了。他們這夥人呢,死的死逃的逃。我看再沒有人會回來,想著這墳墓的事了吧!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上路吧!”


    “好吧!”張道長扭身向“張繼德棺材鋪”的夥計叮囑了幾句,告訴他今天的事情,千萬不要向別人談起。


    那夥計直點頭,“嘿嘿”一笑,道:“道長,請放心,我可是個啞巴……!”


    “哦——!”道長笑著搖了搖頭,眼瞅著那夥計鞭子一甩,馬車“吱吱嘎嘎”的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場戲總算唱完了!下一步,就要趕去龍虎山。


    這前途未卜,不知那兒是否能收留眾人?這一切均是未知數。“走吧!”他喊了一聲。


    這時眾人將從那馬車上取下來的刀劍,掛到了腰上。


    隨之回身向著洺州城,久久的眺望了一陣。真的要離開了,這心裏還真有些舍不得,不是滋味。


    從此就要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眾人的心一下子像懸在了空中一般,在那蕩來蕩去的。


    特別是那姑娘,從來沒有離開爹爹,沒有離開家一步。現下突然什麽都失去了,腿一軟,撲通的一下跪到爹爹的墳前,失聲痛哭起來。


    她這一哭,眾人皆是眼淚含眼圈的,心裏酸酸的。


    可男兒有淚不輕彈,強忍著不讓這眼淚滾落下來。心裏都在發著狠,一定要混出個名堂來。


    石敬瑭想到了住在鄉下的繼母,是她把自己拉扯大,撫養成人。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還不知哪日能回來呢!


    而且此番自己竟是一年多沒有回家,在那城中的樂善好施的綢緞商,林老爺的府上,教他的小兒子武功。


    之所以這林老爺能請得動石敬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這林老爺口碑好,窮人都叫他林大善人。


    別說這林掌櫃的還花了重金聘請自己,就是不花錢,衝他這樣口碑的人,這石敬瑭也願意去的。


    這不昨天一年多期限到了,石敬瑭老長時間也沒有回鄉下看看繼母了,真的有些掛念。


    本來準備上街給繼母買些東西,不承想竟遇上了張道長,二人上酒店一喝,就出了這事,現下絕對不能回家連累繼母。


    隻有暫時遠走他鄉,等待日後有了好的去處,再接繼母去享福也不遲。


    “走吧!”石敬瑭堅定的喊了一聲,他怕在再耽擱下去,真的走不了了。不有這麽一句話嗎,叫做故土難離嗎!


    誰又能一下子切斷過往呢?這得有多大的勇氣啊!所以說此時石敬瑭必須站出來說話了,如果不走的話,在這兒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窮則變,變則通嗎!走出去,有可能闖出另一片天地。


    別了洺州城!


    石敬瑭大踏步的,昂首挺胸的,向前義無反顧,頭也不回的走去。


    那胖墩墩的家夥,扶起那姑娘,其他人也緊隨著跟了上去。


    開始大家一邊走著,一邊看著沿路的風景,倒不感覺得累。可是這時間一長,便有些受不了。


    特別是那姑娘家,跟著這眾人一樣的趕路,以往基本都是在那洺州城的周邊轉轉,這下可倒好,長途跋涉的。時間一長,自然就受不了,這走了第三日,腳上都起水泡了。


    那日走到了一個村鎮,眼看著太陽又要下山了,這一天還沒走出多遠呢!


    這張道長說,“這麽走下去我看不行,要走不到那龍虎山。我看咱們是不是買幾匹馬呀?那可就快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聲了。


    那胖墩墩的家夥直瞅那張道長,那意思是說,我的銀子可都是給你了!


    張道長明白他的意思,趕忙將自己如何把那銀子留在棺材鋪的過程,說了一說,胖墩墩的家夥馬上傻了眼。


    那石敬瑭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因為他為了出城,將林掌櫃付給他的一年多的聘金,全都給了那城門丁了,現在兜裏是分文沒有了。


    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和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更是兜裏比臉都幹淨。


    這一下說到了眾人的短處了,大家一下子悶悶不樂起來。心道,這同樣是人,真的是活的窩囊,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這幾日,都是那姑娘把家裏帶來的細軟,變賣了花錢住的店,不然眾人還真的住露天地。


    那胖墩墩的家夥,感到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真的是顏麵掃地,在那姑娘麵前再也不是像剛開始那樣自信滿滿。


    眼瞅著前麵又到了一個店家,便加快了腳步,對大家說:“我有一個主意,今天我們先早早的住下,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能一點點的湊齊買馬的錢!”


    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家夥一下子來了興致,“說說看,怎麽弄?”


    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陰惻惻的“嘿嘿”一笑道:“這你還不懂?”


    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家夥,好奇的湊到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的身前,緊催著道:“你知道?快說說!”


    “哎呀,你真是的,這麽笨?這不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搶唄!”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不滿他的腦子太笨,生氣的道。


    眾人聞聽一愣,那胖墩墩的家夥一陣跳腳大叫:“什麽啊,你呀,想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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