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木白趕緊扶了鄺逸去床上躺著。


    他細細替鄺逸把了脈,麵色凝重:“公子,你怎會傷成這樣?”


    “對方派了七名高手伏擊於我,更結了七星大陣,使出上古拳法醉覽千古。


    我招架起來也是頗為吃力,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強行破陣,於是受了些傷。”


    木白對這等布置也是吃力一驚:“情況如此危急,公子為何不傳信於我?”


    “對方現在所顯露的隻是冰山一角,且一直在暗處。


    我們還有太多疑問尚未解開,我不想我們的隱藏勢力暴露得太早。”


    “對方可曾顯露什麽行跡?”


    “未曾,幕後那人心機極深且行事謹慎,處處布置得滴水不露。


    我本欲留那幾人活口再行查問,那幾人卻被暗中施了咒術身亡,麵目全非,化作膿水。


    就連我最後布的隱身跟蹤符也被查探而出。”


    主仆二人麵色凝重,皆感此事之棘手。


    “不過,我此次前去拜訪殷離仙君,證實了我一直以來的猜測。


    那年入侵我族的並非真正的魔軍,而是其他的勢力。


    我們在魔族那邊布置的暗棋隻留三分之一繼續查探。


    其他的全部抽調出來,由你負責統籌,細查當年之事,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尤其是古陣的破解之法和元日的消息泄露,這些必定都有源頭。”


    “是,公子。”


    “宗派那邊的盯得怎麽樣了?”


    “已經確定是哪一個宗派了,正是雲天宗。


    我們這邊已經用我們上次查找出的暗號約見那人,隻是那人謹慎,不輕易暴露痕跡。


    最近已經放出當年事跡敗露的消息,想必再過幾日那人便坐不住了。”


    “好,到時且會會那人。對了,你去將太乙羅盤取出來。”


    隻一會兒,木白便手托著一個古舊的羅盤而來


    這羅盤之上,伏著一隻犰狳的雕像,小巧而精致,身有包漿,帶著古舊的光。


    鄺逸施法戳破指尖,於羅盤之上滴了七滴鮮血。


    隨著鮮血的滴入,羅盤光芒大盛,木白早就結好了一層光罩,不讓這強光外泄。


    犰狳雕像在光芒之中飛速旋轉著,羅盤忽然一分為二,出現了一個扇動著翅膀的幼小犰狳。


    那小犰狳有著像兔子一般長長的耳朵,渾身是棕色的絨毛,身體圓滾滾的。


    若不是那有些尖的嘴和長出指甲的利爪,看上去就和一隻兔子幼崽沒什麽區別。


    它緩緩張開雙目,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口吐人言,雖是童聲,卻故作老成。


    “何故召我出來啊。”


    原來這羅盤是犰狳一族世代傳襲的寶物。


    隻要是附了本命心神的符咒都能與之相連,不論是符咒遭到怎樣的損毀,它都能將符咒記載的信息複原至八成。


    乃是一個強大的複原神器。


    且隨著其認主之人的修為增加,它將具備更多的技能。


    因著母親的疼愛,將少族長之位給了大哥之後,便將這羅盤給了鄺逸。


    原來這羅盤在鄺逸手上還有查詢定位的功能,但鄺逸如今剛恢複不久,隻能使出複原的技能。


    “今日午時左右,我放出了一張帶有本命心神的跟蹤符,後被淨火焚毀。


    阿尤你複原一下,將這上麵記載的地理位置信息告知於我。”


    “什麽阿尤!我堂堂千年犰狳神獸,豈是你這黃口小兒亂叫的!”


    小犰狳一抄手,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好吧,胡尤大師,煩勞您替阿逸查探一番,阿逸感激不盡。”


    這阿尤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自己每次都隻能哄著它。


    阿尤聞言,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背後的小翅膀飛快扇動起來,雙眸緊閉,額上緩緩出現一個古老的符文。


    隨著符文光芒由盛變淡,阿尤慢慢睜開了雙眼:“位置傳輸顯示,是在黑水之川西麵三十裏處。更具體無法探知。”


    鄺逸點了點頭,“木白,你派人圍著這一點的方圓百裏內進行查詢,有沒有術法高絕的隱士或幫派居於此的,一個都不能漏下。”


    木白立即應了,鄺逸還待再布置些什麽。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二哥,我做了些吃的給你。”


    鄺逸向木白使了個眼色,讓他將阿尤和羅盤收好,自己下床去開門


    卻忘了阿尤那小家夥是個貪吃的,尤為喜甜。


    “好香啊”,隨著自己打開門,阿尤並沒有回到羅盤當中,反而躥了出來。


    初桃也是驚了一下,定睛一看麵前是隻會飛的小東西。


    腮幫子鼓鼓的,小而圓的眼睛黑溜溜的,直直盯著自己手中的餐盤。


    初桃不由驚奇:“二哥,你是從哪裏尋來的這小兔子?還帶著翅膀,好可愛啊。”


    一邊放下了手中的餐盤:“我給你熬了一碗紅豆小米粥,又做了一些紅棗山藥餅,你方才流了好些血,需得補補。”


    這邊阿尤早已不客氣地伏到了山藥餅上麵,小小的身子,沒比這塊餅大出多少。


    它沉醉地嗅了一口,以“你既然做的東西好像還挺好吃,那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的表情看了初桃一眼。


    “我才不是什麽兔子,你得叫我阿尤大人。”


    “阿?阿尤大人?”


    “唔,孺子可教也,嗷嗚。”


    阿尤將嘴張到了最大,對著紅棗山藥餅一口咬了下去:“哇,好吃!”


    它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一塊餅,鄺逸將它拎了起來:“這是做給我吃的!”


    “小氣,你一個人吃得了這許多麽,況且你還不愛吃甜的,給我吃點怎麽了!”


    一邊說著,阿尤又飛到了盛著小米粥的碗邊。


    喝了一口,眯著眼砸砸嘴回味了一番,如老學究一般,歎道:“濃而不稠,香而不膩,細而不精,甚好甚好。”


    “嘻嘻”,在一旁的初桃笑出了聲:“二哥,你這兔子真好玩兒,不光會飛,會說話,還會拽文呢。”


    這邊阿尤剛吞了一大口粥,嘴裏嗚嚕嗚嚕的說不清楚:“都說惹瓦不是兔砸啊。”


    初桃才不管它講些什麽,一把將它捉起來,在懷中抱著,順著它蓬蓬的毛發。


    “阿尤大人,這是我給二哥做的,你不許搶,你要是喜歡吃,我再給你做一份。”


    阿尤聽罷,也不鬧了,屁顛顛地跟著初桃飛去了廚房。


    隻留下木白和鄺逸在房中看著還未合上的羅盤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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