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簡約的咖啡廳,窗簾全部拉開的,陽光照進來,格外明亮。


    列克星敦隻是扶著沙發背,除此之外沒有多餘表現。


    俾斯麥表現得略有不安,東張西望,她感覺有點尷尬。


    從大妹北宅那裏得知提督昨晚夜不歸宿的消息。提督又不是獨屬於她的,有資格在其他地方留宿。本來打算不予理睬的,信了小妹小宅鼓動打電話給提督。得到提督的回複,他現在在咖啡廳。


    本以為是兩個人的小約,大概就是兩個人坐在靠窗的桌子,一邊喝咖啡,一邊交談。等到來到咖啡廳才發現大家都在,提督這是一口氣約了所有人的樣子。想一想,提督好像隻是說他在咖啡廳,並詢問她要不要來,至始至終沒有提過隻有兩個人。


    俾斯麥偷看列克星敦,還有站在她身邊的黎塞留,英王喬治五世來了,好多人都來了。隻見她們一個個表現得大大方方,完全沒有感覺尷尬的樣子。她是十分佩服,又有點懷疑,大家可能都是裝出來的大方,她不就是始終板著臉嗎。


    說起來沒有看見那家夥,就是那個糊德。


    那個笨蛋在這裏的話,說幾句笨蛋話,可以有效化解尷尬。不過也有可能說幾句話,讓場麵變得更加尷尬。真的有些好奇,她是覺得無所謂,像是大妹北宅那樣不在意,還是害怕尷尬不願意來,總不可能是什麽都不知道吧。


    不管如何,可以肯定一點,提督是故意的,誤導大家跑到這裏來,壞心眼。


    蘇夏當然是故意的。


    他的打算,與其單獨應付大家費心費力,不如一口氣說開了。再說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一口氣把所有人約出來,還是約在人來人往的咖啡廳,可能少不了圍觀群眾。她們肯定互相忌憚、警惕,如此他就不用麵對那麽大壓力了。


    好像人齊了,不管有沒有人齊,不好繼續等下去了,蘇夏端起咖啡杯,深吸一口氣,濃鬱的咖啡香,比他以前喝的那些速溶咖啡真是好多了,淺淺抿一口,說道:“大家都來了……站著幹什麽,坐啊。”


    基洛夫別提有多激動,拿著相機哢嚓、哢嚓不斷按動快門,直到威爾士親王走到她麵前,朝著她伸出手。她猶豫了好久,想要說新聞自由,最後還是把相機放到威爾士親王的手上,哭喪著臉走開。


    濃密的金色波浪長發垂腰,獅打了一個響指,注視著聞風而動跑來咖啡廳的圍觀人群,難道讓大家看熱鬧不成,說道:“前衛,除開服務員之外,你問問大家吃完了,吃完了回家午休了。”


    “清場嗎?”前衛不是笨蛋,她還是知道一點的,“我這就去。”


    “等一下。”獅抓住剛準備轉身離開的前衛的胳膊,叮囑,“記住,這不是我們的意思,我們無意趕人,我們無意仗勢欺人。而是前衛你自作主張趕人,知道嗎?”


    “啊?”前衛有點傻。


    “好了,就這樣了。”不管前衛的意見如何,是否同意,獅說完了,拍拍前衛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行動了,“等到大家離開了,走廊也不能待人,你不要回來了,就守在門口。”


    前衛猶豫著。


    獅已經走了。


    列克星敦繞過卡座在蘇夏的身邊坐下。


    “提督怎麽有心情大中午跑到咖啡廳喝咖啡?”


    蘇夏回答:“突然有點想喝。”


    “沒事吧。”英王喬治五世問,“提督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沒問題。”蘇夏說,經過那麽多事情,不管再疲憊也精神了。


    黎塞留穿著時尚,坐下的姿態優雅,問道:“提督真的不累嗎?”


    “不累。”不知道為什麽,蘇夏感覺沒有那麽大底氣了。


    等到大家全部坐下,蘇夏清了清嗓子。


    他早就想好了該怎麽說:“嗯,那個啊……今天十六太在群裏麵問我昨天是不是沒有回家。我昨天確實沒有回家,而是去其他人那裏留宿的。”


    蘇夏揉揉額頭,並不是真的煩惱啦,隻是裝模作樣,說道:“我是成年人,對方也是成年人,還是我的婚艦。不是驅逐艦、潛艇那樣的小孩子,不管是誰都不能對小孩子出手。而且我們都是自願的,沒有威脅、強迫又或者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蘇夏繼續說道:“所以說,我真的想不通,居然會引起那麽多人議論,甚至引得你們一個個打電話過來。沒什麽問題吧……我說其他人八卦一下就算了,你們也那麽八卦嗎。”


    “八卦就八卦嘛,其實我也蠻喜歡八卦的。”蘇夏喝完了咖啡,靠到沙發背上,突然發現赤城坐在對麵,一直盯著他之前點的蛋糕,提拉米蘇和泡芙,又坐了起來把蛋糕碟子推向赤城。


    蘇夏長長舒了一個懶腰,說道:“總之,大食堂改革還沒有完成,下午還有工作。我熱愛工作。想了想,如果不能滿足你們的好奇心,估計我一個下午都不能工作了。”


    “我這次把大家叫過來,主要是為了方便。大家有什麽問題,我在這裏統一回答。然後,該工作的工作了。”


    英王喬治五世率先開口,問道:“提督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


    為了避免給密蘇裏造成麻煩,蘇夏沒有在群裏說過昨天晚上在誰那裏留宿,她笑道:“這個問題不重要吧。”


    “好奇。”列克星敦說,她是相當在意。的的確確,口頭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婚艦,其實心裏認同提督太太的身份,正宮。


    蘇夏開玩笑:“猜一下。”


    “威斯康星?”英王喬治五世說道。


    “為什麽會認為是威斯康星。”蘇夏笑。


    “很簡單。”英王喬治五世環顧四周,咖啡廳裏那些湊熱鬧的人已經被趕走了大半。隻剩下少數頑固分子,前衛沒有魄力勸不走。這些人裏沒有威斯康星,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歡拱火的家夥。


    “那個喜歡湊熱鬧的威斯康星居然不在這裏,真是奇哉怪也。”英王喬治五世說,“提督不說是誰的話,我們就默認威斯康星了。要麽她承認,要麽她肯定很樂意告訴我們真相如何。”


    想一想,已經告訴了cv-16,相瞞也瞞不住,蘇夏說道:“密蘇裏。”


    隨著他的爆料,小小的騷動出現了,不過沒有任何人有太多表示。


    隻要密蘇裏沒有像是陸奧那樣,耍小手段,技不如人沒什麽可以說的。難不成我打不了洋人,我還打不了你嗎,找密蘇裏的麻煩?密蘇裏不是好欺負的人,衣阿華一家子誰都不怕。況且,最多列克星敦可以說一句話,其他人有什麽資格高人一等。


    “然後,我們想要了解一下過程?”英王喬治五世說,“不要告訴我是提督主動找的密蘇裏,肯定是密蘇裏主動邀請的提督吧。”


    “你們想要了解什麽過程。”蘇夏說,“沒什麽過程,就是廚藝大比拚結束了準備回家睡覺,路上遇到密蘇裏一起散了一下步,然後就……這樣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列克星敦問道:“提督在密蘇裏那裏待了一個晚上嗎?”


    “不然呢。”蘇夏說,他心想事情做完就閃人嗎,未免太人渣。


    赤城吃完了蛋糕,現在可以說話了,問道:“提督是抱著密蘇裏睡的嗎?”


    “這個……好像吧。”蘇夏說,他也不是記得那麽清楚,隻能肯定睡前有抱著密蘇裏聊天。為什麽記得那麽清楚,他印象中,不記得在哪裏看到那麽一個說話,女孩子相當在意事後溫存,如此不管再累也強打精神陪著密蘇裏說話。


    赤城又問道:“提督喜歡一個人睡,還是兩個人睡。”


    “怎麽說,一個人睡有一個人睡的好處,兩個人睡有兩個人睡的好處。”蘇夏說,一個人睡隨便擺出什麽姿勢,兩個人必須照顧對方,避免出現“你壓著我的頭發了”類似的情況。


    赤城盯著蘇夏,說道:“我就問提督喜歡一個人睡,還是兩個人睡。”


    “兩個人吧……”蘇夏說,至少現在他喜歡攬著密蘇裏睡,就算手臂痛。


    黎塞留突然說道:“提督真的喜歡密蘇裏呢。”


    “為什麽說我真是喜歡密蘇裏?”蘇夏奇怪問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黎塞留說,“除開密蘇裏之外,沒有看見提督和誰散步,然後跟著人家回去了。”她比較在意的問題,密蘇裏是先下手為強,還是非你莫屬。


    “這不是沒有人邀請嗎。”


    “意思是邀請提督就好了?”


    “差不多吧。”


    “真是隨便的男人。”黎塞留笑起來。


    “怎麽就隨便了。”蘇夏不服氣,“密蘇裏是我的婚艦,又不是陌生人。當然要婚艦的邀請了……想一想不是婚艦也不會邀請我吧。既然如此,提督和婚艦,接受邀請在一起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黎塞留擺手,說道:“沒問題,我就是隨便說說。”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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