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燈火通明的走廊裏,蘇夏拚命揉著懷中的胖橘。


    即便如此,生薑也絲毫不反抗,任由你捏扁搓圓。不得不說真是一隻好貓。


    威爾士親王看到蘇夏那番所作所為,好像把在胡德那裏受到的氣,全部發泄在她的寵物上的樣子,說道:“提督就那麽氣嗎?”


    “什麽那麽氣?”蘇夏疑問,他舉起生薑,眼看那一隻胖橘變得好長好長。


    “不氣的話,怎麽那麽折騰生薑。”


    蘇夏反應了過來,威爾士親王到底想要說什麽,好像誤解他了。他把生薑重新抱起來,蹭蹭臉,那個肉肉的、毛茸茸的胖臉蛋,說道:“不是折騰……不關胡德什麽事情。我喜歡生薑。你不覺得生薑很可愛嗎?”


    “橘貓,橘豬。”蘇夏說,“我就喜歡那種胖胖的動物。胖貓、狗、熊。”


    “哦。”威爾士親王應了聲,“我還以為提督是氣不過糊德。我聽說提督想要去糊德那樣,但是糊德一直不願意……糊德為什麽不願意?”


    “你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蘇夏說,他大概知道答案的,“應該是怕我幫她清理電腦,發生什麽害羞的東西……但是我說了不幫她清理電腦,就是去看看她的書架也不行……”


    “我肯定她的書架上藏著什麽不能見人的東西。要麽是色情,要麽是小黃本什麽的,不然為什麽那麽不情願。”蘇夏說,他的表情“猙獰”,儼然一個被女神拒絕,頓時心胸狹隘編排女神的小人。


    威爾士親王笑道:“糊德的電腦裏有什麽我不知道。我沒有玩過她的電腦。她的書架上麵真的有色情,還有小黃本倒是真的。藏得很好。我還是聽光榮說的。”


    “我就說說,真的有啊……”蘇夏驚訝。


    蘇夏盯著威爾士親王,突然說道:“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好朋友,威爾士親王你也有問題。”


    蘇夏一本正經說道:“威爾士親王你不知道嗎……像是你這樣依靠出賣朋友上位,就算是用你的人也不會相信你,他隻會懷疑你總有一天同樣會出賣他。叛徒不管是在哪裏都不會受到重用。”


    威爾士親王失笑道:“怎麽變得我出賣糊德了,我是叛徒了……”


    蘇夏哈哈笑,不斷撓著生薑的下巴。很顯然他撓得很舒服,生薑仰起頭了,以便他繼續,不要停下來。


    威爾士親王問道:“提督怎麽想去糊德那裏留宿?”


    蘇夏理所當然說道:“可以和大家一起睡,為什麽要一個獨守空房。”


    “我是說為什麽是糊德。”


    蘇夏想了想,他不準備把真相說出來,避免造成他是為了幫助胡德對付俾斯麥,而在胡德房間留宿的誤會,說道:“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想在胡德那裏留宿……胡德那麽漂亮、可愛不是嗎。”又補充,“金發眼鏡娘。”


    威爾士親王說道:“不僅僅如此吧。我聽納爾遜說了,好像是為了俾斯麥的事情。”


    “好吧。我承認我有一點那樣的想法。”既然威爾士親王知道,蘇夏也沒有隱瞞,“憑借著自己可以讓俾斯麥破防,從而幫助胡德贏俾斯麥一次……破防的意思你知道嗎?”威爾士親王應該不喜歡上網,而破防算是一個網絡詞語。


    威爾士親王回答:“知道一點。”


    “威爾士親王居然知道……想不到。”蘇夏從走廊邊的窗戶看出去,隻見一群小蘿莉在那裏玩耍,螢火蟲揮舞著她那根閃亮亮的魔法棒。


    “因為群裏麵有一段時間,經常有人張口閉口破防。”威爾士親王跟著蘇夏看出窗外。


    “當時的確是那麽想的,想得很好。”蘇夏站在窗戶邊,繼續說,“不過現在想一下會不會有些自以為是,自以為是自己可以讓俾斯麥破防。區區提督,有什麽大不了的。”


    “絕對可以的。”威爾士親王肯定說,“你不要看俾斯麥平時那個樣子,每天板著一張臉,好像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她那是悶騷。在外麵,有人的時候,裝模作樣。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指不定穿著可愛的睡衣,抱著大大的玩偶,喵喵喵地叫,幻想著什麽浪漫的事情。”


    蘇夏表情怪異地看了威爾士親王一眼,說道:“威爾士親王說得那麽清楚,好像真的一樣,你看見了啊。”


    “沒有看見,猜的。看看她受了傷大破的樣子就知道了。”威爾士親王頓了頓,“說起來,提督不是一直口口聲聲俾斯麥軟貓。”


    蘇夏笑,心想遊戲中俾斯麥那個大破立繪真的可愛。


    威爾士親王說道:“我肯定俾斯麥的內心也是很敏感的,隻是不會輕易展露出來……你別看她煩惱糊德時不時找她的麻煩,如果糊德一直不找她的麻煩,她可能變得坐立不安,主動找到糊德。”


    威爾士親王突然問道:“提督,你知道貓這種生物嗎?”


    “嗯?”


    “貓啊,就是你想和它玩,它懶得理你,嫌你煩人。但是你真的一直不理它的話,它就會跳到你的電腦桌上麵,非要你理它不可。”威爾士親王說,“糊德和俾斯麥,一個貓奴,一隻貓。”


    威爾士親王一番話,如撥雲見日,令人茅塞頓開,蘇夏驚訝道:“糊德和俾斯麥的關係那麽複雜嗎?”


    威爾士親王說道:“總之糊德和俾斯麥的衝突無傷大雅,或者說根本不是衝突,而是相愛相殺,歡喜冤家。所以說,我們從來沒有幫助胡德的意思,德係也沒有幫助俾斯麥找胡德麻煩的意思。”


    “提督根本不用在意她們之間那點衝突。”威爾士親王想了想說,“提督……機械降神幫助糊德對付俾斯麥,反而會打破平衡和默契,她們之間似是而非的友誼。”


    蘇夏比較在意的地方,他說道:“威爾士親王居然知道機械降神,還會用那個詞語……”


    威爾士親王垂下眼睛,說道:“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算是我也知道那些詞語……就算做不到和北宅那樣,和提督有那麽多共同話題,至少不能出現溝通問題。”


    蘇夏說道:“我是喜歡上網,經常說那些網絡詞匯……但也僅此而已。隻是有時候下意識說出幾個詞語,我不喜歡在生活中使用那些詞語,和不懂的人說。我還沒有病。”


    “我們也就是看到那麽一個詞,稍微了解一下,沒關係的……不用在意那些細節。”威爾士親王抿抿嘴唇,“反正提督真打算幫助糊德,俾斯麥肯定會破防。就算俾斯麥破防了,提督打算怎麽安慰俾斯麥。不要憑白惹出一堆事情來。”


    蘇夏笑道:“那麽我隻能說,幸好糊德拒絕了。”


    蘇夏想了想,說道:“其實說起來,當時也有一點拿對付俾斯麥當做借口、理由的想法。”


    蘇夏依然看著窗外,那群小蘿莉排排坐坐在長椅上麵玩平板電腦,螢火蟲站在她們的麵前說著什麽,好像在叫她們玩捉迷藏。螢火蟲轉過頭,好像發現他在看著她們了,高高舉起手揮了揮,他也抬起手揮了一下。


    蘇夏心想當時真的有那麽一點想法。英王喬治五世、威爾士親王、獅……大家一個個都那麽漂亮,又熱情、主動,真讓人不知道怎麽選擇。這個時候,胡德橫空出現,給了他一個選擇。


    “不管提督當時有什麽想法……糊德拒絕了提督,好馬不吃回頭草,提督現在有什麽打算。”威爾士親王說,說了那麽多,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這是圖窮匕見的時候。


    這個問題難倒蘇夏了。他沒有想過。


    威爾士親王可不會扭扭捏捏,她隻會強硬地發起攻擊,她看著蘇夏,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說道:“糊德拒絕提督,威爾士親王永遠都不會拒絕提督。”


    蘇夏笑道:“糊德那是拒絕嗎。她那是迷糊吧,根本搞不清楚情況。如果她真的知道,肯定不會拒絕。你這算是什麽,趁虛而入嗎。太卑鄙了吧。”


    “或許吧。”威爾士親王沒有多解釋,趁虛而入又如何,“我就問提督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蘇夏沒有說話。威爾士親王湊近了,越來越近,吻上他的嘴唇。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無比的熟練。


    與此同時,胡德完全知道她剛剛犯了什麽錯,所謂的公平競爭隻是不服輸罷了。她終究還是找了出去,試著挽回。整個英係住宅樓就那麽大,她很快找到了他們,事實上隻是走過一個拐角就找到了兩個人。


    胡德看見了,提督靠在牆上,威爾士親王一隻手扶在牆壁上,正在親吻提督。


    胡德呆呆站在那裏,看著兩個人分開,兩個人發現她。即便如此,他們沒有分開的意思。提督在看了她一眼後,甚至主動伸出手抱住威爾士親王的腦袋,重新吻了上去。


    這個情節,書上不知道看過多少,胡德熟悉得很。


    因愛生恨。


    他在報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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