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接下來的幾天,就沒有這麽輕鬆了,第一天隻是讓學生適應,而後邊的訓練一天比一天苦,聽學長說,他們軍訓的時候,斷斷續續下雨下了五天,總有休息的時間。但這一屆比較苦,隻見過陰天,沒見過下雨,有的時候竟然是海邊那邊下雨,而學校這邊是晴天,同學中先天性疾病的,還有體弱的,基本都請了假,畢竟體質不行,不能玩命。


    連續十幾天下來,張揚雖然擦了防曬霜,可還是黑了一點。其他男同學,額頭和下半張臉形成了鮮明對比,一半黑一半白,同學們每天累的不行,吃完飯就是睡覺,越早越好,電腦,手機遊戲,或者女朋友都無法讓學生離開自己的床。


    “今天是最後一天,很感謝能有機會和同學們相處這十五天,”楊教官的嘴角被曬爆皮,大嗓門說話時讓人有些心疼,不過他從來沒當回事,軍人堅韌不拔的性格真讓人佩服,這麽多天下來,一直到最後這一天,他從來沒有絲毫的懈怠。


    有的同學聽到教官一改常態的軍官口氣,知道要分別了,同學們整齊的站著,有的同學沒有忍住,眼淚流了下來,泣不成聲。


    楊教官回頭緩了緩,大聲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該感恩能有這十五天的相聚,以後的一生或許再也見不到,但我們來到這裏就已經很知足,我完成了部隊交給我的任務,也認識了你們,大學是很美好的,一會,希望你們一起努力整整齊齊的走過那個主席台,讓他們看看我們舞蹈班的同學團結一心,整齊劃一的的氣勢,讓他們記住我們,挺胸抬頭驕傲的做自己,聽到了嗎?”


    “聽到了!”學生們異口同聲地回應著。


    下午由兩個班長帶隊,新生們集體踢正步,走過主席台,主席台上的領導們聽著學生們的呐喊聲,口號聲,一遍一遍的鼓著掌,年輕的孩子們熱血沸騰,都在證明自己的教官給了他們最好的教導,從而也看到每個班級的團結和努力。一張張稚氣未脫的年輕麵孔,讓老領導們覺得後生可畏。


    活動結束後,校長致辭感謝了所有的教官。然而,就在全校開會的時候,教官們早就悄悄地集合離開了學校。


    校長發完言,藝術係的學長們為大家表演了節目,也有校樂隊的學長表演自己創作的單曲,最後還有抽獎環節,一等獎是筆記本電腦,總之藝術學院的學生沒有拿到。


    張揚發著呆看著天空,北京那邊很難會看到滿天繁星,海口這裏卻清晰可見,空氣更是無比清新。


    “對不起!”鄒凱坐在張揚後邊小聲說。


    “怎麽了?道什麽歉,你又沒招我惹我!”張揚回頭看著鄒凱。


    即使是操場上的日光燈,也能看出,鄒凱曬黑了一大圈。


    “那天說請你吃飯,你沒理我,我以為你生氣了。”平常很認真的鄒凱,很難得這麽低聲說話。


    “我生什麽氣,你是班長,想說誰不行!”張揚想起他那口氣是有點不爽。


    “沒生氣就好,晚上請你吃飯,用了你一瓶藥水,這蚊子叮的包才下去,請你吃兩頓也行。”鄒凱見張揚一直望著天空,月光下,那完美的棱角,加上溫潤如玉的談吐風格,確實誰看見都喜歡。


    “馬上要八月十五了,中秋節,往年都要和家人過節,而且過幾天也是我生日,怕是要一個人過了!”張揚感覺有些遺憾,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想家那是自然的,估計每個學生都想,每天軍訓後要是吃著父母或爺爺奶奶準備好的飯菜,那得多愜意!


    “要不生日那天我再請你吃一頓!”鄒凱聽到爽快的說,這時講台上有人去領了筆記本大獎。


    張揚回頭看著鄒凱,打量他半天,覺得這話怎麽也不像出自他的口,“……到時候再說吧!”


    “丫的,運氣夠好的,上萬人裏就這麽一個獎,什麽概率!”主席台下同學們熱鬧的討論著,張揚盯著那人領了獎笑的合不攏嘴,順口說了一句。


    從領導檢閱完軍訓成果,一直到迎新大會結束,持續三個多小時,終於結束了。這時,才聽老師說起教官們早就離開了,和往屆的教官一樣,軍訓最後這一天他們要早早的收拾好行李,一結束便離開學校。


    大一的學習生活自此也正式開始,軍訓凝聚了同學們積極向上的風氣,也鍛煉了他們不怕吃苦的精神,也對身心都有益處。


    這些天,甘俊和張揚形影不離,吃飯洗漱每天都在一起,甘俊完全把張揚當成鐵哥們,大會才剛結束,他就又鑽到張揚身邊。


    “軍訓終於結束了,以後每天都可以睡懶覺了,也不知道老師會安排誰到咱們宿舍!我去看了他們六人的宿舍,環境太差,也不知道誰會住你對麵啊!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你,也是夠有福氣的!”甘俊調皮的說。


    “咱們那宿舍四個人還帶書桌,費用不過比六人的一年多八百塊錢而已,而且離學院也近一些,比起那個臭哄哄的宿舍不知道強了多少,五樓蚊子也少,四年住下來也挺不錯。”張揚邊說話幾個人隨著人流走出操場。


    “哥!張揚!”鄒萱帶著一個女同學走過來。


    “太帥了,比你形容得還帥!”旁邊的女同學小聲嘀咕著。


    “這是林茜茜,我同學。”林茜茜看著幾個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隻是點頭微笑。


    “哥?她管誰叫哥呢?”甘俊看著鄒凱和張揚。


    張揚指了指鄒凱。


    “這小子,看著挺不近人情,竟然認起妹妹了,真會玩,還不是咱們學院的吧?”甘俊這嘴皮勁真是沒法說,張揚碰了一下他。


    “那是他親妹妹,瞎說什麽?”張揚嘀咕了一句。


    鄒萱對著甘俊撅嘴,“真沒禮貌,哥,那我們走了,茜茜走了,下次再單獨約我哥他們。”


    林茜茜禮貌的笑著被鄒萱拉著隨著人群去了食堂。


    “那兩妞長得還真不錯!”甘俊繼續貧嘴說著。


    “你說吧,吃什麽?”鄒凱看著張揚。


    “你要請我們吃飯啊,行啊!正好餓了,慶祝下軍訓結束!”甘俊剛說完。


    “有你什麽事,我要請張揚!”鄒凱嚴肅的說。


    “行,你們去,我自己吃大餐去,缺你這口飯似的!”甘俊沒好氣的走了。


    “吃火鍋吧!甘俊!咱們一起去吃!人多熱鬧!”張揚本來不用請,但來了興趣,這麽執著,那就去吃唄。


    甘俊聽到張揚叫自己,笑的跟小孩一樣,跑回兩人身邊,鄒凱顯然不太喜歡甘俊,嬉皮笑臉的,但張揚叫了他也沒辦法。


    三人在餐廳吃飽喝足出來,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趕上雙休日放假,正好軍訓完也可以休息兩天。這兩天,張揚和舍友們可玩瘋了,在海邊盡了興。


    “實在累的不行了,我得補個覺,吃飯叫我啊!揚揚!”幾個人剛回到宿舍,甘俊就竄到了床上。


    “肉麻!那有一個包?來新人了?”劉震鳴看著書桌上的旅行背包。


    “看著那麽眼熟,難道是他?”張揚想起了那天鄒凱背的包。


    “我也記起來了,就那個大冰塊,報道那天,我看到他背著這麽大個包,還幫他妹妹拎著行李箱,勁兒可真大,前天還一起吃火鍋了!”甘俊探著頭打量著那個背包,確定無疑。


    “什麽火鍋,我怎麽不知道?宿舍有什麽活動得想著叫我,你們別天天過二人世界!”劉震鳴一本正經的說。


    “就是他請的,我當時也是好意,算了,下次叫你。”張揚剛說完。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三人同時看著他,劉震鳴被這氣勢震住了,心想這不是舞蹈班那個班長,天天操場上大嗓門喊話。


    “你們回來了?我是舞蹈係的鄒凱。”鄒凱對劉震鳴伸出大手。


    劉震鳴和他握了握手,“我是劉震鳴,聲樂係的,上次見過。”劉震鳴心想,這要是外邊遇到說是老師也沒人懷疑,非常自信,說話鏗鏘有力。


    “同學你今年多大?”劉震鳴問了句。


    “我肯定比你們都大,我馬上21了。”說完走到自己床邊,將新買的床墊鋪在了床上。


    “那你就是我們這裏最年長的了,甘俊十七還沒成年,我十八,震鳴十九是吧!”張揚說著看震鳴點了點頭。


    “原來這麽老!”甘俊冒出了一句。


    “確實年齡我最大,要覺得我年長,直接叫哥就行,什麽事我照著你們。”鄒凱簡單的拾掇完,開始掛蚊帳,張揚和震鳴過去幫忙。


    “大冰塊!”甘俊躺在床上閉上眼嘟囔了一句。


    確實,鄒凱說話總是特別嚴肅,不苟言笑,甘俊明顯就是個孩子,想什麽說什麽嘴快,自從吃完火鍋,宿舍這三人叫他大冰塊都習慣了。


    “大冰塊,不是,口誤,鄒凱,你妹妹不是外語係嘛,她學的什麽語種?”張揚問鄒凱。


    “日語係的,那丫頭非得學日語,我真是搞不懂。”鄒凱收拾完,跳下了床。


    鄒凱沒站穩,扶住張揚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張揚差點沒被拽倒,鄒凱穩穩的扶住,低頭看著張揚,張揚仰著頭盯著鄒凱,見沒跌倒急忙起身扶好椅子。


    “你別誤會啊,我想去旁聽一門外語,隻是想著讓她幫我複印一份課表。”鄒凱聽張揚說完繼續鼓搗自己的。


    “你還要去旁聽,我看咱們課程表排的滿滿的,我幫你問問吧,日語課表是吧?”鄒凱邊說邊把幾件衣服掏出來,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到了櫃子裏。


    “嗯,日語的就行,謝謝你了,本來我還想找日語係的同學借課表看看呢。”張揚心想會不會被誤會,反正話說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劉震鳴在旁邊收拾自己的新書,心想這小子才入學就想著泡妞了,不過人長的帥,什麽姑娘不隨便挑。不止劉震鳴這麽想,就連鄒凱聽完張揚的話,也回頭看了他好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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