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講解了將近一個小時,共十四道菜品,主要是法式牛排,龍蝦,生蠔,魚翅,鵝肝等一些菜肴,安娜是習慣吃飯不說話,張揚邊吃邊觀察鄒凱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話,如果他不當眾說,肯定是想要吐槽什麽。


    安娜每樣僅是嚐了鮮,特意讓服務員分給自己少量,主要都給了另外兩人。鄒凱心裏想著父親的話,可是嘴是停不住的,大排檔的食材真不能和這裏相提並論,吃的很滿足。


    這時鄒凱電話響起,“哥,我等你半天了,不來你倒是告訴我下!你在哪?”鄒萱在電話那頭不滿的說。


    “先生,您好,您的菜已經上全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叫這裏的服務員,祝您和您的朋友用餐愉快!”廚師很禮貌的說完離開了餐廳。


    鄒萱聽到了所有的話,大聲問,“你在哪?出去吃也不叫我!”


    “不是,張揚帶我出來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妹妹任性地掛掉電話。


    “張揚,花了多少,我跟你aa!”鄒凱吃的很滿足,心想管不住嘴,也不能占便宜。


    張揚將賬單遞給了鄒凱,鄒凱瞪大眼睛,“6800元!你真是病的不清,我們一年學費才多少!”


    安娜小聲的笑著,覺得眼前的鄒凱特別真實,沒有以往嚴肅的狀態。


    “不需要你請,這是我媽請的,你忘了上午開門的事,她特別吩咐的!”張揚敷衍的說了句。


    安娜明白怎麽回事,比這更瘋狂的事都發生過,有時候完全是因為張揚想要報複一下阿姨,而阿姨呢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可是很會做生意非常精明的人,想白白占便宜親兒子也得記清帳。


    “都吃好喝好了嗎?”張揚見兩人點了點頭,出去和服務員買單。


    “安娜,張揚上午那會嘔吐個不停,不會有什麽病史吧?”鄒凱走到安娜身邊小聲的說。


    “怎麽會,從小到大也沒聽說過啊,是不是吃錯東西了?”安娜聽鄒凱這麽問,沒想到心這麽細,還很關心朋友,至於嘔吐安娜確實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隻能是吃錯什麽了唄。


    “那就好!”鄒凱聽安娜這麽說了,真要有什麽事肯定會擔心才對,不擔心的話那就沒什麽了。


    張揚買了單,拿著一瓶紅酒出了餐廳,“說是有什麽活動贈的餐酒。”說完張揚將酒裝進了鄒凱的背包裏。


    張揚看時間還早,拉著兩人去超市轉了一圈,專門給安娜還有自己買了些吃的用的。出來看到一家琴行,張揚和安娜聽到裏邊傳出小提琴的聲音,不約而同的走了進去,看到一位母親陪著女兒再試琴,老板一邊介紹琴一邊調試著音準。


    “老板我們能試一下嗎?”老板聽到安娜問自己並打量著幾個人,不像是普通的學生,很有藝術氣質,伸了伸手,表示你們隨意。


    安娜拿起小提琴試了試音,調節了幾下,拉起最熟悉的曲子,突然鋼琴伴奏響起,幾個人見張揚坐在一架鋼琴前彈奏著,小女孩高興的拽著母親的手,安靜的傾聽著這段演奏。


    鄒凱不知道為什麽,經常說男子漢大丈夫的人,此刻眼睛竟然濕潤了,眼淚流了出來,等曲子結束,鄒凱轉過了身急忙掩飾著自己。


    聞聲而來的一些顧客聽完鼓著掌,老板稱讚的說,“藝術學院的學生吧?”


    張揚和安娜隻是笑了笑,張揚感激的說,“謝謝您了,我和朋友想起了以前合奏的曲子,聽到聲音就進來試下。”


    “不用客氣,歡迎下次再來。”老板繼續招呼著客人。


    “老板,我們就要這把小提琴了。”女孩的母親爽快的說。


    安娜看到女孩和自己招手再見,開心的笑著和女孩擺了擺手。這才是安娜最開心的一刻,放佛回到了學校;仿佛回到了家庭聚會;仿佛回到少年時代,和朋友們一起快樂的玩耍。


    三個人到了安娜的公寓,把買好的一堆東西幫安娜搬到了房間。然後趕回學校上下午課。這樣的快樂讓安娜的想家之情緩解了很多,安娜也意識到在外求學的不容易,她想象著自己的家人初到國外要經曆怎樣的磨練,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果是自己奮鬥的話能不能出人頭地都是未知。雖然這裏有很多在外貌上一樣的中國人,但精神世界,所見所聞,生活習慣,內在涵養完全不一樣。


    下午課是古典舞和民族舞,晚上還要上兩節思想政治課。思想政治課,很有意思,因為老師的要求,就是所有學生這學期把兩本書看一遍。而課堂上播放的是國家的紀錄片,又或是百家講壇節目播放的更多些。這樣一來,課堂非常的輕鬆,沒人敢逃課的原因就是點名很嚴格,隻要來肯定不掛科,這是老師的保證。


    張揚是一直在看《蘇菲的世界》,看累了,盯著外邊的星空發發呆,他看著坐在一旁的鄒凱,悶悶不樂的,一直想著什麽事,這還是頭一次見。


    下課了,兩個人溜溜噠噠的在外轉著,張揚終於憋不住了。


    “我彈完琴看到你哭了,到底怎麽了?觸景生情了?”張揚直接了當的問。


    鄒凱歎口氣,“你知道我們兄妹兩為什麽想跳舞嗎?”


    “和你母親有關?”張揚一下猜到。


    “對,我母親是團裏舞蹈老師,那天我還記得母親給演員們編舞,用的就是你們演奏的曲子,本來那天一家人還好好的,第二天醫院檢查回來就說是乳腺癌晚期,我偷偷聽到我父母談話了,父親一直責怪自己……”說到這,鄒凱把男子漢大丈夫這事早就忘了,哭的稀裏嘩啦的。


    “我們瞞著妹妹很久,連化療都要偷偷的,可還是……那天我爸很傷心,不想繼續隱瞞下去了,就告訴了妹妹,她才八歲……都那麽傷心,我發誓要堅強!保護家人!可……”鄒凱泣不成聲。


    張揚很同情朋友,知道他太傷心了,恐怕是壓抑了很多年,自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隻是陪著鄒凱坐在草坪上,用手拍著鄒凱的後背,像哄小孩兒一樣。


    過了好長時間,張揚見鄒凱情緒發泄出去了。“你包裏不是有瓶紅酒,要不喝點,省的你難受!”張揚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鄒凱看著張揚,認真的說,“借酒消愁那是懦夫的表現,我爸說了天大的事也不能靠酒和毒品麻醉自己,男人想哭就要大聲的哭,哭完就過去了,明天還是新的一天。”


    “我也就那麽一說,還不是見你難受,對了我也有一件事想說,你想知道我為什麽嘔吐嗎?”


    鄒凱被這話轉移了注意力。


    “但你保證別和任何人說!一個字也不能提!”張揚說完見鄒凱認真地點了下頭。


    “其實,我反感gay!”張揚終於說了出來。


    “什麽是gay?”鄒凱疑惑的問。


    “就是同性戀!今天崔軒宇開的玩笑沒聽明白嗎?”


    鄒凱聽到這話還是不懂,想不出崔軒宇哪說的是玩笑,但對有歧視眼光的人很反感,“這世上什麽人沒有,同性戀妨礙你了?吃你的用你的了?還是你養著他們了?國家都不在乎!你該不會信什麽邪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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