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朋友們一起聚餐,張揚一直很擔心,也沒心情吃飯,他隻記得最後一次通話,是那天在海邊的餐館吃飯,當時還說好一起去紐約拚搏一番,再回來拍更多好作品。


    雖然張揚幾人是學生,但都有了名氣,作為長輩的甘俊父母,執意要請客,二人對張揚等人非常客氣,特別是知道幾年來張揚對他們的兒子照顧有加,顯得很感激,更為他兒子能交到這樣的朋友感到自豪。


    張揚隻是心不在焉的陪大家吃著飯,也沒太在意大家聊什麽。並不時的看手機,路易斯發來的信息也是對方手機處於關機狀態等等,直到結束,張揚的心情完全不在聚餐上,本來想著畢業好好熱鬧下,結果一點心情沒有。


    張揚嚐試的打了幾個電話,鄭涵手機就是打不通,但這事搞不清楚狀況,冒然報警也不會有人理會,告訴朋友們又會引起不必要的擔心。張揚想著自己必須要去一探究竟,領畢業證的事就交給了工作室的人,索性買了機票,準備第二天一早出發。


    因為張揚知道,鄭涵的父親還在監獄,家裏的老人早就去世了,母親早嫁人了。能找上自己的話,說明鄭涵肯定出了事,真的是大事的話,錯過了肯定會後悔。張揚做好了打算,要錢也得給,但誰能盯上他,難不成是他父親的仇人,隻有這一種原因最能說服自己,以鄭涵的辦事風格,越是大生意他越穩重,不可能輕易說出口。


    張揚用鄒凱和甘俊的電話都試過了,就是打不通,放心不下的他聯係了父親,都表示聯係不上,最終聯係到了他曾經一起拍戲的舍友文武義,他隻是表示鄭涵領完畢業證打算去紐約,很少回學校,最新的消息隻是說去了懷柔談生意去了,之後也沒見到過。


    張揚也不管了,簡單的收拾過後,搬空宿舍的任務就交給了鄒凱和甘俊等人,讓他們把自己的東西搬到工作室去,掃地機器人正好放在那邊使用。


    鄒凱送張揚去了機場,到機場鄒凱有些擔憂,這樣的名人到哪都會被認出來,正要叮囑什麽,隻見張揚戴上假發和口罩,一個人急匆匆的進了機場。鄒凱見狀,一邊笑著回到車上駕車離去。


    張揚萬沒想到畢業是這麽離開的,不過還得回來,畢竟工作和生活都在這裏。


    飛了四小時,終於到了北京,到北京就直接打車到了懷柔,按著上邊的地址,越找越偏僻,最終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迷路了,導航上又沒確切的提示,張揚一個人坐在路邊,疲憊不堪。


    到了晚上七點,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張揚還是沒找地方,實在餓了,準備往回走去村子裏找家餐館填飽肚子。這時,隻見一輛灰色麵包車停在自己身邊,這車自從張揚到這裏,來來去去的開過去好幾趟。


    張揚見車停下,聽到有鄭涵的聲音喊道,“張揚!”


    張揚站在原地看著麵包車,還沒等自己說什麽,車上兩個戴著麵具的人把他強行拽進車裏,用迷藥捂住了他的嘴。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張揚還沒反應什麽,就已經昏睡過去了。等他醒來,漆黑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很潮,還有發黴的味道,張揚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誰的圈套,但有誰能知道自己的信息,最不可能的就是鄭涵,如果真和他有關係,那也一定是被逼無奈,他對鄭涵知根知底的。更何況鄭涵也不是為了錢出賣朋友的人,什麽樣的生活他沒過過,如果真是為了錢,當年高三他有的是機會說服自己去做很多他喜歡的事。


    張揚感覺實在太餓,又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感到後脊梁骨發涼,知道自己被人軟禁起來了,不管因為什麽,這樣的組織肯定是為了錢,必須先想辦法了解清楚。


    張揚隻見門被打開,有人用鑰匙開的門,拿著手電筒照著張揚,聽他們喊了奇怪的口號,張揚一時沒聽明白,以為是哪的方言。


    打開門後,張揚被光線晃的眼痛,半天才緩過來。張揚見到一個穿著高跟鞋,裝扮很精致的女人站在麵前,身後有四個身材很彪悍的男人,張揚想著真要動起手來,自己肯定會被打殘,而且沒吃飯沒力氣,就算有機會跑,也走不了多遠,更何況鄭涵的事還沒摸清。


    張揚根本無心聽女人說話,此刻隻有主動才能摸清對方,幾人剛進門,張揚就猛的快速衝了出去,女人被推到一旁,幾個男子也不阻攔。


    張揚以為自己逃跑成功了,“鄭涵!”張揚大聲的喊著。


    繞了一圈都是同樣的地方,仿佛身處迷宮一樣。


    “張揚!是你嗎?”


    張揚聽到聲音從身後傳來,隻見幾個人不慌不忙的跟了上來,一個男人正在用變聲器說話,光線過於微弱,看不清幾人的麵容,這裏的環境也很詭異,但很確定外邊是白天,張揚氣喘籲籲的扶著牆,再也沒力氣跑了。


    “帶回去!長得這麽好,可惜了!再餓一天!”


    張揚聽到女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感可言,兩個人攙扶著張揚到了剛才的房間,又把他鎖了進去。


    張揚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什麽也沒吃,他開始頭腦發暈,心想看來這不是開玩笑,再餓一天,到時候渾身都會沒有力氣,走路也是飄的,就算此刻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張揚在十五歲的時候,記得書上說耶穌禁食四十晝夜,張揚讀到後也學了起來,白天不吃不喝,隻有晚上才吃飯,他堅持了十五天,那時候整個人都是飄飄的,無欲無求的,也很沒狀態,但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也沒得病,相反很健康,餓的滋味倒也不懼怕。


    張揚沉下心來,跪了下來,閉著眼默默的祈禱著,他覺得這一切的發生肯定會有意義,隻是又要忍受身體上的痛苦了,為了摸清這幫人,張揚知道隻有忍耐下去。這樣的祈禱讓他的饑餓感少了很多,再次睜開眼能隱約的透過門縫看到很暗的光線。他思忖著這會是哪,他記得那輛麵包車,往返了好幾次,似乎因為自己戴口罩和假發,認不出自己,確認了很多次。


    這是密謀好的,肯定錯不了,張揚祈求著,自認為什麽也沒做錯,賺錢以來一直捐掉百分之二十做慈善,對誰都不曾吝嗇過,隻有高中時候的事,是出於不信任別人,可是也陰差陽錯的抓到了真正的犯罪分子,他還為好幾個朋友提供了工作,讓他們有了很穩定的收入。


    張揚想不通,難道十歲的遭遇還不夠痛苦嗎?才走出陰影,就又這樣。張揚越來越虛弱,跪著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昏昏欲睡,可是外邊就會有人定時的用力踹門。


    到最後著實難以忍受,他根本沒法去理會這些,隻管在地上睡去,再次醒來時,屋子裏還是圍了之前的幾人。


    張揚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是模糊的。


    “讓他清醒下!”


    女人命令的說完,一桶冷水澆在頭上,張揚被冰的非常清醒,想著此刻自己的狀態肯定狼狽至極吧。


    “不跑了吧!把飯拿進來!”


    女人說完,門口守著的人,端著飯菜放到張揚麵前,隻見女人很詭異的衝著自己微笑,張揚饑餓難耐,此刻聞到這些食物,覺得任何美味也比不過眼前的飯菜,他咽著唾沫,不補充水分連口水都幹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明星!還是富二代吧!家裏寵的不行,也沒遭過罪吧!吃吧!”


    女人見張揚不動碗筷,一動不動的繼續觀察張揚。


    “你們是誰?目的是什麽?錢?”張揚努力的擠出了聲音。


    “錢有什麽用!以後每天隻有這一頓飯!一切都聽聖母安排!”


    女人說完,幾個人出了房間,鎖上了門。


    張揚一聽聖母,似乎有了思路,是邪教組織,肯定沒有錯的,而且還是北京六環以外的農村,自己沒猜錯的話,但跟鄭涵有什麽關係呢,張揚料到了這些人不敢出人命。


    張揚被這桶水澆的非常清醒,想著吃喝是必須的,身體是自己的,有機會跑了肯定不能錯過,張揚開始吃喝起來,雖然是沒什麽味道的青菜和米飯,但確實很好吃,張揚吃的一個米粒都沒剩下,將一瓶水也一飲而盡。


    張揚吃完以後,感覺有了能量,身體開始吸收著營養,張揚舒服的睡著了,隻是夢中和現實一樣驚悚。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外邊有人喊著,“對不起!求聖母饒了我吧!家裏剛買的房,付了首付,還有老婆跟孩子,還有老人,沒了我不行……”


    話還沒說完,張揚很確認自己聽到了槍聲,張揚震驚的坐了起來,貼在門口聽著外邊的情況,這時隻聽有人走到門前。


    “這裏的人到了第幾天了?”一個男人詢問道。


    “第三天了!”一名男子回答。


    “再給他兩天時間!是不是那個明星!”男子又問了一句。


    “是!”另一個男子回應。


    之後,張揚聽到腳步聲遠去了,長歎了一口氣,竟然開始提心吊膽起來,難道真的殺人了,聽那人的口氣,很明顯就是要錢沒有,把那人給殺了,張揚記得自己了解過一部分邪教組織,無非是威逼震懾,然後幹出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揚想著,真的給錢了,這幫人會不會逍遙法外。是不是鄭涵也會把他準備出去留學的錢都交出來,國外越是好大學,越是私立的,而且不拿獎學金的話,一年學費特別貴,特別是藝術院校……想著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張揚用力敲著門,大喊著,“說吧!要多少錢!”


    “大明星!你就老實呆著吧!這真不是錢的事!”男子說了一句。


    張揚感覺很憋屈,心想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說不是錢的事,當誰是腦殘怎麽著。


    不管張揚說什麽,男子不再理他,除了黑暗他麵前什麽也沒有,一個人繼續胡思亂想著,耳邊並不時的傳來踹門聲,心想若非困的實在受不了,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睡著。


    “開門!我要上廁所!肚子疼!”張揚突然大喊著。


    這時,隻見門打開,外邊站了兩個人看著他,人臉根本看不清。


    “這邊走!”一個男子說完讓張揚走到前邊,絲毫不擔心他會逃跑。


    張揚打量著周圍,想著自己逃跑時一直在繞圈,幾個人也不擔心自己,沒有喊也沒有刻意攔住自己,想必是跑不走的。


    廁所離得不遠,也是單獨的小房間,但能透過上邊的縫隙看到黑夜,張揚蹲到腿麻,也沒發現可以逃跑的地方,密封的很嚴實。


    張揚再次回到房間,覺得自己就像圈養的豬一樣……不對,難道是綁架自己威脅我父母,張揚突然愣在原地,隻有這樣那人才會那麽說吧,那也不對,那樣就暴露他們自己,變聲器都能想到的團夥,不可能不知道高科技企業都有自己的黑客,張揚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個遍。


    也不知道守門的累了是怎麽著,張揚想著想著,靠著牆睡著了,也沒再受到幹擾。


    “起來了!起來了!”


    張揚被喊叫聲,驚醒!


    “把他的器官取出來怎麽樣?你看看!不是賣了好幾個人的,實在不行讓他做鴨子也行,長得這麽好!”


    張揚還沒來得及打量誰說的,但大腦中已經開始腦補各種畫麵了,很驚悚。


    這時,幾個人控製住張揚,一個人給他戴上了頭套。一聽這話,張揚確實怕了,他倒不怕痛快死去,隻怕讓自己缺胳膊斷腿,心想這幫人搞什麽,不是為了錢嗎,好好地還割人器官,真是為了錢,難道錢到手了要撕票,張揚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恐怖,難不成真像恐怖片那樣,割開了然後把想要的器官取走,隨便一縫……他此刻真希望鄒凱能知道自己去哪了,但此刻都無濟於事。


    張揚眼前黑壓壓的一片,聽到有慘叫聲,越來越瘮人,走了得有半個小時,心驚膽戰的都不知道到了哪。


    頭套被拽了下來,張揚本能的想跑,隻見周圍圍著一群穿黑袍子的人,默不作聲,張揚的手被反手綁住,四處除了火把,什麽都看不清,遠處漆黑一片,還有人慘叫著。


    “把他帶過來我瞧瞧!這就是人們喜歡的明星是吧!”


    幾個人將張揚推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女人身邊,張揚雖然害怕,但頭腦卻很冷靜,潛意識告訴自己,想要討好這個人,她可能才是救星,但張揚可做不來。


    女人仔細的端詳著張揚,雖然隻是透過火把,但也看得出張揚確實是人中極品。


    “難怪!這麽受歡迎!不過可惜了你那個不爭氣的兄弟!現在他好了,提前走了!”


    張揚覺得這女人放佛在演戲一般,聲音裏透著惡心的欲望,說話一套一套的,還裝作自己很純潔,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覺得能輕易給人洗腦。但又不時傳來喊叫聲,張揚確實心裏發毛,想大聲喊出來,可必須得冷靜控製,不能被自己的潛意識給嚇破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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