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葶雖說是女子,可她對那至尊之位也是垂涎已久,夢想成為女帝。


    所以他也是太子的絆腳石。


    但太子並不願意當皇帝。


    江俞深眸色深沉,太子不想做皇帝的理由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派人跟緊楚長葶,他一有什麽動作就告訴我。”


    “是。”


    陸漠醒來時,江俞深是第一個知道的,這要歸功於葉澤珩。


    葉澤珩估摸著江俞深應該有事情要和陸漠談談,陸漠完全清醒之前,葉澤珩便把這件事告訴了江俞深。


    江俞深來看過陸漠之後,陸漠又昏睡了幾天,葉澤珩看了一下脈象,胸中鬱火堆積,被江俞深氣得不輕。


    沒過幾天,陸漠才完全清醒過來。


    陸漠麵色陰沉,滿腦子都是江俞深那張陰森的臉,以及他威脅自己的模樣,越想越覺得生氣。


    不過是一個病弱的世子罷了,即便給他吃了毒藥又如何,他遲早要把他踩在腳下!


    陸漠醒過來之後,要數柳姨娘最高興了,她在廚房張羅了許久,親手給陸漠燉了一鍋雞湯,給陸漠送來。


    “阿漠,這是我在廚房給你燉的雞湯,趁熱喝了吧。”???.23sk.


    柳姨娘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遞給陸漠。


    此時,陸漠的腦海中響起江俞深的聲音。


    “該喝藥了。”


    “再不喝就涼了。”


    陸漠:“拿走!我不喝!”


    他麵色陰沉,猛地一抬手,熱騰騰的雞湯瞬間全部灑在柳姨娘的身上。


    熱雞湯將柳姨娘的手燙得通紅,不由皺眉看著陸漠。


    “阿漠,你怎麽了,要是不喜歡的話,我……”


    陸漠絲毫沒有管柳姨娘的傷口,指著門口大喊道:“出去!”


    看到你我就想到陸慎之那個病秧子!


    柳姨娘美眸通紅,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漠,以前阿漠從不會這樣的,怎麽這次被打了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暴躁易怒。


    柳姨娘抹去眼角的眼淚,正準備離開,陸漠像是一點也不想看到她,大喊:“滾出去!”


    柳姨娘被這聲音嚇得一抖,忙說:“你別生氣,娘出去就是了。”


    柳姨娘立馬離開了房間,生怕再刺激到陸漠。


    嘎吱——


    聽見關門的聲音,陸漠強撐著站起來,想要走到桌邊,可剛剛走出去幾步,胸膛骨折的那裏疼得他齜牙咧嘴的,整個人都冒著冷汗。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當初在暗巷裏打他的人就是陸慎之的人。


    當初在飄香樓,他冒犯的人是就是陸慎之,還有太子……


    陸漠咬牙,“太子是吧,站得更高,摔得就越慘,你也不會好過。”


    好不容易走到桌邊,陸漠扶著桌子坐下,桌上的茶水已經冷了。


    哐當——


    陸漠瘋狂地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掀在地上,眼眸赤紅。


    就連那些下人也看不起他是吧,這麽冷的天,茶水都給他喝冷的!


    這聲音傳到外麵,柳姨娘複雜地看著房門,眼底都是擔憂。


    她輕輕擦拭眼角,深深地歎了口氣。


    阿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房間裏物體落地的聲音不停地傳出來,院子裏的下人們嚇得低著頭,不敢說話,而柳姨娘一直在哭。


    陸溪歌到茯苓院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微微蹙眉,俊逸的臉龐冰冷,走到柳姨娘的麵前,行禮問候:“柳姨娘。”


    柳姨娘見陸溪歌來了,忙抹幹眼淚,回禮道:“溪歌少爺。”


    “嗯。”如墨一般的眸子瞥向屋內,裏麵再次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淡淡地開口:“三弟在嗎?”


    柳姨娘垂眸,“在的,隻是他不知受了什麽刺激,這幾日他性情大變,誰也招惹不得。”


    啪——


    又是東西落地的聲音。


    陸溪歌:“……”


    其實也沒有變太多,陸漠一向如此。


    “我去看看。”


    柳姨娘上前,攔住了陸溪歌:“溪歌公子,我怕傷到你。”


    陸溪歌蹙眉,麵露不悅:“姨娘,我是要問他案件的事情,如果他不說,我們也找不到暗巷中打他的人。”


    柳姨娘抿唇,這才讓開了路。


    她擔憂地看著陸溪歌的背影。


    陸溪歌是夫人的嫡子,若是將來要繼承侯府,當然是他名正言順。


    陸溪歌五年前靠自己入仕為官,如今已經是侍郎了。


    當初父親想要他做世子的,可陸溪歌拒絕了,所以阿漠才有機會。


    隻是後來,陸溪歌待他們愈發冷漠,她看到陸溪歌也覺得瘮人。


    嘎吱——


    陸溪歌推開了門,忽然,不明物體突然飛了過來,陸溪歌輕輕歪了一下,躲過了攻擊。


    緊接著,陸漠怒視著陸溪歌的方向:“本少爺都說了,滾出去!”


    他定睛一看,是陸溪歌站在門外,清冷的眸子盯著他,白衣出塵,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陸溪歌無視陸漠憤怒的眼神,徑直走到桌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涼涼地說:“我不急,你繼續砸,砸完我們再談。”


    陸漠咬牙切齒地說:“大哥是來看我笑話的?”


    陸溪歌:“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


    陸漠冷哼一聲,摸著胸膛坐下。


    剛剛坐下,傷口那處就疼得他皺緊了眉頭。


    你讓我砸,我偏偏不砸!


    陸漠消停之後,陸溪歌問他:“砸完了?”


    陸漠撇開頭,“少管我,你過來做什麽?”


    以前你從來不會踏進茯苓院的。


    陸溪歌開門見山直接問:“那天發生了什麽,具體的都說一遍。”


    陸漠:“我憑什麽告訴你?”


    陸溪歌冷冰冰的臉上勾著一抹弧度,嗤笑道:“既然不配合,那我隻能結案了。”


    陸漠立馬就說:“結什麽案!凶手沒找到你結什麽案!”


    陸溪歌見他張牙舞爪之後疼得咬牙的模樣,不由冷笑。


    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還敢囂張。


    “說實話,我覺得你被打成這樣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仗著陸府的名聲在外麵做了不少壞事,哪天你被殺了,我都不覺得奇怪。


    陸漠怒視著陸溪歌,問道:“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陸溪歌嘲諷一笑:“我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嗎?你做的那些事真當祖父那裏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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