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黃海拙劣的拍馬屁,閻守一隻是笑了笑。m.23sk.


    掛斷電話後沒多久,一輛寶馬越野車停在了路邊,黃海與他的師弟周玉泉一起從車上走了下來。


    周玉泉有些激動,四下尋找著閻守一這個“人中龍鳳”,在他看來,閻守一必定器宇軒昂,滿身儒雅氣息。


    然而此時公園裏第三把長椅上坐著的,卻是一名留著板寸頭,背著挎包,看起來土裏土氣的年輕人,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從黃色洗成了白色,若不是身上還算幹淨,隻怕周玉泉都要把他當做一名小乞丐了。


    周玉泉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而黃海已經走上前親切地打招呼:


    “閻小兄弟!”


    閻守一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衣角,露出一口幹淨的白牙:“黃海師傅。”


    這裏的“師傅”,隻是一句客套話,因為閻守一自知自己實力比黃海強,不可能再開口喊他前輩或者大師了。


    而光是師傅二字,黃海都有些受之有愧,所以他主動放低姿態,欠著身子和閻守一握手。


    發現黃海身邊有一副陌生麵孔,閻守一露出詫異之色:“這位是?”


    “這位是我門中師弟,周玉泉,你喊他老周就行,”黃海笑道,“還有你也別喊我師傅了,喊我一聲老黃就成!”


    周玉泉也拱手對閻守一作揖。


    閻守一微笑著回禮,並沒有擺出什麽架子。


    他忽然想起,昨天林紫彤用的招魂鈴,就是閭山派的法器,想必如今林紫彤在閭山派學法,不過不知道是跟著閭山派的哪位高人學習?


    雖然好奇,但閻守一並沒有問出口,他自認為與黃海的關係還沒有很熟悉,不想輕易將自己的人脈關係暴露給對方。


    周玉泉打量著閻守一,雖然對閻守一的第一感覺有些失望,但後來他發現,閻守一雖然不如他想象中的器宇軒昂,但卻擁有著一種特殊的親和力,在他的身邊,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壓迫,隻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種感覺,周玉泉隻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那就是他們的大師伯,閭山派的現任掌門。


    而想要擁有這樣的氣場,除了長久以來鍛煉的氣質以外,唯一的可能就是長得順眼一些了…


    正所謂相由心生,閻守一能給人這種輕鬆感,說明他本身為人也不是什麽不可接近的人,周玉泉因此對閻守一高看了一眼。


    “老黃,你說你們打聽到了我要找的人,他現在在哪兒?”閻守一關心道。


    黃海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歎了口氣:“閻小兄弟,你要找的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有一些事情,隻有他才知道。”閻守一嚴肅道。


    黃海說道:“根據你給的線索,我們找到了那位叫陳大為的人,但他現在正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能不能挺過來還沒有個定數呢…”


    聞言,閻守一深深地皺起眉頭。


    說起這個陳大為,其實在這個世道上,算是閻守一的“親人”也不為過了。


    當年他爹還沒有入獄的時候,爺孫三代住在一個名為陳家村的小山村裏,村子裏大多人都姓陳,陳大為也是其中一員。


    那時候陳大為才三十幾歲,是個裁縫,因為年紀比閻守一的父親大不了多少,兩人成為了朋友,閻守一小時候的衣服,全都是陳大為親手做的。


    因為陳大為與閻守一父親的關係要好,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陳大為也學了一些《魯班書》中的秘術,可沒想到隻是學了一點皮毛,也讓陳大為招致了五弊三缺。


    陳大為的兒子,剛剛考上大學,就在一場車禍中喪命,陳大為傷心過度,又一不小心摔斷了腿。


    再之後,心灰意冷的他,便離開了陳家村,再也沒有回去過。


    因為這件事,爺爺狠狠地訓斥了閻守一的父親,甚至差點沒把閻守一父親的腿也給打斷,那天夜裏,爺爺和父親因為這件事爭吵了很久,閻守一躲在臥室裏,隱約聽到了“你不該利用大為”、“大為是被你害了”之類的話,甚至還發現,這件事的背後,居然還和自己有關。


    陳大為走後沒多久,閻守一的父親就入獄了,那件事就漸漸地被閻守一拋之腦後,他隻是偶爾會想起,有個鼻子右邊長著一顆大痣的伯伯,小時候分外地疼愛自己。


    直到前不久,爺爺病逝之前,才告訴閻守一,讓他到榕城來尋找陳大為伯伯,有些關乎他性命的事情,必須要找到這位伯伯,才能夠知曉。


    這,便是閻守一到榕城來的首要原因。


    而如今,陳大為病重,生死未卜,這無疑會讓閻守一擔心。


    “他在哪家醫院?現在就帶我過去看他。”


    黃海也不廢話,立刻帶著閻守一上車,朝著醫院的方向行駛。


    黃海在前頭開車,閻守一和周玉泉坐在後頭,周玉泉的眼神時不時地瞟向閻守一的挎包,還好奇地摸了摸:


    “閻小兄弟,你這包裏都裝著什麽啊?能否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閻守一忌諱地看了周玉泉一眼,咳嗽了兩聲,將挎包換一個方向,說道:“都是一些吃飯的家夥,沒什麽可稀奇的。”


    周玉泉聞言,幹笑了兩聲,沒有糾纏閻守一,將目光瞥向另一邊。


    而閻守一的心裏,卻已經有了些許想法。


    這個周玉泉和黃海,雖然師出同門,但明顯周玉泉的小心思更多一些,方才他直接對自己的挎包上手,足以說明他並非是什麽正人君子。


    爺爺說得不錯,江湖上的水很深,自己確實該低調一些,否則多招致幾個周玉泉這樣的小人,必定會有麻煩纏身。


    路上,周玉泉又憋不住,問了閻守一一些有關於魯班教的問題。


    但閻守一已經學聰明了,要麽說不知道,要麽裝傻,要麽與周玉泉打馬虎眼,周玉泉廢了半天口舌,居然沒從閻守一嘴裏套出半句有用的話來,不免有些鬱悶。


    快到醫院的時候,閻守一的手機再次響起,出乎意料地,這次打來的人居然是張國棟。


    閻守一接起一聽,張國棟也激動地說道:“閻小師父,我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閻守一一愣:“你沒和黃海一起啊?”


    張國棟也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看來黃海也動用關係幫閻守一找人了,而且還先他一步。


    一問之下,張國棟才知道,閻守一居然已經到醫院了。


    張國棟咬了咬牙,說道:“醫院裏頭我有關係,我這就趕過來,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


    不等閻守一回答,張國棟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張國棟並不知道昨晚他和張瑩瑩之間發生了什麽啊……


    也對,昨天出了那麽大的事兒,張瑩瑩應該不敢告訴張國棟才對。


    閻守一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但卻也告訴了黃海,得知張國棟也要來,黃海沒說什麽。


    三人到了醫院,停好車後直奔重症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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