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鏡生他們走了以後,閻守一也換了衣服,重新背上挎包。


    羅凝疑惑道:“你要去哪兒?你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吧?”


    “傷是沒完全恢複,不過我今晚不是去打架的,是去找人的,所以沒有關係。”閻守一答道。3sk.


    閻守一走出小屋,與其他人打了一聲招呼,隨後在路邊等了一會兒。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奔馳邁巴赫轎車停在閻守一麵前。


    閻守一坐上車後,略帶歉意地說道:


    “不好意思了,讓你專程跑一趟。”


    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閻守一來榕城不久認識的女孩張瑩瑩,當初張瑩瑩的父親張國棟因為造橋之事煩惱,是閻守一出手解決的,也是那次他才結識了閭山派的黃海。


    閻守一對張瑩瑩的初印象很不好,盡管後來張瑩瑩知道閻守一的不凡以後極力地討好,但閻守一卻沒怎麽搭理過她了。


    這次讓張瑩瑩來,也就是讓她充當一下司機而已,沒別的意思。


    張瑩瑩笑道:“閻大哥有什麽事兒,我當然第一時間幫忙啦,畢竟你也幫了我父親不少忙。”


    倒是這張瑩瑩有了不小的改變,說話沒之前傲嬌了,語氣也變得溫柔禮貌了不少。


    閻守一笑了笑:“咱們去三坊七巷衣錦坊。”


    “這個時間點去三坊七巷?”張瑩瑩一邊開車,一邊疑惑道,“現在景區已經閉園了,應該不會讓咱們進去了吧?”


    “放心,我能進得去。”


    “要翻牆嗎?”


    “……我在那兒有一棟房子,他們總不可能不讓我回家吧?”閻守一無奈道。


    張瑩瑩聽後,立刻就閉嘴了。


    她滿臉尷尬,後悔剛才就不應該多嘴問。


    當初她剛認識閻守一的時候,一口一個土包子鄉巴佬地喊他,還覺得閻守一是窮鬼。


    結果人家居然在三坊七巷裏有一棟房子,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地方。


    張瑩瑩心裏暗暗覺得,閻守一還是很有背景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了,但哪怕是給閻守一當司機,她也樂意來幫忙,好歹拉近點關係,讓閻守一欠自己一點點人情。


    張瑩瑩識相地不再說話了,乖乖地在前頭開車。


    閻守一坐在後排,看著窗外的風景。


    從老金的藥園子,到三坊七巷,正是市郊到市中心的路。


    窗外的風景也從荒蕪變成了繁華,哪怕是淩晨,榕城的馬路上也從不缺努力生活的人。


    看著這些人們,閻守一心裏更加堅定要保護榕城百姓的決心。


    他絕不會讓白家得逞!


    不會讓童驚承得逞!


    忽然,閻守一發現後排座位上放著一盒茅台。


    他疑惑道:“這茅台是你爸打算送人的嗎?”


    張瑩瑩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答道:“哦,那是別人送我爸的禮物,這一瓶好像價值二十幾萬呢,不過我爸不喜歡喝酒,就留在車上了。”


    閻守一拿起來打量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酒能給我嗎,一會兒我要見一位長輩,兩手空空的好像不太好。”


    張瑩瑩立刻答道:“你喜歡盡管拿去,我爸還嫌這就太廉價,配不上你呢!”


    閻守一笑道:“二十萬的酒已經很不錯了。我也不白拿你們的,不如幫你爸算算財運吧。”


    張瑩瑩想了想,遲疑了一下,說道:


    “閻大哥,你能算姻緣嗎?”


    “啊?”


    “我爸說了,今後賺錢是其次,家庭美滿幸福最重要,所以要是有這樣的機會,我想算算姻緣,算算自己的真命天子什麽時候會出現。”張瑩瑩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如此啊……算姻緣也可以,你等我一會兒。”


    閻守一伸出手,抓住了張瑩瑩的一根頭發,揪了下來。


    張瑩瑩覺得腦袋一疼,發現是閻守一在拔頭發以後,也沒說什麽。


    閻守一將張瑩瑩的頭發纏繞在手指上,問了她的生辰八字,默默地算了一會兒。


    “巧了,你和你的真命天子就在明天相見。”


    “真的嗎?!”


    “嗯,不過他的家境不是特別好,父母都是農民,他好不容易才走出大山從大學畢業,現在在一家咖啡館兼職,你和他明天正是在咖啡館相見的。”


    張瑩瑩吃驚道:“沒錯,我和我的閨蜜已經約好了明天下午去喝咖啡。”


    “你不介意他的家境嗎?”閻守一問。


    張瑩瑩連忙搖頭:“當然不介意了,我追求的是幸福,不是金錢,更何況還是在認識了閻大哥你這樣的人以後,我就更加堅信能力比金錢更重要了。”


    閻守一哈哈一笑。


    事實上,張瑩瑩的真命天子現在雖然窮,但和張瑩瑩湊在一塊兒以後,會幫助張國棟把生意做大做強。


    不過這些話,閻守一並沒有說出來,他擔心自己說太多以後,張瑩瑩的愛情就變味兒了。


    現在這樣,就挺好。


    於是,閻守一就用算姻緣,換得了一瓶價值二十萬的珍貴茅台。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開到了三坊七巷外。


    閻守一走下車,張瑩瑩問道:“閻大哥,我陪你一起進去吧?”


    “還是不必了,”閻守一說道,“我那房子鬧鬼,而且鬧很多鬼,怕你接受不了。”


    張瑩瑩:“……”


    她本來還想著,能多跟著閻守一走幾步,就算幫他提鞋也好。


    結果聽說閻守一的房子鬧鬼,張瑩瑩頓時慫了。


    於是她強顏歡笑道:“那我就在這外頭等你,回頭再送你去來的地方?”


    閻守一想了想,點頭道:“也行。”


    他倒不是想要張瑩瑩陪他,主要是因為大晚上的不好打車,而且他兜裏也沒錢。


    於是告別了張瑩瑩走,閻守一走進三坊七巷,向保安亮明身份以後,暢通無阻地走進景區。


    又過了一會兒,他走到了衣錦坊108號外。


    門上的大鎖還是上回他親手鎖的呢,之後就一直沒人動過。


    開了鎖,推門而入。


    哪怕是大晚上,院子裏也隱隱有孩童玩鬧的聲音。


    閻守一走進院子,便看到那幾個調皮的怨孤在院子裏踢皮球。


    如果他們的臉不是煞白的,眼睛不是銅鈴大小的,沒有長出尖尖的獠牙的話,這個畫麵還是挺美好的……


    其中一名怨孤看到閻守一來了,便壞笑著,鬼鬼祟祟地來到閻守一身邊。


    趁著閻守一不注意,這家夥竟然跳起來要打閻守一的襠部。


    “原來上次惡作劇的就是你啊!”


    早就盯著這個怨孤的閻守一,一把就抓住了小屁孩的手,把他提了起來。


    上次龍飛城就是被這小家夥連打了好幾拳,回去以後尿尿都分叉兒。


    龍飛城好幾次發誓,一定要找回場子,抓到那個無良的怨孤,然後也彈他小弟弟。


    怨孤顯然沒想到閻守一竟然能看到他們,而且一點都不害怕。


    等他們反應過來,便立刻嚎啕大哭,好像是閻守一欺負了他們似的。


    閻守一無奈道:“都別哭了,裝什麽可憐呢,剛才看你們踢球踢的不是挺開心的嗎?”


    怨孤瘋狂掙紮。


    閻守一突然鬆手,這小家夥直接摔在地上,摔得有點兒懵。


    閻守一也不管他們,徑直走向池塘上的小橋。


    要想見到張山通,就必須拿起自己爺爺製作的魚竿才行。


    於是走到小橋上的閻守一,一把握住了魚竿。


    等他回過神來,張山通果然已經坐在他的身邊,手裏提著魚竿,無聊得打哈欠。


    “幹爺爺!”閻守一打招呼道。


    “嗯?!”


    張山通嚇了一跳,差點摔到池塘裏去。


    他怒道:“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上我這來幹什麽?剛才老頭子我要是一口氣沒喘上來,就嗝屁了你知道嗎?!”


    閻守一悻悻道:“我以為幹爺爺道行通天,知道我來了呢。”


    “獅子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張山通狡辯道。


    閻守一嘿嘿一笑:“幹爺爺,我給你帶了點好東西。”


    他拿出了從張瑩瑩那兒換到的茅台酒,笑著送給了張山通。


    張山通果然好這一口,隔著包裝好像就已經聞見酒香了。


    他眯著眼睛吸著鼻子,對閻守一豎起大拇指:“小子懂事!我已經不知多少年沒喝過酒了,更別提是這樣好酒!”


    見張山通這麽開心,閻守一也跟著樂。


    兩人拆開包裝,用茅台送的小酒杯,滿上了美酒。


    張山通著急不已,也管不了閻守一了,自己一杯酒直接灌下。


    “嘶……舒坦!!!”


    閻守一趕緊給張山通滿上。


    “來,咱爺孫倆走一個!”張山通舉著杯子笑道。


    閻守一趕緊與張山通碰杯,然後一口悶了。


    “這大半夜的,你小子拿著美酒過來找我,總覺著你有什麽目的啊!”張山通笑道,“趁著你幹爺爺我開心,有什麽請求盡管說!”


    既然張山通都主動開口了,閻守一也不賣關子。


    他用最直白的話語,大概地說了一下自己所麵臨的那些人和事兒。


    其中重點在於煉煞轉生大陣的存在,自己的女人林紫彤身處險境,還有那童驚承的假死。


    聽了閻守一說的話,就連老鬼張山通也不僅嘖嘖稱奇。


    “他娘的,這個童驚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連我的孫媳婦兒也敢搶!”


    張山通指著天大罵:“當初老夫就看出他心術不正,早知道就應該順手把他給宰了,結果自己被困在這兒不說,孫子還被人給欺負!可惡!可惡!”


    “所以,幹爺爺,我今晚來就是想把您給弄出去,明天去搶親的時候,就指著您幫忙鎮場子了。”閻守一說道。


    “鎮!必須得鎮啊!”


    張山通道:“你幹爺爺我不僅要鎮場子,還要幫你搶新娘,把那什麽白家的鬼王打得屁滾尿流,讓他們知道我張山通的孫子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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