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陳平喋喋不休的話語中,同時還伴隨著白止墨不斷的糾正中,他終於大概搞清楚了這頭序列2龍須鱷的來曆。


    原來他們遇上這頭龍須鱷的時候,它就已經重傷垂死了,然後整個小隊裏的四位一階序列者輪番出手,最終生生磨死了這頭龍須鱷。


    這樣的神血生物,凝煉血晶才是最合算的,但可惜的是它體內的血液流失多半,縱然凝練血晶,也會減損多半血晶。


    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序列2的神血生物,那是能夠凝煉二品血晶的,不過整個小隊中,隻有隊長的淨化蓮印達到了一品,能夠凝煉一品血晶。


    序列2的神血生物,用於凝煉一品血晶,會造成巨大的血氣流失。


    於是,他們最終決定將這頭龍須鱷吃掉,整個小隊的人都能分到一些,他們之前已經吃掉了一般,今晚就會吃掉剩下的一半。


    白止墨醒過來的時機剛剛好,不得不說他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從陳平的口中,白止墨也聽出了,他們這個小隊的隊長,並不是二階序列者,隻是一階序列者巔峰。


    原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很簡單的劇情,但通過陳平的描述,卻是變得極為冗長,竟然足足講了兩個時辰,陳平說得是吐沫橫飛,但白止墨卻聽得腦瓜子生疼。


    等到白止墨弄清楚了這件事情,天都已經快黑了。


    而這個時候,他們小隊的駐地也都修整得差不多了,駐地的中央空地上生起了一團篝火,已經有人圍著篝火坐下來,在篝火上架起了烤肉和鐵鍋。


    陳平拉著白止墨,和所有人見麵,並為他們互相介紹,讓白止墨嘴角抽動不已的是——


    整個小隊的人都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和陳平有‘過命的交情’!


    不過白止墨也對這個葉海小隊有了詳細的了解,這個小隊算上陳平一共是十三個人,其中有四個人是序列者。


    相比較於古狼的狼峰小隊,這個葉海小隊給白止墨的感官卻全然不同,這個小隊給他的感覺更加輕鬆、和睦。


    古狼小隊的每個人,都給白止墨冷冰的感覺,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抹化不開的煞氣和生人勿進的冷漠。


    雖然葉海小隊的每個人身上也都散發著煞氣,不過他們身上的煞氣卻並沒有展露出來,或者說他們都刻意收斂著自己的氣勢。


    他們爽朗地和周圍人聊天,聊著前幾天的狩獵,聊著自己以後的理想,甚至還有可能來幾句葷的,隨後就是壓抑的不可描述的笑聲。


    其實整個小隊隻有三個女人,這還是算上那位神秘的隊長在內。


    葉海小隊的隊長是個女人,應該說是個女孩,聽到這個消息讓白止墨極為驚異。


    這位隊長年歲不大,似乎隻有二十歲左右,而且被眾人描繪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同時她的實力也是小隊中毫無爭議的第一。


    典型的實力和美貌並存,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用實力生存。


    白止墨對於這位神秘的美女隊長,卻是升起了一絲好奇,實力應該是做不得假,但是這個美貌嘛,怕是有幾分誇大的成分在內。


    他已經從陳平那裏得到了他們隊長的名字——


    葉紫嵐!


    不過白止墨一直在聽陳平和周圍人在說這位隊長,但他蘇醒這麽長時間,還沒有見過這位對隊長呢。


    夜色已經變得濃重,葉海小隊的人基本都圍坐在了篝火邊上,而白止墨也是混在其中,滿臉笑意地聽著他們胡侃亂吹。


    這樣的感覺真是不錯,不一定要自己參與其中,隻是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也能受到那股溫馨氣息的感染,心情也是跟著變得好起來。


    因為小隊中所有的女士都不在,這群糙漢子們說話也是有些放肆,笑得有些肆無忌憚,談論的話題也變得不可描述起來。


    現在,是一個幹瘦的小個子在講述他八歲偷看隔壁劉寡婦洗澡的‘光輝事跡’,他說得是眉飛色舞,而周圍人也是跟著一並起哄。


    男人最容易聊到一起去的話題,恐怕就是女人了!


    白止墨還記得陳平的介紹,這小個子好像是叫王英俊,不過大部分人都管他叫‘猴子’,至於大名倒是很少有人叫了。


    不得不說,猴子很會講故事,雖然隻是一件小事兒,但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變得極為勾人心魄,每個人都是興致盎然地看著猴子,聽他‘講故事‘。


    “你們可不知道,當時啊,劉寡婦脫了她的衣服,她的皮膚那個白,那個嫩啊,嗯……,就好像是剝了皮的雞蛋一般,看的人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抹上一把……”


    說到這裏,邊上就有人起哄了,


    “那你小子倒是有沒有去摸上一把?”這句話頓時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哄笑。


    猴子卻是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他滿臉惋惜地感歎說道,


    “唉,都怪兄弟我當時年輕不懂事,再加上膽子也不大,所以嘛,也就隻是看看而已了,唉……”


    切~


    周圍頓時傳來噓聲一片,這小子明顯就是不實在,他就算是幹了,肯定也不會說出來。


    猴子聽到眾人的噓聲,知道他們都不相信,急忙解釋說道,


    “各位,當時兄弟可真是什麽都沒做,那會兒真是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換成現在的我,兄弟一定會,嘿嘿……”


    “你會怎麽著?你小子奸笑什麽,快點說啊!”


    邊上有人卻是不滿意猴子吊著自己的胃口,不由得急聲催促說道。


    “哼,要是換成現在的我,我一定……嗯……一定會好好修煉,爭取早日晉升一階序列者,為了我們葉海小隊有一個更美好的明天而奮鬥!”


    周圍人頓時叫好不已,他們連連稱讚,


    “好,說得好,俺也是這麽想的!”


    “對,咱們小隊的未來需要咱們每個人的共同努力!”


    “說得好……”


    “……”


    白止墨在一邊都聽傻了,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剛才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一個急轉彎,害得老子方向盤都找不到了。


    前一刻還在聊著女人的屁股,下一刻卻突然說起了人生和理想,這突如其來的騷,閃了老子的腰。


    這個時候,猴子忽然對著白止墨身後的方向做一臉驚喜狀,歡喜地說道,


    “啊,老大,您終於來了!大家都等您呢!”


    而其他人也似乎恍然驚醒了一般,連忙起身,對著白止墨身後的方向恭聲問好。


    白止墨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位神秘的隊長,葉紫嵐出場了!


    怪不得他們會有這樣的變化,看他們之間這默契的配合,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不過這位神秘的隊長終於要出場了,他倒是要看看讓小隊眾人推崇備至的隊長究竟是何許人也!


    白止墨也跟著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立刻就看到了一個人,這是一個女孩,一個很有味道的女孩。


    確切地說,一共過來三個人,但白止墨的目光卻很自然地忽略了旁邊兩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間那女孩身上。


    她身上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腰間束著一條雪白的腰帶,兩縷烏黑秀發自然飄散於胸前,胸前隆起一個美好的弧度。


    小巧的嘴巴,秀氣的瓊鼻,明亮的眼睛,拚湊在一張精致的小臉上,談不上多麽驚豔,但是極有味道,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氣質——


    就好像是一杯香茗,清新淡雅,越品越有味道。


    白止墨不由得看呆了,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個念頭,想要去親近這個女孩,去更多地了解她。


    白止墨忽然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他頓時清醒過來,卻發現那女孩已經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跟前,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正看著他。


    白止墨頓時有些懵,剛才發生了什麽,她似乎跟自己說話了?但自己好像是沒有聽到!


    “老大剛才說,你醒過來啦!”陳平在白止墨的身邊小聲地提醒說道。


    “恩,這還真是多虧了葉姑娘還有各位兄弟的相救,否則我可就不定被哪個血獸叼了去!”白止墨自嘲著說道。


    “這也沒有什麽的,咱們都是沒什麽背景的散修,大家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葉紫嵐的聲音並不囁喏,而是極為清脆悅耳,就好像是風兒吹動鈴鐺的聲音,宛若一灣清流淌進人的心田。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無論如何,葉姑娘還有諸位對小子都有救命之恩,小子一定要有所報答,否則豈不顯得白某人的性命也太不值錢了!”


    白止墨卻是很清醒,別人客氣也就罷了,但自己卻不能不識好歹,救命之恩就擺在那裏,甩也甩不掉的。


    葉紫嵐聽到白止墨如此說法,倒是也沒有繼續去規勸什麽,而是換了個話題。


    “白公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這個時候,另外兩個女子在篝火邊上鋪了一層毯子,葉紫嵐就坐在那毯子上,而那兩個女子也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白止墨被葉紫嵐的話問愣了,是啊,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


    他似乎應該回到淩波城去,畢竟那裏算是他的家,他的根,但如果真的回到城中,他就不得不麵對一個人——


    白芷妃!


    白止墨確定,自己斬殺磐岩巨蜥和龜甲蟹的時候,白芷妃並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但自己的處境卻並沒有因此變得更好。


    因為在白芷妃的印象中,自己那可是臨陣脫逃,留下了她自己一個人獨自麵對龜甲蟹。


    她會放過自己嘛?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畢竟自己可是把她得罪死了,再加上她那跋扈的性子,她肯定不會輕易饒了自己。


    她一定會好好炮製自己,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於是,對於自己是不是要回淩波城的事情,白止墨遲疑了。


    葉紫嵐察覺到了白止墨的遲疑,還以為他是沒有什地方可去,於是便笑著說道,


    “如果白公子沒有打算,不如就暫時先和我們一起吧!”


    對於白止墨,葉紫嵐的感觀也是有些奇異,她已經聽陳平說了關於白止墨的事情,他被古狼抓去作誘餌,他的實力肯定不高。


    而且據陳平所說,這個少年已經被一頭神血生物吞吃掉了,他應該已經死掉了才對。


    但他們卻遇到了他,當時他雖然陷入了昏倒中,但確確實實是活著的沒錯。


    而且葉紫嵐明顯察覺到,這少年已經是序列者了,對於白止墨的遭遇,她卻是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定然是另有奇遇。


    至於白止墨一開始見到自己的呆滯,葉紫嵐卻是見怪不怪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她並沒有在這個少年的眼中看到那種令人惡心的目光。


    這少年的目光很幹淨、很清澈,他看自己的目光是欣賞,是沉醉,並沒有貪婪和淫邪。


    所以,葉紫嵐對這個死裏逃生並以奇遇晉升序列者的少年有些好奇,再加上她對這少年也不討厭,所以才對他發出了邀請。


    白止墨也沒有想到葉紫嵐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不過她的邀請倒是正好解決了自己的去路問題。


    既然自己一時間也無法確定到底要不要回淩波城,那麽索性就先放一放,先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再說。


    “如果真的能和大家在一起,那就是再好不過了,也正好給了小子報恩的機會!”白止墨立刻欣喜地回應說道。


    “如此那就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小隊中又要添一位得力幹將了!”


    葉紫嵐也是笑著說道,然後她微微一頓,又對著小隊中的其他人說道,


    “好了,大家也都別幹坐著了,肉也都差不多了,大家都一起開動吧,正好也來歡迎一下我們的新成員!”


    白止墨站起來,主動幫忙將烤肉取下來分給大家,還很是謙遜地表示,


    “小子初來乍到,如果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各位兄弟多多關照!”


    這個小隊中的氛圍很好,對於白止墨的謙遜,他們都給予了一個友好的回應,或是一個微笑,或是爽朗的應和。


    副隊長石勇更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白止墨的肩頭,讓他的小半邊身子都是酥麻一片,


    “哈哈,你小子很不錯,對我老石的胃口,小白啊,你放心就好了,以後我老石罩著你,有誰欺負你,你就直接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白止墨強忍住齜牙咧嘴的表情,勉強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道,


    “那以後還要多多仰仗石大哥了!”


    “哈哈哈……,放心,放心!”石勇說這話,在白止墨的肩頭又是重重的兩巴掌。


    白止墨險些一個腳下不穩,直接栽倒在地上,同時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個念頭,這家夥該不是故意的吧?


    一晚上眾人都玩得很開心,尤其是葉紫嵐準許大家可以喝酒的時候,氣氛更是達到了巔峰。


    白止墨基本也算是今天晚會的主角了,於是他們小隊的人輪番上陣敬酒,白止墨雖然一直推脫,但是三兩碗酒下肚,他就感覺天空在打旋兒,大地也變得凹凸不平起來。


    這是白止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喝酒,三兩碗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後麵發生的事情他也就不知道了。


    腦袋裏隻記得喝酒似乎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白止墨是被渴醒的,他口幹舌燥,掙紮著爬起身來,正好看到了床頭上有一壺水,於是他直接拎起水壺,喝了個暢快!


    白止墨痛快地喝了個飽,他抱著水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真他娘的舒服啊!


    “你醒了啊……”


    一個突兀的,有氣無力的,又有點幽怨的聲音在白止墨的耳邊響起,嚇得他一哆嗦,手裏的水壺都差點扔過去。


    仔細辨認一番,卻發現是陳平,不過他此時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太好,兩隻眼睛就好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原本勉強也算有神的眼睛,此時腫得就隻剩下了兩條細縫。


    “陳老哥,你這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


    睡好?老子根本就沒睡!


    想到這裏,陳平看向白止墨的目光頓時也是滿滿的幽怨,我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小子給害的!


    那麽,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呢?


    白止墨第一次喝酒,於是他就一直在推辭,表示自己沒有喝過酒,不會喝酒!


    但對於喝酒的人來說,勸別人喝酒似乎遠比自己喝酒來得更有意思,尤其是勸那些沒有喝過酒的人喝酒,更是其樂無窮。


    於是白止墨半喝半灌地喝了幾碗酒,然後看著白止墨那醉眼迷離的樣子,勸酒的那幾位頓時露出了賊兮兮的笑意。


    不過他們隨即就後悔了,因為這小子著實是個怪胎,明明都已經迷了巴糊的,但偏偏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忽然爆發出了強悍的戰鬥力。


    而且這小子還挺記仇,剛才勸過他酒的人,被他一個挨著一個地喝倒在地上,勸都勸不住,什麽話都不好使,就是要喝酒,不喝還不行。


    最終,整個小隊的人一致決定,交給了陳平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


    帶白止墨去睡覺。


    喝大了的白止墨力氣很大,靠暴力手段根本控製不了,陳平半哄半勸地將白止墨拉回了屋裏,安置他躺下睡著,聽著他的呼嚕聲響起。


    陳平心裏想著終於能消停一會兒了。


    但就在他要閉眼睡覺的時候,白止墨忽然醒了過來,吵著鬧著要喝酒。


    然後陳平沒有辦法隻能再去給他拿酒,等喝完了酒,睡了不大一會兒,他又要去撒尿,然後他回到屋裏就吐了一地。


    白止墨吐完倒是上床睡覺了,陳平卻是不得不打掃房間,剛把那片汙穢打掃幹淨,白止墨趴在床邊哇哇又吐了一片……


    打掃,再吐,再打掃,再再……


    陳平被折騰的心力交瘁,他在心中鄭重地發誓——


    以後再也不能讓白止墨喝酒了,就算是有別人勸白止墨酒,自己也要替他擋下來!


    倒不是什麽扯淡的義氣,而是他實在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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