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道聲音的一聲令下,八道身影衝入艙房中,其中兩個護衛打扮的人立刻將跪在地上的男子製服。


    而這個先前就被姬夫人的威壓壓迫的瑟瑟發抖的男子此刻更是害怕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驚恐地看向衝進來的人們。


    姬夫人怒道:“鄒穎文,你在做什麽?這是我的人,你也敢動?”


    先不管他有沒有犯錯,隻要這個人還是她的人,那麽即使是犯錯,也是輪不到別人來教訓的,否則她的威嚴就蕩然無存了。


    為首的華服年輕少婦忽然笑出了聲,道:“姐姐莫要怪罪妹妹,妹妹也隻是試探一下而已,若是要處置,當然是交給姐姐來處理了。既然這是姐姐的人,那麽以姐姐對他的了解,他即使是麵對聖境存在的時候,又何嚐有過這麽丟人的舉止呢?”


    姬夫人一愣,聽鄒穎文這麽一說,她也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之處,他的表現似乎有些太過了,他好歹也是一名虛境,雖然為了滿足自己的愛好會裝作很害怕自己的樣子,但是長期服侍聖境存在的他不會真的一見聖境發怒,就這麽不堪。


    “說,你是不是隱藏了些什麽?”姬夫人厲喝道。


    似乎被嚇壞的男子臉上充滿了驚恐的樣子,道:“其實,我之前都是謊報軍情的。”


    鄒穎文冷笑道:“還以為你會有些骨氣,沒想到這麽快就找了,也好,這也省去了我們的工夫。”


    姬夫人一臉痛心的樣子,道:“說,你為什麽要謊報軍情,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嗎?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即使是我,也是報不了你的。”


    男子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他爬到姬夫人的跟前,保住姬夫人的大腿,哭訴道:“姬夫人,我這麽做可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啊!”


    姬夫人一腳將男子踢開,道:“為了大局?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麽花來?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親手殺了你。”


    鄒穎文和一眾人也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隻是一向護短的姬夫人一聽手下耽誤的大事,連護短都不顧了,還要親手處決,讓她們有些惋惜。


    不過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護短才是愚蠢的做法,貽誤戰機和謊報軍情可是任何人都無法原諒的大罪,觸犯的人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男子跪著爬到姬夫人的跟前哭訴道:“我這麽做,是因為我去和南疆的人接頭的時候,前兩次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人在哪裏,如果消息傳出去,那麽......去死吧!”


    說到一半,他的


    神色忽然一變,右手忽然化為掌刀,向姬夫人的小腹切去,鋒利的掌刀徑直刺去了姬夫人的小腹,然後向上攪動,而男子臉上的諂媚、可憐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決然的樣子。


    眾人都被這個突然的變故驚呆了,沒有人想到一個區區虛境竟敢刺殺一名高高在上的聖境存在,而姬夫人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雙手交錯一掌,將男子的右臂整個拍碎,令其發出一聲難以抑製的痛呼。


    姬夫人接著就是一腳將男子踢飛出去,踢到了眾人中間,然後準備乘勝追擊,欲要補上一掌,將其擊殺。


    而鄒穎文忽然反應了過來,道:“不要殺他,留活口。”


    同時她一掌和姬夫人對在一起。


    聽到她的話,姬夫人眼中的怒火褪去了三分,出手的掌力也削弱了兩分,被鄒穎文輕易攔下,而本能地想要對男子出手的護衛們也將必殺的攻擊變成了擒拿。


    姬夫人的一掌被鄒穎文擋下,後退了兩步,吐出一口鮮血,眼中的憤怒已經消去大半,她憤然道:“謝妹妹的阻攔,我一定要給這個叛徒來十八般酷刑,讓他肚子裏的話全部吐出來。”


    一名青衣女子道:“恐怕是不行了,剛才夫人那一腳踢過去的時候,他不僅沒有用真元抵禦,任憑那一腳的力量在體內肆虐,還將體內的罡勁用真元運轉的路線運行,強行將本來不致命的傷勢變成了震碎心脈的傷勢,現在已經救不回來了。”


    聖境存在被震碎心脈還能活,但是一個虛境是一定救不回來的,聽了青衣女子的話,姬夫人眼中的怒火更甚,一個背叛自己的人居然就這麽痛快的死了,她還沒有好好折磨他一番呢!


    鄒穎文忽然來到男子身前,強行輸入男子體內一道真氣,令其短時間恢複了過來,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他已經必死無疑了。


    鄒穎文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應該沒有背叛西洲的理由。”


    男子用仇恨的目光看向姬夫人,在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中土......會......為我報仇的!”


    說完最後幾個字,他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氣絕身亡,他充滿仇恨的雙眼至死都是瞪得大大的。


    眾人都沉默了,良久,青衣女子道:“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投靠的中土,也對,投降我們的中土人這麽多,有一兩個投降中土的人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收了中土什麽好處,居然連自己身在西洲的家人都不顧了。”


    鄒穎文看向姬夫人,道:“


    不知夫人傷勢如何?可還能肩負起攻打中土的重任?”


    姬夫人本想逞強說句我沒事,但是感受著腹部的傷勢,還是強忍著將想要說出的話給咽了回去,道:“本盟主禦下無方,讓投降中土的叛徒混入盟中,自知有過,甘願受罰,願讓出盟主的位置,交予鄒穎文,至此。”


    她們來自不同的宗門,聯合的名義當然是盟主而不是上下級的關係,而姬夫人犯下了這種錯誤,偏偏還重傷了,當然不能留戀盟主的位置,否則迎接她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鄒穎文的嘴角咧開一個甜甜的笑意,道:“既然姐姐謙讓,那就請姐姐好好養病,待到傷勢恢複,盟主的位置妹妹還會給姐姐留著。”


    姬夫人神色複雜地看了鄒穎文一眼,沒有說話,等到她的傷勢恢複,也該是問罪的時候了,她的盟主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還是專心向辦法對付回去後的審問才是正道。


    這時,一名侍衛忽然道:“事情還沒有結束,姬夫人還請回答本座一個問題,這個人是不是姬夫人故意安排的。”


    一個侍衛妄稱本座,眾人剛要動怒,忽然看到了他的眼神,立馬低下頭,道:“恭迎大人聖安。”


    侍衛充滿陰暗和睥睨的目光落在了姬夫人的身上,道:“好好回答我的話,你知道的,沒有人能在我跟前撒謊。”


    姬夫人麵色發苦,她當然知道自己在這位存在麵前撒不了謊,所以,她隻能......


    一道寒光閃過,姬夫人的衣袖中忽然射出一道道的寒芒,然而這些寒芒都在侍衛麵前一寸的位置停了下來,姬夫人一掌向侍衛拍去,卻也在跟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隨著她的掌風停下來的,還有青衣女子手中的匕首。


    “侍衛”怒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背叛我,我知道你們和中土根本沒有任何聯係,為什麽你們還要背叛我?”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已經掌控了她們的生命,她們還敢背叛?難道她們已經愚蠢到忘記了背叛的代價了嗎?


    隨著他的怒吼,姬夫人渾身上下都咧開了血口,黑紅的鮮血噴湧而出,但是她渾然不顧這些傷勢,隻是在嘴角咧開一個譏諷的笑容。


    青衣女子也笑著倒了下去,氣息斷絕,但是嘴角譏諷的笑容和姬夫人一模一樣,似乎在嘲諷著什麽。


    這時,一道歎息從外麵傳來:


    “因為,她們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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