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她洗完澡出來,屋外的雨已經見停就是那風還是在呼呼的吹著。


    她包著頭發坐在餐桌前,時末舀著一碗排骨淮山湯放在她麵前,“喝點湯,先給胃暖一暖。”


    “今天談得怎麽樣了?”木槿她捏著勺子攪動著排骨湯,低頭吃著。


    “算是比較滿意吧,錦越還是挺注重我的想法的。”時末認肯的點頭,“就是感覺一個月給劇本改出來挺困難的,其中送審還包括在裏麵。”


    “那今晚…我來洗碗吧。”


    “你可以嗎?”時末他托腮,表示懷疑,在被木槿瞪去時他連忙改口,“開玩笑的。”


    “就是男主角還沒定。”他騰空突然冒出了這麽句話來,準備開始進入新的話題。


    木槿她聞言,“這個我真幫不了你。”畢竟她壓根不關心娛樂圈裏麵的事情。


    “哈哈——”時末笑著,也是,這個悶性子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了。


    這一餐的碗不多,因為剩了菜時末不給倒說是明天中午熱熱還能吃便就著碗封保鮮膜擱冰箱裏,這麽下來也就兩個副碗碟杯子。


    所以說,第一次洗碗,效果還不錯。


    “小木槿,小木槿。”時末“巴巴”的在客廳裏喊著。


    “快點來給哥哥看看,快快快。”


    “快快快。”他的這個快字,說著說著就開始走起了rap風。


    木槿她沉穩地端了兩杯咖啡過來,學著時末盤腿坐在地毯上,等待著時末開口。


    “來來來,妹妹,給哥哥看看這兩個行不行。”時末將筆記本屏幕移向她,“錦越發過來的,說是自薦過來的演員。”


    屏幕上,雖說照片都是硬照,但兩個人的氣質各有不同,給人的感覺自然也是不同,但是不得不說這顏值是過關的,畢竟他們是靠這個吃飯的。


    “這個吧。”木槿她指著第一張照片的男人說道,長相偏於清秀豔麗,氣質高貴,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是令人深邃到飽含了許多的東西。


    林安歌,二十歲。她留意看了下他的資料,給人的感覺好成熟啊。


    “林安歌?”時末他偏頭看著,“那我選第二個趙孟榷吧。”


    “嗯?”木槿她疑惑出聲。


    “你是篩,我是選。”


    木槿她手背上的青筋一動,清冷起身,“無聊,我上樓了。”


    “嗯,早點休息啊。”時末回著。


    台風登陸的幾個臨海城市不斷傳來損失的訊息,而梧桐市裏的小風種仍還在肆無忌憚的竄動著。


    上午木槿她去了梧桐市人民醫院看宋琛,順道去了趟沈越那裏。


    沈越還是那樣,穿著件不適合自己的白大褂,見木槿進來也沒有多大的驚喜,像是知道她今天會過來的一般。


    “好久不見。”


    “喝茶還是咖啡,或者這個花茶。”


    “隨便。”木槿她坐下,四周打量著,這心理醫生的工作還挺清閑的嘛。


    “你這個做法醫的不也是上班時間跑我這來了?”沈越他端著杯花茶推送到她麵前。


    果然,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花茶對女孩子好。”他說著,“今天見你,我發現你眉眼間的陰鬱少了很多。”


    他單手撐在茶幾上,隔著茶幾,抬手試圖就要去觸碰她的額頭,嚇得木槿連忙往後躲,他輕笑著在半空中收回。


    起身往辦公桌處走。


    “嗯,最近我就隻吃過一次藥。”


    “聽說,時年要結婚了?”沈越他翻著桌上的病曆本,終於在混亂中找到了木槿的病曆資料,抽出,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嗯?”


    “不過這滿城新聞,鋪天蓋地的,用聽說的確有些不得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輕笑著,落坐於他對麵。


    木槿她端著花茶湊近鼻尖聞著,有點像是潤玉軒的。


    “你嚐嚐,味道也不錯,買的時候想著你應該會喜歡。”


    “還不錯。”木槿她抿了一口,的確味道還不錯。


    沈越他疊著而馬腿,打開病曆夾,“回憶可能是美好的,是可怕的,但是你自己想要讓它過去的都讓它過去。”


    “我在嚐試。”木槿她如實的回答,杯壁上的熱度慢慢令她手心裏蒙上一層薄弱的汗水。


    “那你還喜歡時年?”沈越問。


    木槿反問,“那你從我的臉上看到了什麽?”


    這是沈越他沒有想到的,但是他承認他問這個問題他的確存在著私心,“我看到了是我不該問出這個問題。”


    他自嘲的嘴角掀動。


    “聽說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被害者對犯罪者產生感情,依賴,甚至於愛上。”


    “犯罪者會讓你感覺到你的生命受到威脅,讓你相信他隨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你殺害,你不是他的對手,他會在你各種絕境的情況施恩於你,表現出心疼你。你除了他所控製的信息和思想你都得不到其他外界的消息,你被完全的隔離,讓你感到無路可逃。”


    “像不像你和時年?這不是喜歡,不是愛情。”沈越他說得直白,“是你有病。”


    杯壁熱度已經開始到了燙手的地步,木槿她伸手放在茶幾上,手心裏的皮膚已經發紅,所以那些紅白斑點顯得格外的清晰,像台風過境的天空,原來她對時年的喜歡是有病。


    “我先走了。”她說。


    她顫顫巍巍的行走著。


    沈越沒有去阻止她,隻是目光隨之而去,他話到這裏,該去麵對還是隻能靠她自己。


    時年能隨時殺了她,他說過的,“我能捧你上天也能讓你跌落塵埃。”


    時年也曾施於溫柔,他說,“木槿,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對不起……”


    他像是無數的碎片般,化成一顆顆子彈向齊齊而發。


    “我無法想象下一次你遭遇危險的樣子,所以我隻能讓你變強,嗆到沒有我你也有應對任何事情,對不起,木槿……”是時年的聲音。


    醫院裏,人群從她身旁擦過,她看不清他們,他們就像是一條條光帶般,是她太慢了還是他們太快了,她不知道。


    現在她腦袋裏一片渾濁,雙耳裏一片刺耳的鳴叫。


    “木槿——”她倒下了,好像有人向她跑來,搖晃著她的身體,叫著她的名字。


    是誰呢?


    這一次她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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