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不再說話,林珍娜索性從他屋子裏出來,回家睡了一覺,醒了倒把取頭發回來的事忘在腦後了。


    晚上陪客人睡覺,白天陪床睡覺,這樣的生活林珍娜已經過夠了,她突然想戀愛了,想和那個大聖歡喜天的男人談場歡天喜地的戀愛,可惜自己是個小姐,根本不配。


    一連幾天,林珍娜都沒有再見過大聖歡喜天,這讓她情緒低落到了穀底。


    “露露,趙局長點了你,這是房卡,現在就去陪他。”兵子走過來,對正在出神的林珍娜說道,遞給了她一張黑色的vip房卡。


    “我不去,今天大姨媽來了。”林珍娜一聽是趙局長那頭肥豬,就惡心得想吐,態度煩煩地回了句。


    “艸!趙局長一來你就來大姨媽,都他媽來了半個月了,平時楚姐護著你,今天她不在,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大姨媽來了。”說著,兵子鐵鉗般的大手卡住了林珍娜的脖子,肌肉隆起的手臂比她大腿都粗上一圈。


    林珍娜拚命掙脫,也無濟於事,自己像小雞一樣被卡著脖子,拎了起來,氣都喘不過來。


    兵子的另一隻手從林珍娜的裙子伸了進去,一把撤下她的內褲,舉在她麵前。


    “露露,你他媽的敢戲弄老子,我今天讓你知道我兵子的拳頭有多狠。”說完,一拳打在林珍娜的肚子上,接著把她甩在地上,然後拳打腳踢,旁邊的小姐和路過的客人看到彪悍凶狠的兵子,都躲的遠遠的,沒人敢管。


    也不知打了多久,兵子感覺累了,踢了林珍娜一腳,嘴裏罵罵咧咧地走了。


    林珍娜自始至終沒有叫過一聲,慢慢地閉上了已經模糊的雙眼,手裏緊緊地攥著幾根頭發。


    …………


    “水……”林珍娜醒來迷迷糊糊的,低聲喊著。


    “你醒了。”黑袍人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起來,給她端了一杯溫水,但是林珍娜沒有發現水杯是在黑袍人一根指頭上吸著,卻是穩穩的,沒有掉下來。


    “我在哪?”喝完了水,林珍娜感覺有了些力氣。


    “這是你家,我過來照顧你。”黑袍人接過杯子,放到了原處,位置分毫不差,像是從來就沒有動過。


    “你真的是降頭師嗎?”林珍娜很認真地問道。


    黑袍人點了點頭。


    “這是頭發,他叫李兵。”林珍娜從昏迷到蘇醒,這一刻才把攥著頭發的手鬆開,遞給了黑袍人。


    黑袍人接過頭發,沒有說話,他的那根食指像是有磁力一般,吸著頭發放進了口袋裏。


    然後起身,不由分說就把林珍娜抱起,走出門,進了隔壁他的家裏。


    把林珍娜放在客廳地板的墊子上,黑袍人把一片碧綠色的葉子放進了林珍娜的嘴裏。


    “這是九轉菩提葉,含著它可以避降。”黑袍人低沉地說。


    林珍娜點了點頭,一股舒心的清涼從九轉菩提葉上傳遍了全身。


    兵子的頭發被黑袍人手心的紫火燃著。


    “阿哈那卡……”黑袍人嘴裏念著聽不懂的咒語,低沉的聲音變得像女人聲。


    燃盡的頭發灰燼化作了一個人形的光暈。


    黑袍人打開了供桌上的黑色壇子,把人形光暈扔了進去。


    “阿哈那卡……”


    黑色壇子裏的沙沙聲沒有了,換成了啃食撕咬的聲音,仔細聽似乎還伴有陣陣的慘叫聲。


    林珍娜被那壇子裏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


    “別害怕,有我在。”黑袍人又恢複了聲音的低沉。


    “那壇子裏是什麽?那個光是?”林珍娜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我把頭發主人的靈魂喂了壇子裏的降蟲,他活不過三天了。”黑袍人說的時候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告訴了林珍娜。


    “你要殺了他?可我隻想你教訓他一頓,讓他吃吃苦頭就行了,沒讓你殺人啊!那是犯法的呀!”林珍娜掙紮著要起來,她心地善良,雖然兵子那樣對她,但是她還是不忍心讓他死。


    “他差點要了你的命,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黑袍人的語氣很平靜。


    “葉子繼續含著,它會讓你很快好起來。”


    “你真的是降頭師?”林珍娜再次問道。


    “是!我對朋友是坦誠的。”黑袍人說道。


    林珍娜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她知道黑袍人是認真的,輕輕地歎了口氣,為自己,也為兵子感到惋惜,生命普通就如同流水般從她們身邊流過,一個在浪費,而另一個已經幹涸。


    …………


    唐彤總算弄明白了龍天對她交待的話的含義,“娘家的夾生飯”,娘家對於唐彤來說就是重案組,警察總是愛把懸而未決的案子比喻成夾生飯,而這個夾生飯就是一開始的八具黑屍案。


    龍天是想讓她從黑屍查起,唐彤猜的沒錯,至於後麵的讓自己吃煮熟的東西,喝燒開的水,似乎隻是關心,應該沒有別的含義了吧,唐彤這樣想。


    當時在天羅傘布下的帳篷內,八具黑屍全部都爆炸成了血腐屍蚊,現在連一點線索也沒有了,案件陷入了僵局,連原點也回不去了,唐彤一籌莫展。


    還有令她心神不寧的是龍天被陸阿南帶走羈押,杳無音信,他自願認罪坐牢,這裏麵一定有隱情,既然他說會再見,那麽肯定時間不會長的,唐彤的心裏總是在想這些,擔心和掛念不時地浮出腦海。


    神秘科如今也處於非正常運轉狀態,上官無憂以唐彤入職手續不全為由,拒絕接收她,現在的唐彤是神秘科不要,重案組也回不去了。


    這倒是給了唐彤大量的時間可以重新來梳理和偵查黑屍案了,五年重案組的刑警經驗告訴她,現在得請求支援了。


    唐彤拿出手機,給侯子明發了個微信 : “猴子,有難,救急!!!!!!”連著點了六個感歎號。


    侯子明的電話是秒回的,“頭,你怎麽了?什麽難快告訴我?我帶人去救你。”


    “餓!”唐彤說。


    “哎呀!我去……”侯子明大叫一聲,似乎從什麽地方掉下來,用臉著了地。


    “半小時後,歌德咖啡廳見,把崔芳也叫來。”唐彤說完就掛了電話,免得給侯子明有撒嬌喊疼的機會,那家夥嬌氣的很。


    唐彤到歌德咖啡廳的時候,侯子明和崔芳已經到了,崔芳看到唐彤,揮手讓她過來坐。


    “芳芳,你怎麽好像瘦了,咱倆才幾天沒見,你都快瘦成猴子那個級別了。”唐彤笑著說道。


    “彤彤,你把好像那倆字去掉,就是瘦了,都是讓猴子害的,他每天都讓我研究黑屍案留下的線索,沒有發現就不讓睡覺,有了發現就更不讓睡覺了,把我搞成這樣,簡直禽獸不如!”崔芳抱怨著,估計是越想越生氣,最後那兩句嗓門就高到了離譜。


    周圍的人都被吸引著投來好奇的目光,畢竟那個搞字和後麵的禽獸不如,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黑屍案,你們有線索?太好了,趕緊告訴我。”唐彤聽到了最感興趣的話題,她約這兩個人出來就是為了幫忙和打聽消息,沒想到還沒有問,對方就說了。


    “頭,你先別急,且聽俺老孫給你慢慢道來。”侯子明做了個孫悟空的滑稽動作,大家笑了起來。


    “潑猴!快講。”唐彤樂著說。


    “遵命!頭,那八具黑屍爆炸完是沒有了,可是地上卻留有殘存的血跡,這……”


    “黑屍爆炸你怎麽會知道?你當時在帳篷外麵。”侯子明話還沒有說完,唐彤就開口插嘴問道,她感覺很奇怪。


    “我趴門縫看的。”侯子明說。


    “你沒有被清除記憶?”唐彤記得蘇不當時用了記憶清除器。


    “那個不要臉的不,舉著那麽大個記憶清除器出來,我就知道他要幹什麽,電影裏都播過的橋段,當誰不知道呢!我跟崔芳都閉著眼沒看。”侯子明說道。


    “沒錯,就因為沒被清除記憶,所以本宮就等你和那龍帥哥走了之後,又回到了現場,發現了當時地上僅僅留下了手指甲蓋般大小的血跡,經過dna測試,你猜怎樣?”崔芳接過話,對唐彤說道。


    “快說,是怎麽樣?”唐彤著急地問。


    “不是人類。”


    “什麽?”唐彤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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