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嬪麵前擺著經書,但她微合著眼睛,根本看不進去。


    尤其是孟家出事,她就更加心煩氣躁。


    孟家,是她好不容易為兒子懷王找的軍中勢力,老侯爺在軍中的聲望,僅次於沈弈淵。


    可現在倒好,孟家接二連三受重創,先是丟了金牌,襲爵的資格,現在連侯爵之位也丟了。


    “娘娘,老奴有要事稟報。”


    榮嬪睜開眼:“何事驚慌?”


    “娘娘,老奴方才經過花園,看到……”嬤嬤上前,在榮嬪耳邊低語。


    榮嬪目光刹那銳利:“果有此事?”


    “老奴親眼瞧見,千真萬確。”


    榮嬪深吸一口氣:“好,真是好。


    那本宮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定要好好想個法子,讓他們也體會一下,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娘娘,老奴還聽說一個消息……”


    “講。”3sk.


    “孟侯……孟大人進宮來請罪,說是家中失火,孟二公子和孟夫人,都在火海中喪生了。”


    榮嬪眉頭輕皺:“孟家真是……誰能想到,堂堂侯府,今日會落得如此下場。


    罷了,左右他們也再無翻身的可能,本宮也不想再去理會他們。”


    榮嬪思索半晌:“這幾日著重看皇上那邊的情況,本宮必須要想辦法複位,還有就是……你方才說的那件事。”


    蔡嬤嬤是幾年前跟過榮嬪,後來榮嬪想打探慈貴妃那邊的情況,和蔡嬤嬤上演一出苦肉計,把她趕出了宮。


    蔡嬤嬤本想借機會去慈貴妃宮中做事,但奈何慈貴妃那邊也是嚴得很,她也隻能在外麵做些雜務。


    最近榮嬪身邊的宛秋和花嬤嬤都接連折損,榮嬪又把她召回來。


    蔡嬤嬤抖擻精神,覺得要好好幹一場,必須辦幾件漂亮事,讓榮嬪對她再增加幾分信任。


    “娘娘放心,老奴定會辦妥,”她目光閃動,“敏貴人性子軟,又膽小,和她宮中的主位一直不怎麽好。”


    蔡嬤嬤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娘娘,您都不必親自出手,隻要想個穩妥的主意,稍微暗示一下,自然就會有搶著去辦。”


    榮嬪嘴角勾出一絲冰冷的弧:“不錯,敏貴人宮中主位柔嬪,可是個性子驕縱,不肯吃虧的。


    本宮隻要稍加利用,就能讓她針對敏貴人。”


    “正是,娘娘英明。”蔡嬤嬤建議,“過幾日便是皇後祭日,這次皇上應該會交給慈貴妃主辦,正是個好時機,娘娘您隻要坐山觀虎鬥就行。”


    “皇上祭日,顧晚晚必定難過,到時候出這麽一檔子事,讓她惡心添堵,還能壞了她和沈弈淵的婚事,皇帝也會重罰沈弈淵,另外,慈貴妃做為主辦人,也脫不了幹係。”


    “這真是個好主意,”榮嬪滿意的點頭,“一石三鳥,本宮很滿意。”


    蔡嬤嬤眉眼帶笑:“老奴全仰仗娘娘安排。”


    ……


    顧晚晚換好衣裳,看到樹下的沈弈淵。


    “王爺!”


    沈弈淵回頭,見她身穿水紅色衣裙,發式也比平時更複雜些,還戴了支紅寶石發釵,當真是明豔逼人。


    沈弈淵還是第一次見顧晚晚打扮成這樣,眼睛微微眯起,忽然想著,若是等到大婚時,不知一身大紅嫁衣的她是何等豔驚四座,宛若仙子。


    顧晚晚見他愣神,有點不自在:“怎麽了?不好看?”


    “好看,晚晚這裝扮甚是好看,”沈弈淵微抿唇,“我很喜歡。”


    顧晚晚臉上泛起薄紅:“那……我們走吧。”


    “好。”


    兩人乘馬車出宮去孟府。


    孟府門前的牌匾已經更換,完全沒了平日的氣勢,不僅如此,還掛起白幡白布。


    此時的客人也很少,門前清冷可羅雀。


    北康王府的馬車一到,就顯得格外乍眼,門前的小廝趕緊上前行禮。


    顧晚晚挑簾道:“告訴孟平洲,本公主和北康王前來吊唁。”


    兩名小廝不敢怠慢,趕緊往裏送信。


    兩人連走邊嘀咕:“以前公主對我們侯……老爺多客氣,不笑不說話,現在倒好,直呼名諱。”


    “今非昔比呀,人家還是公主,是皇上的親閨女,咱們大人……唉。”


    孟平洲正在靈堂上,滿臉憔悴,一聽小廝說顧晚晚和沈弈淵來了,心頭就是一緊。


    “趕緊布置,把棺木擺好!”


    “是。”


    孟平洲吩咐完往外走,他現在可沒資格讓公主和王爺等。


    等到他府門外,來的人已經不隻顧晚晚和沈弈淵,京兆府府尹石抱石和刑部尚書也到了。


    顧晚晚一見到石抱石,心裏就有些愧疚,尤其見他還清瘦了不少。


    這陣子真是忙得夠嗆。


    石抱石這是才清閑沒幾天,顧晚晚和沈弈淵出京之後,也沒什麽大案子,平日的瑣碎事,很多也不用他親自查辦。


    沒想到,今天事情又來了。


    “公主,王爺,二位大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孟平洲抬眼看到顧晚晚這身打扮,眼睛都覺得刺痛。


    他死了老婆兒子,顧晚晚說是來吊唁,卻穿成這樣,這不是故意打他的臉嗎?


    偏偏他的兒子傳出對人家意圖不詭的名聲,他還什麽都不能說。


    刑部尚書本想著客氣幾句,但剛一開口,見其它三人誰也不說話,他又把嘴閉上。


    “孟大人,本宮聽說,孟夫人和孟玄文去世,不知可有此事?”顧晚晚問。


    孟平洲心說這不廢話嗎?現在門前都掛上白布了。


    “不瞞公主,的確如此,”孟平洲眼睛泛紅,語氣悲痛,“下官真是……一天之內失去兩位親人,實在是……”


    “還真是巧,”沈弈淵淡淡道,“本王與公主剛回京,正想之前的事和孟公子談談,他卻死了。”


    孟平洲:“……”


    “公主,小兒已去,人死為大,再大再深的誤會,也該解開了,您說是不是?更何況,之前您和小兒……”


    “之前如何?”顧晚晚打斷他,“之前本宮想借借他的醫書,給王爺治腿,他不肯,不但不肯,還和本宮身邊的大宮女私通,納走為妾。”


    “再說,人死為大,也要分什麽人什麽時候,本宮與他之前可不是誤會,而是證據確鑿,有他親手寫下的罪證。”


    “孟大人,他是死了,但這一死能不能百了,還得看本宮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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