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寧嘉琮躺在陪床椅上,閉上眼睛假寐。


    護士剛剛離開,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進來,那就說明問題了。


    薑月染昏昏欲睡的,但今晚的藥,她沒吃。


    吃了藥,她就會陷入沉睡,但也閉上眼睛躺在床上。


    寧嘉琮睜開眼睛,站起來走到了門口的拐角,進入衛生間裏,看了會兒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病房門被悄悄轉動,寧嘉琮眸色漸深,嘴角上揚。


    他在等著,等著那個人進來。


    病房的門被打開後,那個人一步一步的走進去,看到了熟睡中的薑月染時,眸色漸冷,蘊含著殺意。


    手中的針頭也悄悄的露出來,朝著薑月染走過去,掀開了薑月染的被子。


    就在他打算拿針頭紮在薑月染手臂那一刻,薑月染忽然睜開眼睛。


    “這位朋友,來了,就聊聊吧。”


    反手一拽,手中的針頭掉在地上。


    來人眼中閃過驚慌,沒想到薑月染居然沒睡,下意識的就像離開,剛一轉身,寧嘉琮就出現在他身後,直接上前一個擒拿手,將人拿住。


    “讓我看看你是誰?”


    寧嘉琮空出的手一把將那人的口罩扯開,薑月染詫異的看過去。


    居然是樊海瓊?


    “樊海瓊?是你?”


    她看了一眼被拉下口罩的人,居然是樊海瓊。


    討還以為樊海瓊徹底的銷聲匿跡了,卻不想,韓纖雅留著最後這一招在這裏呢?


    “是誰讓你來的?”


    薑月染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樊海瓊,眸光中泛著冷意。


    樊海瓊臉色猙獰的看向薑月染動了動身子,眼神裏充滿了怨恨。


    “沒有人讓我來,我聽說你住院了,所以你必須死,薑月染,你必須死。”


    樊海瓊瘋狂的說著想要薑月染去死的話,薑月染卻好笑的坐了下來。


    她看著寧嘉琮將人綁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人,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憐,甚至隻會覺得這人,可悲!


    但仔細想想,樊海瓊也沒什麽可悲的,薑月染輕笑。


    “我為什麽必須死?樊海瓊,舉報你的人又不是我,你這麽說我不好吧?”


    薑月染甚至都有些冤枉,如果不是當初他打算動手腳,也不會被人舉報。


    如果不是樊海瓊想要巴結韓纖雅,導致了今天的結果之後,也不至於會是這樣。


    她就納了悶了,好端端的,這人是怎麽就混進了醫院呢哦?


    “誰在醫院給你做內應?你也可以不說,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時間的長短罷了,你現在說,少收點苦頭,你不說,也沒區別,我也不會計較。”


    這就是她的態度。


    樊海瓊忽然安靜了下來,不再怨恨的看著薑月染,轉成了笑。


    寧嘉琮蹙眉,對於這人的笑聲聽的有些刺耳,於是捏住了他的下巴一摁,直接脫臼,樊海瓊瞪大眼睛的看他。


    寧嘉琮卻不耐煩的抿著唇,這下終於不笑了。


    “哥,他的下巴被你摁脫臼了?”


    薑月染聽到了一聲骨脆聲,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病房裏,格外的悅耳。


    “嗯,太吵了,笑的還難聽,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一會兒我給接回去就好了。”


    都是練過的,知道身上哪一塊骨頭最容易讓人痛苦,這個時候,寧嘉琮手上的動作、一頓,陰惻惻的笑著。


    “你說,我要是直接捏下去,你會不會痛的連我的名字都叫不住?”


    想想就很刺激的樣子。


    想著,也就這麽做了,因為樊海瓊叫不出來,他狠狠的一捏,樊海瓊的眼珠子都充了血,脫臼的疼已經不能讓他忍受,現在又被寧嘉琮捏著一塊骨頭,讓他那一股痛楚瞬間飆升。


    像是得到了升華一般,靈魂都飛升了。


    “唔唔唔……”


    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是寧嘉琮不是很想給他這個機會,讓他覺得這人有點毛病!


    “你想說?”


    樊海瓊點頭,他受不住這種苦。


    薑月染看著自家哥哥的表演有些皺眉,看著不是那麽好受啊。


    “哥哥,給人接上吧,我想,他已經已經受的差不多了。”


    薑月染想的不多,也就一般般,她看著樊海瓊的下巴在寧嘉琮手中跟變魔術一下,又是一聲‘哢嚓’聲。


    被接了回去,不過可惜的是,樊海瓊不敢繼續強下去了,剛開始過來的那股橫勁兒,現在已經消失全部不見了。


    “我說,我什麽都說,別捏了,別捏了。”


    縱使是在躲人的期間,樊海瓊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折磨啊。


    論折磨人的手法,寧嘉琮知道的可就多了,平日裏不敢動,但好歹他的任務都是那種危險性的,知道的東西永遠多了那麽一點點,手段也就多了那麽一件件,平日裏找不到人來實驗,手癢癢的時候,無處安放,現在樊海瓊正好給自己過了個手癮,也不算吃虧。


    “說吧,說完了再說。”


    寧嘉琮警告著他,要是敢胡說八道一句,他這手上的分寸就握不住了。


    “我不會胡說八道的,不會的,我一定老老實實的說。“


    ”是韓纖雅,前幾天韓纖雅找到我,說是你住院了,一定會有人放鬆警惕的,其實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忽然說了一句,如果在夜半三更的時候,拿著一針毒藥進來,就算是紮一針也不會有人發現,而且最近醫院的監控也出現了問題,離開了監控之外誰還知道誰?”


    樊海瓊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受控製的留下來。


    這都是剛剛寧嘉琮下手重的緣故,讓他受不住的流了口水。


    “嘖,這後路都給你想明白了,所以前幾天你過來的時候隻是為了驗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熟睡了,是不是?”


    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心機啊。


    樊海瓊點頭,確實是這樣。


    一直以來,薑月染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媽媽是怎麽死,可這一刻,薑月染明白了當年韓纖雅用的也是這個方法吧?


    夜半三更的時候穿著護士服進來,隻要將藥劑注射進去,就會慢慢地死亡,半點都不會被人發現。


    當時也是一樣的情況,監控忽然就出了問題,如果不是在自己刻意去查,還差不多所謂的真相。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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