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神域地,氣旋震乾坤,腳踏八方域,血染九幽城”


    天諭大陸,極北之地一處被世人喚作死亡極地的雪峰之頂,此時正屹立著一名少年。


    少年褐發童顏,看上去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卻帶著與之年輪不符的深沉,些許冷峭的雙眸淡淡望著眼前那絕壁上寥寥二十字。


    一襲白色長衫隨著咧咧寒風沙沙作響,身上那幾許恰似血染般殷紅稱著四周徐徐飄落的白色雪花,倒另有一番情境。


    天、地、山、雪、人,還有枯枝上那點點寒梅,整個畫麵竟出現少有的和諧。


    然而,和諧卻總是那麽短暫。


    “墨家小兒,天府絕地你已無路可逃,你若肯交出‘刺陵碑’本座便饒你一死,如若不然,定叫你灰飛煙滅!”


    未見人先聞聲,絕壁之上千裏傳音蕩氣回腸。


    話音剛落那少年瞬間隻感覺一股鋪天蓋地之氣勢瞬間便壓向了他。


    “噗!”一口甘甜的血液在刹那間噴出,突如其來的氣勢極為磅礴,足以毀滅一方,少年自知不敵,已然調動全身玄靈力予以抵擋。


    奈何對方氣勢太強,那少年在又一次噴血之後才堪堪站住,不過臉色卻比方才又蒼白了些許。


    雪峰之頂,少年微微顫顫,嘴角溢出的鮮血也早已結冰。少年氣息遊弱,有些牽強的揚了揚嘴角望著眼前突兀出現的黑袍老者。


    可能是年紀真的大了,黑袍之下,老者的身軀有些佝僂,一隻紫金鑲珠權杖握在手中卻有些像拄著老拐,斑白的兩鬢,再加上一尺有餘的鬢胡,沒有一個不襯托出這名老者的年齡。


    然並卵,就方才壓製少年那氣勢,整個天諭大陸怕是屈指可數,將他視若普通老者,那不是純粹找死。


    當然,即使不將眼前老者視作普通老者,此時少年恐怕也難以逃得一死。


    “嗬嗬……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麵對如此強實力老者,少年卻是不懼,竟自顧笑了起來,不想牽動了髒腑,大笑變成了大咳,想說的話也被自己硬生生的噎在肚子裏了。


    “哼,小子,不識抬舉。”


    少年的舉動讓老者有些微怒,不過卻沒有因此對少年出手,老態龍鍾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眸子淡淡的望著少年冷冷道


    “墨瀟寒,本座念你年少,且修行不易,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此時交出‘刺陵碑’,本座不但不殺你,還收你為座下弟子,將來會是何等榮耀,你是個聰明人,也不用我多說,是生是死,你可要仔細斟酌。”


    看得出那老者是做出了讓步了,否則已老者的實力要滅了墨瀟寒,奪了‘刺陵碑’,那不是分分鍾的事。


    然事實當真如此嗎?


    別人或許不知,但墨瀟寒他怎能不知?


    那老者的實力的強悍是他從未見過的,若對方真要他的命,他如何能活到現在?


    對方之所以留他性命到現在,不過是有所忌憚罷了,而忌憚之物便是他身上的‘刺陵碑’了。


    ‘刺陵碑’,


    傳說乃再千萬年前界大戰時的遺留之物,不說其內蘊含力量有何等強大,單單其內存在之修煉法則便足以引得天下間無數玄修者對其虎視眈眈。


    然,虎視眈眈又能怎樣。


    那‘刺陵碑’至天諭大陸有史記記載以來便隻是個傳說的存在。


    但凡事總有意外,或是說隻是機緣而已,墨瀟寒得到了它。


    怎奈還未等他深入了解‘刺陵碑’奧秘,卻不知為何走漏風聲。


    為了不連累家族,墨瀟寒連夜便離開了墨家,想先藏身一段時間等待風聲過去。


    怎奈麵對強壓與利誘,家族的背叛讓那時的墨瀟寒怎麽也想不到,畢竟那時的他在家族之中還有著些許地位。


    受盡千番折磨,墨瀟寒好不容易逃出,可自那以後噩運就象上了身一樣一直跟著他。


    如今又再次被眼前如此強者盯上,他墨瀟寒今日難道當真要命喪於此不成?


    想到這些,墨瀟寒強忍著劇痛,抬頭望了眼眼前的老者,似思量著什麽,卻突然微微揚起了嘴角。


    “哼哼,小子,你笑甚,難道你還想反抗不成?”


    那老者見到墨瀟寒的笑容,不由也是冷笑一聲,有些鄙夷的說到。


    在他眼裏,就墨瀟寒這實力就連給他提靴都不夠資格,自然,他也不怕墨瀟寒耍什麽花招,因為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隻是垂死掙紮而已。


    墨瀟寒沒有直接回答老者的問話,微微提了提體內殘留的玄靈力,將嘴角冰凍著的的血液融化,也使得自己身體暖和些,才抬頭望著老者。


    “你當真可以放了我?”


    聽見墨瀟寒的話那老者心中大喜,卻不表現在外,隻是微微點頭,將一直鎖定在莫墨瀟寒身上的氣勢收了幾分。


    “隻要你獻出‘刺陵碑’,本座說話算話。”


    “可我不相信你。”墨瀟寒微微提了提氣,向前走了幾步與老者對視。老者收回了氣勢讓墨瀟寒好過了幾分,不過早已大亂的經脈讓墨瀟寒除了取暖之外,連自我療傷都做不了。


    老者看著墨瀟寒,微微一笑,手中權杖一揮瞬間就將鎖住墨瀟寒的幾分殘餘的氣勢收了回來,緊接老者身形轉瞬消失,當再出現之時,已然到了墨瀟寒身前二三尺處。


    墨瀟寒也是不驚,淡淡的望著老者,任由老者權杖之下的一道藍色的幽光激射向他。


    果然。


    與墨瀟寒設想的一樣。


    在藍色幽光進入他體內的同時他隻感覺身體一鬆,緊接著,一股熱流瞬間進入丹內,原本雜亂不堪的經脈竟然奇跡般的速度在恢複。


    這老妖怪果然厲害!


    墨瀟寒心中暗驚,再不猶豫,立即雙膝盤坐,意守靈台。


    見到墨瀟寒的舉動,老者微微眯了眯眼,帶著淡淡的微笑,也不打攪。


    雪峰之頂的寒風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大了,寒風中,老者的黑袍被吹得沙沙作響。


    突然,老者雙目一凝,一道寒光直逼墨瀟寒,有些激動的吼道:“臭……臭小子……你……竟然會……”


    老者話音還未落,隻見其對麵方才還靜靜盤坐的墨瀟寒在出現詭異笑容之後瞬間消失。


    “天域,九重禁屏”


    老者暗道不好,黑袍一甩,瞬間退出十丈有餘,手中權杖朝天一指,瞬間一道道能量湧出,隻在刹那間便將形成一道道屏障將老者團團圍住。


    “磁啦……啪啪啪……”


    就在屏障形成的一瞬間卻又響起了屏碎的聲音。


    “轟隆隆……”一聲巨響響徹了天地。


    老者顯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修煉的‘九重禁屏’,整個天諭大陸頂尖的防禦體係,在‘刺陵碑’力量麵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天域,回天”


    感覺到‘九重禁屏’已到強弩之末,老者不再猶豫,立即將權杖拋於空中,雙手結印,再次祭出最強防禦體係,‘回天’。


    “老家夥,你不是想要‘刺陵碑’嗎,送給你吧!”


    就在老者祭出‘回天’的瞬間,老者隻感到眼前一花,一樽金色身影猶如從天而降的神佛,瞬間就出現在老者前方三丈之處。


    墨瀟寒出現的一瞬間,無盡的流雲在天穹之上凝聚出一道道牢籠頃刻間將老者鎖定住。


    那一瞬間老者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那一股能量就仿佛一柄地獄魔劍,能夠刺破他的神魂,洞穿他的肉身,磨滅他的靈魂。而最強防禦‘回天’在它麵前不過是一張厚些的紙罷了。


    老者目光陡然間凝了下,手掌猛地顫動,瞬間一顆拳頭般大小的靈珠祭出,刹那間好似與天地相容,卻又與之對抗。


    “敕!”


    老者當真是動怒了,墨瀟寒做了什麽?他居然利用自己傳給他療傷的玄靈力來引爆自身丹內,結合‘刺陵碑’內所蘊藏的恐怖能量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雖然不知這小子如何懂得此法,但若不是這小子道行未深,且麒麟珠在手,恐怕今天他堂堂一代玄靈皇就得在此當場隕落了。


    如今繞是知道墨瀟寒爆了丹田難以活命,老者也不想讓他得以全屍。


    然而,老者還是低估了墨瀟寒,不,他低估的是‘刺陵碑’的力量。


    麒麟珠雖然也是難得的煞寶,但與‘刺陵碑’相比卻還是弱了不止一分半分。


    如今的墨瀟寒兩眼空洞,似人似屍,漂浮在那虛空之上,一聲“誅”字之後,頓時在那天穹之上化作千萬虛影直逼老者,那氣勢卻是要將老者洞穿個千瘡百孔不可。


    那老者看到眼下的場景不由神色一緊,一瞬間就明白了二人之間的差距。


    然……


    強者之戰,隻爭分毫,老者的大意已然無可挽救。


    “呲呲……轟隆隆……”


    整個死亡極地在強大能量的作用下瞬間坍塌,鳥獸盡,糧弓絕,半空之中一道道扯出的裂縫將一切的一切慢慢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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