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豔麗說得憤憤,肖鋒卻始終一臉平靜。


    馬豔麗的憤憤像打在棉花上,沒有得到預想的回應,馬豔麗的氣勢頓消,“你怎麽不說話?”


    肖鋒喝口茶,“我等你說完。”


    “我說完了。”馬豔麗道。


    肖鋒點點頭,“馬經理,你這麽厲害,應該回家對付張明遠。


    這樣你不僅省下十萬塊錢,還能親手爭回你的臉麵。


    我會不會掉進坑裏,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你這種活兒我是不會接的。


    我吃好了,還要回隊裏組織隊員學習,告辭。”


    說完,肖鋒起身走向屋門。


    馬豔麗起身叫聲肖鋒。


    肖鋒已到門前,停下,沒回頭,“還有事?”


    包間沉默片刻,馬豔麗道,“你不會轉身把我剛才的話告訴張明遠,向他賣好吧?”


    肖鋒輕笑聲,“向張明遠賣好?你太高看他了。”


    馬豔麗無語。


    肖鋒出了包間。


    馬豔麗頹然坐下,呆坐一會兒,高喊服務生。


    服務生推門進來,“您好,剛才那位先生已經把賬結了。”


    馬豔麗道,“給我拿瓶酒。”


    服務生怔怔。


    馬豔麗一拍桌上的五萬塊,“去呀,我另付錢,你以為我沒錢嗎。”


    服務生忙應聲是,剛要走,馬豔麗又叫住他,指著他胳膊,“你還紋身啊?”


    服務生忙一捂胳膊,“紋著玩的。”


    馬豔麗上下看看他,二十出頭的年紀,黑黑的皮膚,身體壯實。


    “打過架嗎?”


    服務生被問愣了,“姐,我去給您拿酒,您喝什麽酒?”


    “我問你打過架嗎?”馬豔麗追問。


    服務生頓頓,“打過,我以前外號叫城南虎,後來因為打傷人進了局子,出來我就不打了。”


    城南虎?馬豔麗笑笑,“名字還挺厲害,我讓你教訓個人你敢嗎?”


    “我已經不打架了。”服務生道。


    “我給你錢,五萬。”馬豔麗一指麵前的錢。


    服務生眼神立刻亮了,“姐,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嘛?”馬豔麗一本正經道。


    服務生又看看錢,“行,我幫你這個忙,不過你得先交一半定金。”


    “還要定金?”馬豔麗皺皺眉。


    “這是江湖上的規矩,我早金盆洗手了,看你可憐,我才願意接你這活兒。


    你放心,我城南虎講的就是信義,隻要我答應了你,肯定幫你辦事。


    我就在這店裏上班,跑不了。”服務生邊說邊拍拍自己胸脯,胸脯啪啪作響。


    馬豔麗沉默片刻,“行,我可以先付你兩萬五,今天下午五點半,你在興科公司門口等著,到時我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打誰,你就上去替我教訓他。


    我不要求你把他打殘或打死,你隻要當著眾人麵,狠狠揍他一頓,替我出氣就行。”


    興科公司?服務生想想,“是海城最大的那家物業公司?”


    馬豔麗應聲對。


    “那個公司保安不少。”服務生訥道。


    “害怕了?”馬豔麗一皺眉。


    服務生忙搖頭,“我不是害怕,我是想問問,非得在公司門口教訓他嗎?”


    馬豔麗毫不猶豫道聲對。


    服務生撓撓頭。


    馬豔麗不耐煩了,“害怕就算了,你去給我拿酒吧,這事我另找別人。”


    服務生忙擺手,“姐,我絕不是害怕,我剛才是想這事要想辦穩妥,我一個人不行,還得再找兩個哥們當幫手。


    一個和我一起動手。


    一個開車在旁邊等著,我們打完,立刻上車離開,不讓警察和興科公司的保安抓到。


    這樣既給您出了氣,也不留任何後患。


    姐,我想您也肯定也隻是為了出氣,不想留後患吧。”


    馬豔麗想想,這個計劃倒是挺合自己心意。


    自己當然不想留後患,萬一服務生現場被抓了,供出自己,自己豈不是氣沒出成,還引來更多麻煩。


    “你想的倒挺周全,看來以前真幹過這種事。”


    服務生嗬嗬一笑,自己城南虎絕非浪得虛名,“不過。”


    “還有什麽?”馬豔麗問。


    服務生輕咳聲,“如果找幫手,定金就不是一半了,得這個數。”


    服務生伸出四根手指。


    馬豔麗立刻不悅,“你哪是城南虎,你是貪吃虎,事還沒幹呢,你就要四萬。


    不行。”


    服務生一本正經道,“女士,這是行內的規矩,我找人雇車都得用錢。”


    馬豔麗不退讓,“不行,我隻能先付你一半。”


    “三萬。”服務生退讓一步,“不能再少了。”


    馬豔麗看看服務生胳膊上的紋身,想了一會兒,“可以,不過你怎麽讓我相信你拿了錢會辦事。


    我們又不認識,萬一你拿了我的錢跑路怎麽辦?”


    服務生臉色頓變,伸手拿起一個菜盤,將菜倒進別的盤子裏。


    馬豔麗疑惑問,“你要幹嘛?”


    服務生虎臉看著馬豔麗,“女士,你這麽說是對我城南虎最大的侮辱。


    我十幾歲開始闖社會,之所以被人稱為城南虎,靠的就是信義二字。


    你說我什麽都可以,但你絕不能說我言而無信。”


    話音一落,服務生將菜盤拍在自己腦袋上。


    一聲爆響,盤子破裂,血順著服務生額頭流下。


    馬豔麗瞬間被怔住,急忙遞紙巾,“你流血了,快擦擦。”


    服務生一把推開她的手,“沒事,我隻想告訴你,如果我言而無信,拿了你的錢跑路,我出門被車撞死,腦袋就和這菜盤一樣。”


    額頭的血已經流到服務生嘴邊,服務生依舊沒擦,雙目炯炯看著馬豔麗,虎氣十足。


    作為人事經理,馬豔麗雖然平時在興科公司挺厲害,但江湖上的事,她幾乎沒有經見過。


    今天所以決定雇凶揍夫,完全是張明遠的所作所為讓她心裏太憋悶,不把這口氣出了,她相信自己肯定會被憋死。


    所以才一改往日態度,先找了肖鋒。


    可肖鋒的拒絕卻讓她的憋悶增加了一層,本來她想借酒澆愁,無意中看到服務生胳膊上的紋身,憋悶加賭氣讓馬豔麗不禁向服務生詢問幾句。


    結果成了這樣的局麵。


    馬豔麗真害怕這隻城南虎為證明自己講信義,再做出什麽瘋狂舉動,忙道,“好了,我相信你,你趕緊把臉上的血擦擦。”


    服務生沒答話。


    馬豔麗立刻拿起桌上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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