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遠的哀聲再次觸動了馬豔麗,馬豔麗輕聲道,“有什麽要求你就說吧。”


    張明遠點點頭,“豔麗,咱倆結婚這麽多年,都是你在操持家務,每天洗衣做飯。


    今天我給你做頓飯,算是我感謝你一直為這個家庭的付出。”


    馬豔麗沉默片刻,可以。


    張明遠笑笑,“行,那我去買菜,今天不用你動手,全部我來。”


    馬豔麗輕嗯聲。


    張明遠起身出了屋。


    馬豔麗一聲歎息,如果張明遠一直這樣的態度,沒有出軌並羞辱她,他們的夫妻關係怎麽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一切覆水難收。


    張明遠匆匆下了樓,上了自己的車,立即給吳天遠打電話,打完電話,張明遠坐在車裏,狠狠抽了支煙,聽到手機響,立刻接起電話,“好,我馬上到。”


    車啟動,出了小區,到了附近一個路口,剛把車停下,鐵鷹走過來,


    張明遠立刻從車上下來,鐵鷹把一個信封遞向張明遠,“吳總給你的。”


    信封封著口,張明遠捏捏信封,裏邊正是張明遠想要的東西。


    笑道,“兄弟辛苦了,麻煩轉告吳總,等我電話,事一定辦妥。”


    鐵鷹不屑冷哼聲,轉身而出。


    張明遠頓覺如挨了一耳光,被另一個男人輕視的感覺直紮自己心肺,看鐵鷹走遠,張明遠狠狠罵道,你不過也就是吳天遠的一條狗,有什麽可得意的。


    罵完,張明遠感覺心裏痛快些,把信封裝進兜裏,趕往附近的超市。


    很快,張明遠買了一堆新鮮食材回到家裏,都是平日裏馬豔麗愛吃的。


    還有紅酒。


    見張明遠拎著大包小包進了屋,馬豔麗立刻上前相幫,張明遠擋開馬豔麗,“我說了今天不用你動手,你就踏實坐著,等著吃飯就行。”


    馬豔麗收回手。


    張明遠一笑,拎著東西進了廚房。


    很快,廚房就傳出叮當叮當的聲音。


    馬豔麗不禁又聲歎息,這個聲音久違了,可是現在聽到為時已晚,今天的分手飯,吃完之後,兩人即各奔東西。


    飯菜的香味從廚房裏飄出。


    馬豔麗坐在客廳沙發上,心中各種滋味,回憶著她和張明遠在一起的林林總總。


    終於聽到張明遠的召喚,“豔麗,來吃飯吧。”


    馬豔麗進了餐廳,餐桌上已擺好了豐盛的美食,都是自己愛吃的。


    紅酒杯中也已倒上了酒。


    張明遠笑問,“還滿意嗎?”


    馬豔麗點點頭,滿意。


    張明遠又笑著做個請的手勢,“坐吧。”


    兩人相對坐下。


    張明遠指指桌上的飯菜,“先吃點,我們再喝酒,很長時間沒做飯了,廚藝都有點生疏了。”


    馬豔麗夾起一個菜,嚐嚐,“還行。”


    張明遠笑了,夾起另一個菜,剛要往馬豔麗菜碟裏放,馬豔麗攔住他,“我自己來吧。”


    張明遠頓頓,“行。”


    兩人在無聲中吃了一會兒飯,張明遠端起酒杯,“豔麗,我敬你一杯,雖然這頓飯之後,我們就分開了。


    但我現在依舊要感謝你,感謝你這麽多為這個家的付出。


    我犯了錯,在最後,你還能如此通情達理。


    今後我們雖然不是夫妻了,但還是朋友加同事,你工作生活遇到什麽問題,盡管開口。


    隻要我能幫的,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我先幹為敬。”


    張明遠一口將杯中紅酒幹了,朝馬豔麗亮亮杯底,杯中沒有一滴殘酒。


    馬豔麗端著酒杯,沒動。


    張明遠微微一皺眉,“豔麗,你怎麽不喝?”


    馬豔麗輕輕放下酒杯,“我今天不想喝酒。”


    這?張明遠臉色頓變,吳天遠給他的藥就在馬豔麗酒中,馬豔麗不喝,自己豈不是白忙乎了。


    “豔麗,你不喝是不認可我剛才的話?”


    馬豔麗搖搖頭,“我今天沒有心情喝酒,何況萬一喝醉,咱倆一會兒怎麽去辦手續。


    張明遠,剛才我想了很多,你剛才的話也確實觸動我了。


    你的心意我領了,衝你今天這頓飯和剛才那番話,咱們還是平均分割家產吧。


    把協議簽了,咱倆就去民政局。”


    馬豔麗把離婚協議放到了張明遠麵前。


    張明遠看看離婚協議,又看看對麵的馬豔麗和她旁邊那杯未喝的紅酒。


    張明遠心中飄過一萬句髒話,姓馬的,你這是離婚前又要坑老子一刀。


    自己已向吳天遠打了包票,從吳天遠手裏拿了藥,吳天遠就在小區外等消息。


    如果馬豔麗不喝杯中酒,吳天遠不能得手,豈能饒了自己。


    張明遠強行把心裏的火往下壓壓,擠出絲笑道,“豔麗,現在時間還早,去民政局來得及,即使今天來不及,明天也行。


    要不這樣吧,你喝完這杯酒,我們就走。”


    張明遠直接拿起杯遞向馬豔麗。


    馬豔麗依舊搖搖頭,“我今天真喝不了酒,我來那個了,你也知道,我一來那個,就對酒過敏,滴酒不能沾。”


    啪,酒杯被重重放在桌上,張明遠起身喝問,“你來那個了?你怎麽不早說?”


    馬豔麗對張明遠的突然變臉,先是一怔,繼而也起身道,“我每個月的這幾天,都可能會來那個,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和我們離婚也沒有關係,有什麽可說的。”


    這?張明遠被問住了,心裏不斷哀歎,完了完了,都怨自己,一時疏忽,忘了馬豔麗這一茬。


    現在怎麽向吳天遠交代?


    張明遠再看看馬豔麗,又心生狐疑,“馬豔麗,你真來那個了,你要敢騙我,小心我收拾你。”


    說著,張明遠就要上手。


    馬豔麗忙往後一閃,“你想幹嘛?”


    張明遠冷哼聲,“我得查查。”


    馬豔麗頓覺自己像被雷擊一般,“張明遠,你說的是人話嗎?”


    張明遠冷冷笑笑,“果然你在騙我,馬上就要離婚了,你居然還敢騙我。


    想離婚是吧,可以,把這杯酒喝了,我立刻簽字,咱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張明遠拿起酒杯,遞向馬豔麗。


    杯中酒色搖曳,馬豔麗看著杯中酒,突然像看到一個真相。


    張明遠剛才的所言所行都是假的,這杯酒有貓膩,她絕不能喝。


    “喝。”張明遠一聲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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