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也是等老袁氏從作坊下工過來吃晚飯知道的張鬆這事。


    老袁氏說著的時候,張楊也還在,還沒回村去的。


    這人下晌裏過來,幫著她裝了一下午的調料,打包酸辣粉套裝。


    那天的五十份套裝,自一推出來,這個過路的那個過路的,一個買幾份的,很快就賣完了。


    幸好定好的瓷瓶送來得快,這趕緊打包好,明兒接著賣。


    見張楊聽著張鬆這事那表情,宋秋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先已經知道了的,想著他今兒才從鎮上回來的,先聽說了也不奇怪。


    不過這人也穩的住啊,知道這麽大的熱鬧,一下午也沒提起呢。


    或者是不屑一提?


    宋秋也是忍不住搖頭,腦子裏想著張鬆的樣子,對於他竟然跟個寡婦勾搭在一起,也是好奇這人是咋想的,腦子被門夾了不是?


    這下好了,還讀啥書啊,先把名聲挽救回來再說吧!


    這睡寡婦還和寡婦的姘頭打架,可比逛花樓還不好聽呢!


    宋秋想著張鬆長得也不差,能被勾住,那寡婦該是長得多漂亮啊。


    嘖嘖嘖。


    接近年關,十裏八村去鎮上趕集的人多,所以這消息也就傳得更快。


    當天裏,就有不少人在鎮上聽說了這熱鬧,再帶回自個村裏去傳的。


    因此,一大清早,坐著張地瓜趕著的騾車,還得忍受張地瓜時不時的幾眼樂嗬的張南瓜好不容易到了陳家莊舅公家,還沒開口要請舅公一同回村去,就先被兩個表叔以及幾個表兄弟給圍著奚落打趣了一番。


    換做往常,他一個童生,表叔老表們要是敢這樣說他,他早就甩臉子了。


    但這事,確實也是真的,別人沒有說錯。


    他也是想不通,怎麽一晚上過去,全鎮上人都知道了,再一晚上過去,連離鎮上十幾裏的陳家莊也知道了。


    該不會鬆山村也知道了吧?


    張南瓜有些慌,下意識都不想回去了。


    但想著鬆山村離鎮上遠,應該沒傳得這麽快的,就勉強還能撐住。


    見了舅公,便把來意說了。


    陳老頭上半年身體還挺好的,但這入了冬,冷起來,有晚睡覺著了風寒,連吃了好幾副藥,風寒是治好了,但身體就有些大不如前了,畢竟,也是六十好幾的人了。


    這耳朵也有些背了,聽了好幾遍,才聽明白張南瓜說的事,當下就躺不住了,忙喊著兒子來伺候穿衣裳,就要跟著一同去。


    但兩個兒子對視一眼,壓根不想動。


    從前爹護著表弟,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那是因為表哥的大兒子是童生,三兒子又開著鋪子,出息。


    但現在呢,這大表侄讀來讀去沒個用,兒子讀書好又做出這樣丟人的事,十裏八村都傳遍了,還能走個啥出息?23sk.


    三表侄呢,開著鋪子,他們去買東西,也沒見送啊少點銀錢啥的,一點不認親戚。


    他們自個日子過的好好的,也靠不著這老表家,老表又癱了,他們何必去費勁管人家的事?


    說白了,就是這門親戚,他們走不走都無所謂了。


    爹年紀也大了,這身體愈發一日不如一日,他們好好給他養著就是了,還操心別人的事幹啥?


    有那閑心呢!


    要是奔波一趟,有個好歹,還不是他們當兒子的受罪?


    於是,兩兄弟忙都躲開了去,當做沒聽到。


    陳老頭見喊了人半天沒人進來,就幹脆喊張南瓜給他穿。


    但張南瓜哪裏做過這種事?又有些嫌棄陳老頭身上的味,一時就沒立馬動。


    這會兒,陳老頭的幾個孫子,也是二十好幾都成了親的了,混不吝的進來就陰陽怪氣的把張南瓜賞了一通。


    話裏話外還說著那二十兩銀子的事。


    張南瓜聽著,被這個樣子對待,哪裏還待的住?


    當下甩了臉子,一甩袖子就大步往外去了。


    陳家幾個還追出去幾步,嘴裏嚷著,“那二十兩銀子,年前大表哥還是給我們送來的好,或者我們就自己上門來拿也成,別忘了啊!”


    張南瓜聽得臉色沉沉,見張地瓜站在騾車前頭看著,便忍不住衝他發作起來。


    “說好的一起來接舅公,你倒是會躲!”


    張地瓜一臉無辜,“我也想進去啊,這不表叔和表弟們眼裏隻有你啊,都圍著你去了,把我冷落在這外頭,我還不識趣自己往裏頭鑽不成?”


    “哼!”張南瓜一甩袖,扒拉開張地瓜,爬上了騾車去。


    掀了簾子瞪出來,“還不快走!留著吃飯呢!”


    張地瓜嘁了一聲,“大哥朝我出氣幹甚?又不是我找大哥催債。”


    “什麽債?那二十兩可是爹借的,咱們都是爹的兒子,父債子償,老三你也要占一份的!”


    張地瓜簡直想翻白眼了,真是好大的臉。


    “真不知道大哥哪裏還來的底氣耍橫?好好一個兒子做出那勾搭寡婦的事,這麽丟臉,我要是大哥你,都不好意思出門了,還能這樣吆五喝六呢!”


    張南瓜氣的青筋暴露,簡直坐不住,真想一甩袖子自己先走的,但想著村裏還遠,真叫他走路回去,他也做不到,便隻好放下了簾子,躲在裏麵,也不說話了。


    張地瓜看著,笑了一聲,這才坐上車座趕著騾車走。


    太陽光剛剛掙脫清晨的薄霧灑下來,鬆山村村口的大樹下,好些村人或坐在唯一的圓木樁桌子前,或蹲著站著在圍著大樹的石頭階子上,一邊磕著黃菜花抱來的半筲箕炒香的南瓜子擺著閑,一邊時不時往村外的路上看著。


    張地瓜趕著騾車下了村道,遠遠就看到大樹底下那麽多人,心裏納悶不已。


    這是滿村都知道他們家今兒要分家的事了?所以特意在這裏等著他們回來好看熱鬧呢?


    不就是分個家嘛,有啥好看的。


    但有這麽多人看著也好,舅公沒請來,也不怕娘當著鄉裏鄉親的可勁顧著老二。


    張地瓜想著,近了,還主動打起招呼來。


    樹下眾人見張地瓜趕著騾車回村了,都一個勁的往後頭看,咦,也沒看到馬車,從前張南瓜一家要是回來,肯定是坐馬車的。


    難道是丟了大臉,這都不好意思出門,今兒不回來?


    張地瓜見大家一個勁的往後頭看,心裏約摸猜出些什麽,故意問道:“你們這是看啥呢?這太陽也還沒多暖和,都圍在這樹下,也不怕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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