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梨花才沒有這種哥哥。


    ‘啪!’


    孟吾驚愣的看著被打開的手。麵前的小姑娘氣呼呼看著自己,那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戒備和憤恨。


    他隻覺得心裏像被人拿針不停的戳刺,一下又一下,疼得他喘不過氣來。可疼過之後又有些抑製不住的歡喜。


    她還活著,活生生在自己麵前站著,她會動、會跳、會呼吸。


    “小妹,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哽咽的嗓音帶出絲絲笑意,他低頭輕笑,笑中帶淚。


    “你才不是我哥哥!!”小姑娘眼眶還縈繞著淚水,她用力抹去滿臉的淚,眼帶防備,嬌聲嬌氣說著戳心窩的話。


    孟吾抬著的手不知何處安放,他不想在這張臉上看到這樣的防備與忌憚,他們是兄妹,是從小相依為命的兄妹。


    他們是世上最親密的親人,她怎麽可以不認自己呢。


    “小妹,我是...哥哥啊!你不認得了嗎?”哪怕麵具遮住了臉,小梨花也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無盡的哀傷。


    可是,玫瑰姐姐說過,小梨花這麽可愛,外麵會有很多壞人說謊話騙她的,會把她騙走再也回不了家的。


    小梨花往後退去,臉上的戒備越來越重。這個人就是騙子,小梨花才沒有這麽一個哥哥,這個人就是想騙走自己讓自己回不了家。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你這種哥哥!”


    孟吾伸出的手緩緩握緊,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認不出自己了。


    對了,麵具,肯定是遮住了臉她沒認出自己。


    他猛然抓住小姑娘的手,調轉了方向,背對著後方的眾多人修將臉上的麵具拿下來。


    一張清雋而慘白的麵容出現在小梨花的麵前,她眨巴眨巴眼,沒想到這大魔王的麵具背後是張這麽好看的臉。


    “小妹,是哥哥啊,不認識了嗎?”孟吾揚起笑來,他張開雙臂,等待著小妹像往日那般撲入自己懷中。


    他眼中的期盼像烈火般燙熱了小梨花的心,小梨花眼神不自覺閃躲著。


    雖然他很好看,可是,他真的不是小梨花的哥哥啊。


    她搖搖頭:“我不認識你!”


    孟吾笑容凝在臉上,不可置信地掃過她的眉眼,她的神情。眼中的火熱被她臉上的迷茫無措、還有那眼底掩藏不住的陌生慢慢澆滅。


    “你認錯人了,我是小梨花、不是你的妹妹。”


    孟吾失魂落魄間又將那麵具重新戴回臉上,不是嗎?可她分明就是小妹。


    等等,他聽到她說的什麽?小梨花?


    重新戴上羅刹麵具的他像是突然裝上了一層厚厚的盔甲,方才的溫柔消散不見,隻剩下冷肅的咄咄逼人。


    “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明明方才還悲痛不已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小梨花看這人突然凶巴巴的樣子被嚇得不輕。


    她不停往後退去,她記得的,鈴蘭姐姐說過,打不過就快點跑。


    “我...”她看到麵前帶著羅刹麵具的人不斷逼近,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攥緊,這個人,變得好、好可怕啊!!


    小姑娘突然轉身,猛地往後跑。


    “鈴蘭姐姐、天涯哥哥...救命啊!!”她想讓哥哥姐姐們救她,可這裏畢竟不是靈府之城,她期盼的救星甚至都聽不到她的求救。


    甚至她身後的那群人修看到她跑過來還齊齊往後退去,小梨花無助極了,她隻是個乖乖的小姑娘啊,為什麽要承受這些不該她承受的危難......


    可惜,她也就隻跑出了幾米的距離就被身後伸來的魔爪直接扯回了。


    “我問你,你說你叫什麽名字?”孟吾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想求一個安心的答案。


    “我……”


    小姑娘淚水不停往下掉,勾得孟吾險些就心軟放了她。


    “說!!”他硬起心腸無視了小姑娘的淚水。


    “我叫小梨花......”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容易擦幹的淚水又浸濕了巴掌大的小臉,這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小梨花!!孟吾踉蹌著放開了手,不是,她不是小妹......


    他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小姑娘,一個愛哭的小姑娘,說話細聲細氣,孩子氣的作態。那神情、性格、全身上下的打扮都同小妹截然不同。


    可那張臉同小妹分明是一模一樣。孟吾不信,這怎麽可能不是他的小妹。


    但這人除了一張臉,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小妹的痕跡。


    小梨花抬手偷偷瞄著麵前失魂落魄的壞人,假裝擦著淚水,右手卻慢慢摸向後腰處,那裏有一把小匕首,是木槿姐姐送給自己防身的小寶貝。


    ‘唰’的一下,小巧的匕首被小姑娘快速抽出,一陣亮光在孟吾的眼前閃過,他下意識出手,卻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停住了手掌。


    ‘噗呲’,匕首插入他胸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抬起的手掌還停在半空中,那個刺了他一刀的小姑娘已經飛快的逃離他麵前。


    他就那麽立在那裏,不可置信的低下頭,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胸口,露在外麵的半截劍身在陽光下閃著凜冽寒光。


    明明是晴朗的天,他卻覺得心裏冷得徹底,寒氣從皮膚滲入,慢慢透入骨髓,他冷得全身發顫。


    他哆嗦著覆上那把精致的小匕首,猛地把那東西拔出來,鮮血順著傷口溢出,慢慢染透了胸前的衣衫。


    ‘哐當’一聲,匕首被他丟在地上。孟吾一步步離開,同小姑娘逃開的方向背道而馳。


    嗬...她才不是我的小妹,她才不是。


    “哈哈哈......”


    淒涼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往回跑著的小梨花突然頓住腳步,她回頭看去,那個凶巴巴的男人已經走遠。


    方才站過的地方,一把精美的匕首孤零零躺在那裏,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她猶豫著要不要將那匕首撿回來。


    那是木槿姐姐專門為自己準備的,還是......撿回來吧!


    她左顧右盼,確定那個壞人不會再回來了。才猶豫著走上前去,小姑娘蹲下身,將染血的匕首撿起。


    匕首的前半段沾滿了鮮血,是剛剛那個壞人的血。她看著看著,鬼使神差將手覆上去,指尖接觸到那鮮血的時候她隻覺得心上被燙了一下。


    這血,好熱,又好冷。


    她著了魔一樣將整個手覆上去,慢慢用手掌擦去匕首上的血跡。血慢慢暈開,將整個匕首都沾上了鮮血,她手心也染上越來越多的血,她不停的擦,眼淚也不停的流......


    怎麽,怎麽擦不幹淨了。淚水滴在手上,同那血跡相融合,暈出了血色的染料,滴在鵝黃色的衣袖上。


    匕首髒了、手也髒了、衣服也髒了。為什麽越來越亂了,她心好亂。


    她想起方才那人的笑聲,想起他離去的背影,想起她刺入他胸口時他突然的手下留情。


    小姑娘跌坐在地上,染血的手心撫上心口,為什麽...突然好難過。


    舒姝等人趕回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跌坐在地上低聲啜泣的小姑娘。


    “小梨花!”


    舒姝連忙跑過去,怕小姑娘出什麽事了。


    小梨花抬起頭來,看到熟悉的舒教主,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她撲到舒姝的懷中,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舒姝看到她滿手的血,衣袖上,胸襟上全是血,還以為她受了傷。


    “怎麽全都是血,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她扶著小姑娘的肩膀,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卻一個傷口都沒見到,若說傷,也就是脖子那處有點淤青。


    小梨花難過,又撲到舒姝懷中尋安慰。


    “沒有,沒有受傷......是壞人的血。”


    不是她的就好,舒姝鬆了口氣,將小姑娘抱在懷裏不停的安慰著。


    “沒受傷就好,小梨花不哭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舒教主帶你回去讓連翹姐姐看看好不好?”


    “心痛,舒教主,我心好痛!!”


    心痛?難不成是內傷?


    舒姝連忙找來薛崖,讓他帶小梨花趕緊回去給看看。


    “薛崖,小梨花心口疼,你快帶她回去讓連翹仙子看看。”


    薛崖從那邊飛身過來,看小梨花哭得不能自已,也是擔心她出事。


    “正好,風念同阿來重傷不醒,我帶他們一起走。”


    “小修士重傷!!”


    她眼神掃過那邊安然無事的一大堆人,眼中簡直要噴出火來。這群人屁事沒有,竟然是他們家的兩個小家夥在這裏一個哭一個傷的。


    老娘非要搞死他們不可!!


    舒姝正要將小梨花推給薛崖去找那群人算賬,小梨花卻猛地攥住她,不讓她離開。


    “舒教主不走,我難受。”


    唉~算了,看小姑娘這麽難過,還是先安撫好她再說。


    “好好好,不走,我陪你回去。”


    “你帶上小修士同阿來,我帶著小梨花。”她對著薛崖說道。


    薛崖點頭,忙不迭帶著人回了靈府之城。


    “這是怎麽了?小梨花怎麽全身的血啊!!”


    幾人進城後直奔連翹仙子的醫舍而來。連翹仙子聞聲走出來,一看嚇一跳,平日開開心心的小姑娘這會兒抽抽噎噎,還滿手的鮮血。


    “她說心痛,也不知是不是內傷,你快幫她看看。”


    內傷到心痛,那可不能耽誤。連翹仙子連忙給她把脈,甚至還用靈力在她身體裏檢查了個遍。


    她一臉奇怪:“沒有傷。”


    沒有傷?舒姝盯著一直哭的小姑娘,這像是沒有傷的樣子?


    “她沒有傷,舒教主你不妨問問她可是碰到什麽事了。我看風念傷得不輕,我先給他看看。”


    “哦,好!”


    沒有傷,心疼?難道是心病?


    她狐疑地看著小姑娘,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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