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晚在驛館重逢,她看到那位老者……她猜測,他的醫術,絕不會在黃老之下!那就可以暫時排除這點。


    那麽,他接近他們究竟是是為了什麽?


    她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一下又一下。這是她思考時特有的動作。


    可越想,腦子裏越像一團亂麻,找不到絲毫頭緒。


    沈傾權歎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相信,若他真有目的,遲早會有大白的一天。眼下她暫時看不出這些人有壞心,就先這麽著吧。反正大路朝天,就算她不同意,他們也完全可以跟著,她也無可奈何。


    “傾兒,怎麽還沒睡?”


    這時,傳來祖母的聲音,沈傾權忙熄滅蠟燭,“祖母,吵到您了?”


    “不是,祖母年齡大了,睡眠淺。你出去了?”


    “嗯,去後院看了看。您快睡吧,我也睡了。”


    祖孫兩個說了幾句話,沈傾權就進了帳篷,很快睡下。


    ……


    翌日。


    大雪仍未停。


    積雪深達兩掌,後院的馬棚都被壓塌了,好在有驚無險,沒傷到人。驛館的人道了歉,又專門派人來修補,為了表示道歉,還贈送了兩袋飼料。


    沈傾權拿出這段時間積攢的麥麩,還有從係統空間的草地上收的青草,混合著他們提供的飼料,一起喂給馬匹。這五十匹馬,光是每日的飼料就耗費很大。


    正好她種植了許多小麥,脫粒後麥麩也不浪費,全都收集起來。係統出品,必屬精品,她拿出的這些麥麩和青草和不是尋常的飼料能比的。


    剛從通鋪看完病人出來,就遇上了從樓上下來的白弈三人。


    點頭微微示意,她就準備離開。熟料那位老者再次跟上來,“沈姑娘,不知今日我能否見見這位黃大夫?”


    沈傾權看了眼他,老者笑眯眯的,一副很和善的樣子。


    “跟我來。”


    徐老頓時喜笑顏開,“好嘞!謝謝了!”


    說完還又加了句,“小姑娘人美心善,跟我們公子倒是完全不同。”


    沈傾權,“……”


    你家公子還在呢,你說人壞話這麽光明正大好嗎?


    “咳,走吧。”


    她沒去看男人表情,帶著老爺子去了後院。


    “黃伯。”


    “姑娘,大冷的天您怎麽出來了?”黃老正在熬藥,看到她來忙起身。


    “我隨便走走。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她忽然想起,她好像還不知這位老者的名字。


    “鄙姓徐,單名一個觀,你就是黃大夫吧?我是白公子府上的人,聽聞黃大夫醫術高明,救了我們公子,特來感謝。”


    沈傾權看著這位老爺子睜眼說瞎話,就方才那一出,她還真沒看出你對你們家公子有多關愛,還會為了他特來感謝?


    “原來是徐老……”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寒暄,黃伯有些不明所以,特別是對徐老展現出的熱情更是一臉懵。


    但徐老憑著一副三寸不爛之舌,沒多久竟然就跟黃伯混熟。或許兩人都是大夫,有共同語言,等沈傾權中午再過來時,卻看到兩人已稱兄道弟,其樂融融了。


    沈傾權無語,轉頭就看到院中,閔風正跟丁泰他們閑聊。丁泰時不時發出一聲爽朗的笑,隨即阿娘走過來,拿了個食盒遞給閔風,閔風道謝著接過,轉身進了驛館。


    沈傾權蹙眉,走向阿娘,“怎麽回事?閔護衛怎麽在這?”


    “我看他們還沒吃午食,就給他們盛了點粥,反正之前咱們也是一起用飯的,也不差這一回。”23sk.


    寧氏說著才想起來,“對了,聽說白公子他們也去幽州?要與我們同行?”


    阿娘消息倒是靈通。


    “是,不過我跟他們說了,兩家分開,他們的吃住與我們無關,讓他自己解決。”


    “其實一起吃也沒什麽不可,左右不過是多三張嘴的事。再說了,之前他給了咱們那麽多銀兩,卻隻吃了幾頓,我尋思著這樣不太好,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沈傾權不知該怎麽跟她娘說,說這幾人不安好心?可到現在,他們也沒做一點對他們不利的事,再說了,這也隻是她的直覺,肯定不能用這個來說服阿娘。


    隻能將阿娘拽到一旁,"阿娘,咱們的身份,還是少接觸人為妙。"


    這麽一說,阿娘果然聽進去了,也沒再提同食的事。


    沈傾權用了午飯,打算去找那位白公子歸還玉佩,結果吃了個閉門羹。閔風攔住她,說是他們家公子剛服完藥,睡下了。


    沈傾權無奈,隻能走了。


    ……


    沈傾權站在二樓窗邊,望著外麵茫茫大雪,看著驛館前不斷有馬匹和車輛進出。


    這驛館不少,出入的大多都是公家人,為了以防萬一,沈家人基本上都待在房間,沒怎麽出來。


    沈傾權讓丁長善跟驛館的人說了,他們之中有人感染風寒,所以沒事最好別讓人打擾。瘟疫對於現代人來說,並不是什麽大病,對古人而言,卻是勾命索魂的天劫。


    若知曉有瘟疫患者,恐怕整個驛館早就炸開了鍋,又豈會讓他們住下?與其遮遮掩掩,被人猜疑,還不如大大方方說是風寒,這樣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麽。


    反正他們都做好措施,不會感染這驛館的人。


    天,越來越暗。


    他們被困在這一天一夜,看來今日鐵定是走不了了。


    沈傾權望著灰塵的天空,眉頭緊蹙。


    ……


    三樓房間。


    白弈也正立在窗前,眺望遠處雪景。


    “如何?”


    “公子所料不錯,瘟疫已解,那些患病的病人幾乎好了七八。除了幾個病症嚴重者,還無法下地,其他人身上的症狀都已消失。我可以確定,他們手裏一定有治療瘟疫的方子。”


    徐觀坐在桌前,難掩激動和興奮。他剛從後院上來,身上還落了不少雪,閔風將沏好的茶遞過去,老爺子擺擺手,看都沒看,隻顧得上說瘟疫的事。


    “公子,太好了!這下我們州城的百姓有救了!”


    閔風也高興道。


    白弈凝望著遠處,臉上卻並未有多少意外神情。


    她若不是心有成算,怎會接收那些流民?任由沈家人跟病患接觸?難道就不怕自己人也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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