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道的衝突,很快就傳開,果然天剛亮,宮裏就來了人,叫沈傾權入宮問話。


    沈傾權簡單收拾後進了宮覲見。


    夏帝屏退左右,仔細詢問昨晚之事。沒多久,陸霆冶也進了宮。


    得知昨晚沈傾權跟高相動了武,帝王將她斥責一頓,沈傾權早有準備,麵上恭敬受訓。


    最後,夏帝警告她,讓她別再惹事,遂放她離去。


    留下陸霆冶單獨問話。


    沈傾權並無意外,夏帝看似斥責了她,實際上不過雷聲大雨點小。他怕是巴不得她跟高相打起來。


    “對了侯爺,前日波斯進貢的絨毯,陛下要老奴給您送去,您瞧老奴這記性,險些給忘了。”


    福祿正送她出大殿時想起這事,於是讓她稍等,他去去就來。


    沈傾權頷首,在偏殿等候。


    這時,有宮女端著雙龍鎏金香爐進來,看到她在,忙行禮。


    沈傾權讓她免禮,看著宮女熟練得到一旁更換香爐,隨即躬身退下。


    嫋嫋白煙,在空氣中蒸騰。


    龍涎香特有的濃厚香氣,讓沈傾權微微皺眉。


    這種香氣對她而言,有些刺鼻,她聞不慣。好在很快福祿回來,她起身離開。


    ……


    回到府邸,已近中午。m.23sk.


    她先去查看黑甲衛傷兵情況,隨後又去看了岑叔他們,讓他們在府上安心住下。正好玲瓏平日裏也很忙,她也一直沒顧得上買下人,平日裏府內的活計,都由士兵們幫忙完成。


    如今郭嬸在,正好能幫上忙,岑平和岑安也能打下手。


    “其他人我用著不放心,買來的仆人用起來不一定順手,也是麻煩。”


    岑叔聽後頓時愧疚道,“是老奴思慮不周,應該早早撥調些人府上。岑平和岑安還太年輕,不如讓老奴再派幾個更穩妥的人來。府院這麽大,小姐平日裏操心也多,也能為您分擔一二。”


    “也好,你看著辦。不過,府上總管還是你來吧,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至於岑平和岑安,就跟著你打下手吧,我這邊有護衛就夠了。”


    岑叔明白,如今大小姐出門,身邊都有黑甲衛跟著,就連駕車之人,都是有身手的。他那兩個小子跟著,也隻會添亂。


    解決了岑叔這邊,她則回到書房,劉庸的通訊打來。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跟劉庸通話。


    直到天黑下來,外麵傳來敲門聲,她才察覺已經這麽晚了。


    玲瓏早已準備好晚膳,沈傾權讓她不用管她,等忙完她自會去用膳。玲瓏見狀,隻能無奈退下。


    夜漸深,她才終於將損失的賬目核對清楚。


    聽著對麵劉庸的聲音,沈傾權長噓一口氣。


    “……這幾日先休整閉店,等重新裝修好再說開鋪之事。你先盯著碼頭那邊的貨,確保五日後能準時出貨。”


    她翻閱著貨品單子,“缺的貨你盡快列個單子給我,兩日內,我會準備好,你重新入庫即可。”


    她時不時交代幾句,等切斷通訊,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


    琳琅坊和十全樓這邊損失的貨物倒是其次,關鍵是她讓劉庸搭上的出海的商隊,因為是第一次所以絕不能出差錯。


    跟隨商船出貨,需要讓給商船分成。如今夏朝隻允許皇商擁有官船,尋常商賈不得私自出河,若被發現是會被叛重罪的。而整個夏朝的船渡,大多都掌握在朝廷手中。


    幽州原本也有漕運,可惜後來因為治理不當逐漸凋零。沈傾權就是想通過此次京城的商船,重新打通連接幽州的運船。


    所以,此行絕不能有失。


    要說整個九州,擁有最大渡船漕運的,當屬黔州與雍州。


    黔州是中山王地盤,藩王實力名列天下前五。特別是近幾年來,擴張很快,隱隱有位列前三之勢。


    至於雍州……是整個九州土地最為遼闊,城池最多,亦是當今天下實力最強藩地。雍州靠著海域,海運發達,礦產眾多。不僅是海運,漕運,更有著廣闊的種植土地,也是九州最大的產糧基地,魚米之鄉。


    靠著這些糧食,雍州有著最強的步兵,據悉其兵力已超過五十萬,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十年來,無論下方藩王如何爭權奪利,始終無法動搖雍州天下最強番地的地位。


    沈傾權想發展漕運,甚至海運,就必須過錢塘江和淮河。而掌控著河運命脈的,正是雍州。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暫時不出海,可漕運必須盡快恢複,否則幽州發展將會困難重重。


    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玲瓏進來稟告,說蕭公子一直在等她。


    沈傾權聽後一怔,“等我?”


    “是啊,姑娘不是答應跟蕭公子一同用膳麽?蕭公子已經在外麵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沈傾權驚訝,這時目光落在後方,蕭寒淵不知何時出現,詢問她能否進來,她點了點頭。


    “就算再忙,也要用膳。”


    於是,讓玲瓏直接將晚膳擺到書房,沈傾權見狀也沒阻攔。


    玲瓏偷笑,立刻手腳麻利將熱好的晚飯擺上桌子,蕭寒淵走過來,掃了眼桌上的賬本,看到船渡的商號時,若有所思。


    兩人坐下一起用膳,沈傾權心不在焉,還在想著商船之事。


    “吃個飯還不專心?”蕭寒淵忽然開口,沈傾權回神,“嗯……有點事。”


    “可是漕運之事?”


    沈傾權抬眸,想到方才他好似看了眼她的桌案,“你看到了?”


    “嗯,你是想重開漕運?”


    她沒有否認,“幽州地處夾縫生存,開啟漕運可增強貿易往來,帶動民生經濟,引來外商,增加生產力。隻是……”


    “發愁拿不到漕運資格?”


    男人一眼就看穿她發愁的問題關鍵。


    沈傾權擰眉,“漕運每條線路都有專人把控,幽州想向外通商,需經過卞口,淮河。而這兩處,卞口掌握在朝廷手中。”


    她頓了下,嗤笑,“雖說是朝廷,實際上是由高相把持。如今我與高相針鋒相對,是為死敵,根本不可能從他手上得到漕運資格。然後,就剩下淮河……”


    沈傾權說著目光落在一旁牆上的巨大輿圖上,那輿圖正是如今幽州的全境堪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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