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眠讓柴鬱留步,笑著說:“沒辦法,家裏管得嚴,我就先回去了,大人留步吧。”


    “不妨事,我送你們。”???.23sk.


    柴鬱堅持叫來了馬車,親自送他們回去。


    馬車內,虞眠挨著李懷策坐下,頓了頓,又忙起身坐到了別處,距離李懷策遠遠的。


    李懷策冷哼了聲,淡聲道:“怎麽?要撇下我?”


    “……”


    “說什麽胡話呢?”


    虞眠攤開手,笑著說:“我接觸了一天病患,我是怕把病毒傳染給你,你這幅破身子,要是染了疫病,我還來不及給你治病,你怕是就直接見閻王去了,還不小心點。”


    然而,李懷策卻不聽勸,直接抓住虞眠的手,拽著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馬車晃悠了下。


    李懷策盯著虞眠反問道:“我這副破身子?你見過?”


    “怎麽沒見過?”


    虞眠意識到外頭還有別人,連忙壓低聲音,“怎麽沒見過?”


    “我很弱?”


    李懷策的臉逼近過來,氣場頓時拔高了好幾米,眼神充滿威懾力。


    虞眠模樣乖巧,嘴上卻不饒人,反問回去。


    “不弱嗎?哪裏不弱?”


    順帶著手還不老實的戳了戳李懷策的胸口。


    李懷策猛地攥住她的手指,用了幾分力氣,人更加逼近了幾分。


    虞眠眼瞧著把人逗急了,連忙說道:“李懷策,外麵還有人呢!”


    話音落下,車廂外柴鬱悠揚的聲音,含著幾分笑意,緩聲道:“沒事,你們可以不把我當人。”


    虞眠:“……”


    李懷策:“……”


    虞眠推開李懷策,眼神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


    李懷策雖然一臉叛逆的模樣,但到底也沒打算把虞眠怎麽樣,隻是握著她的手,一直不曾鬆開。


    送到芳搖歸門外,樹影婆娑,在透著月光的地麵上相互纏繞。


    柴鬱跳下馬車,忽然‘嘖’了聲,意味不明的有些臭臉,隨即朝著馬車道:“到地方了,下車吧。”


    “多謝大人。”


    虞眠拖著李懷策下了馬車,轉頭朝著芳搖歸走去,“今日有勞大人相送,時間不早了,大人也早些回去吧……唔……”


    李懷策上手捂住了虞眠的嘴巴,順勢把她的頭扭了回來,冷聲提醒道:“看路。”


    “……哦。”


    柴鬱:“……”


    嗬!


    柴鬱手握著韁繩,遲遲沒有離開。


    前頭打鬧的聲音早已消失在盡頭的拐角處。


    他坐在馬車邊上,像是發呆一般,依靠著車廂,眼睛盯著天上的月亮看。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腦海裏麵,不自覺的蹦出一句文縐縐的詩句,柴鬱竟還破天荒的念了出來。


    剛念完,旁邊便想起了一聲低笑。


    “什麽人?”柴鬱警惕道。


    暗影裏,綠衫子緩緩走出來,走到月光下,瑩潤的麵龐沐浴著月光,模樣顯得楚楚動人。


    芳瑤揪著帕子,柔聲道:“大人這是在思念誰?”


    “沒誰。”


    柴鬱冷著臉,把韁繩握在手裏,自顧自別開臉道:“我回去了。”


    說完,不辨方向,便趕著馬車往前方走去。


    旁邊芳瑤煞風景的提醒道:“回去?大人要去哪啊?”


    柴鬱勒停馬車,暗自咬了咬後槽牙,麵無表情的將馬車調轉方向,在芳瑤盈盈如水的笑聲中,一言不發的掉頭就走。


    “呆瓜!”


    芳瑤目送著馬車裏去,笑著嗔道。


    **


    虞眠他們的住處,被安排在一間僻靜的偏房,雖然地方小了些,但勝在清靜,也不用跟前院的人有過多交集,孩子們宿在此處,也比較安全。


    臨近房門,虞眠忍不住嘟囔道:“讓你留下陪著孩子們,你倒好,竟撇下他們獨自離開,你也不怕孩子們出什麽事。”


    “有景平守著他們,他們很安全,倒是你……”


    李懷策話音一轉,有些吃味道:“明明是你拋下我們。”


    “……”


    虞眠翻了個白眼,唇角卻揚了起來。


    李懷策也跟著笑了笑,忙問:“餓不餓?忙了一天,有沒有吃東西?”


    “哎呀!倒是忘了。”


    虞眠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些埋怨道:“你應該早說的,這樣咱們剛才還能去縣衙蹭頓飯吃!害得我現在隻能餓肚子。”


    “我能讓你餓肚子?”


    李懷策摸了摸她的頭,淡聲道:“給你留著呢。”


    “嘻嘻,多謝夫君~~~”


    “嗯,乖。”


    很明顯,這聲夫君徹底愉悅了某人,讓他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喂給虞眠吃。


    芳瑤和她的侍女提著兩個食盒站在不遠處。


    侍女轉頭問:“小姐,這雞湯,還送不?”


    “送什麽送?沒瞧見人家小兩口你儂我儂的,你要去煞風景打擾人家?”


    “不不不。”


    侍女連忙搖頭。


    芳瑤唉聲歎氣的盯著手中的食盒,“唉,還是自己喝吧,免得浪費。”


    芳瑤錘頭喪氣的回到自己房間。


    另一個侍女迎上來,低聲詢問道:“怎麽啦?”


    “還能怎麽了?”


    侍女小聲道:“柴都統方才過來了,不過……沒說上兩句話,又走了。”


    兩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之後相識一笑。


    翌日,柴鬱又早早駕著馬車過來接虞眠。


    可說是接人,虞眠都在馬車上坐了好一會兒了,也遲遲不見馬車發動。


    虞眠忍不住掀開車簾,正瞧間柴鬱歪著頭看向芳搖歸的門口。


    而門口,隻有李懷策一個人的身影,這人目光幽怨,活活像個被拋棄在家的小媳婦。


    柴鬱察覺到虞眠的動作,不做聲色的低了低頭,而後握住韁繩,淡聲道:“出發了。”


    “好。”


    馬車調轉車頭,緩緩離開。


    一抹淡綠色的身影,才從門縫裏擠了出來。


    “喂。”


    芳瑤看了看李懷策,指著遠處的馬車道:“那個男人剛才往這裏看了幾眼?”


    “……”


    李懷策留給芳瑤一個‘我看起來很閑嗎’的表情,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離去。


    “切!臭男人,都一個德行!”


    芳瑤氣的跺了跺腳,但不知想到什麽,又忽然笑起來。


    她抬起頭,用指尖在空中畫著圈,將漸漸遠去的馬車,牢牢地畫在圈內,而後篤定道:“你早晚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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