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韋從失神中醒來,卻沒想到隔著一道屏障,柴郡主也能注意到他的神情異樣。.org


    他忙是動了動身子,幹咳著道:“沒什麽,下官隻是發了一下呆而已。”


    石韋說著便欲坐下,可這一坐不要緊,他卻忘了自己屁股還有傷,方一著地,便是疼得他呲呀咧嘴,忍不住哼哼了幾聲。


    屏障那頭的柴郡主嚇了一跳,忙問是怎麽一回事。


    石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將自己如何從車中甩出,如何落入溪中之後,不小心被戳傷之事道來。


    那邊的柴郡主聽罷,不由的歎道:“都是我不好,累得石禦醫你受傷,你的傷可有大礙嗎?”


    “沒事,擦點金創藥就沒事了。”


    石韋也算機靈,先前逃命之時,不忘從馬車的殘骸中尋了藥箱,內中多備了一些日常的跌打傷寒之藥,此時正好救急用上。


    他說著打開了藥箱,尋到了那瓶未被摔碎的金創藥瓶,打將開來打算塗抹於傷處時,卻才發現了一個致命的難題。


    這一次他傷的部位,與去歲在當塗牢中時一樣,都是傷在了屁股上,而且這一次還更靠內,以他的這般柔韌性,根本無法觸到傷口。


    石韋趴在地上,背抄著手,扭著頭折騰了半晌,隻累得氣喘籲籲,卻隻是夠不著屁股上的傷口。


    屏障的那頭,柴郡主看著他那扭動的影子,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便問道:“石禦醫,你的金創藥可擦好了麽?”


    石韋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下官傷的部位太偏,很難摸到。”


    柴郡主沉默了一會,小聲說道:“既是如此,不如讓我來為你擦藥吧。”


    “郡主……”石韋神色一怔。


    這一幕何其的熟悉,恍惚之間,石韋又想起了那時在當塗牢中的一幕。


    那個時候,他吃了板子,也是屁股上有傷難以自治,那時也是師娘樊佩蘭自告奮勇,主動的要求替他上藥。


    現下隻不過是換了個場景,換了個人而已。


    而且,換的這個人,還是當今天子所寵愛的,尊貴無比的柴郡主。


    一想到堂堂郡主為自己的屁股擦藥,石韋心中就有一種暗暗的得意,可轉念又一想,柴郡主畢竟不是師娘,這般失禮之事,豈非有辱她的名聲。


    當下石韋又輕咳了幾聲,笑道:“郡主的好意,下官心領了,隻是下官傷在了臀上,那種地方,豈敢勞煩郡主為下官上藥。”


    柴郡主一聽到那一個“臀”字,臉畔頓時泛起幾分羞意。


    她本能的將頭偏向一側,仿佛怕石韋看到她尷尬的表情一般,卻又忽然想起,二人隔著一層屏障,他又怎能看到。


    柴郡主不禁搖了搖頭,為自己的方才的心理感到有些好笑。


    那邊石韋見她不再言語,便以為她已放棄,遂又自顧自的忙乎起來,隻是折騰了半晌依然是無濟於事,倒是把金創藥灑了一大半在地上。


    “算了,不擦也罷。”


    石韋有些賭氣,將藥瓶子往往旁一丟,索性也賴得再動。


    柴郡主貝齒輕咬著紅唇,猶豫了一會,終還是歎道:“罷了,你這傷若不及時上藥,壞了身子,耽誤了給王兄治病就不好了,我還是幫你把藥上了吧。”


    說著她便站起身來。


    搖曳的火光下,那窈窕的身段,從上到下的又映在了屏障上。


    石韋心頭為之震,卻忙又道:“可是下官現下可是一絲不掛,這般赤身相對,隻怕有辱柴郡主清白。”


    事到如今,柴珍珠也是別無辦法。


    她隻得歎道:“眼下你的傷要緊,哪裏還管得了許多,今晚之事,隻要你不道與旁人,誰又會知道。”


    柴郡主都這般不計較了,石韋還有什麽可說的,況且他現在屁股上痛得緊,巴不得趕緊有人能給他上藥。


    於是石韋便道:“郡主如此體恤下官,下官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把這件傳揚出去。郡主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柴郡主點了點頭,這才寬些心,遂又道:“這樣就好,那你現下趴好了,把眼睛閉上,不許睜開,我要過來了。”


    石韋屁股上有傷,想不趴也不行,且他一心想治傷,更無他想,便很痛快的將眼睛閉起。


    過得片刻,隻聽得輕碎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柴郡主腳步輕輕的走過了屏障這邊。


    此時的她,隻上半身著了件小衣,勉勉強強的將那幽芳密林遮掩,一雙纖長光滑的**在火光下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動人。


    當柴郡主看到赤身伏地的石韋時,心中不禁怦然一動,那不知名的小鹿旋即跳動開來,隻將她心攪得砰砰亂撞,呼吸轉眼便變得急促起來。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盡管隻是背麵的半邊,但這般情景,也隻足以撩動得她心中漣漪點點而起。


    心中羞意難抑,臉上頓是潮紅如霞,幸得石韋看不到她這般窘態,若不然,柴郡主不知要多尷尬才是。


    她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壓製著內心紛亂的情緒,俯身半跪在了石韋的身邊,將那瓶金創藥拿起,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接近石韋下身,將瓶中金創藥粉,輕輕的灑在了他的傷處。


    她這般跪在石韋身邊,那淡淡的體香撲鼻而來,幾縷**的發絲搭在石韋的背上,隨著身體的動作輕輕滑動,隻將石韋饒得癢癢的,心中不覺便生邪意。


    隻是邪意方生,金創藥已然灑在傷口上,那火辣辣般的痛楚,瞬間將他所有的思緒都擊碎,腦海裏隻剩下痛楚一種感覺。


    當著女人麵前,豈能露出畏痛之相,石韋隻好緊咬著牙關,哼都沒有哼一聲出來。


    石韋痛苦之際,柴郡主的思緒可就沒那麽“純潔”了。


    她為石韋敷藥之時,指尖難免會觸碰到他的肌膚,雖然大多是一擦即過,但那瞬間的觸感,卻令她心潮愈加的澎湃。


    未經人事的她,現下所經曆的每一幕,於她而言都是人生的第一次,又如何不叫她心神為之悸動。


    初始之時,她隻是無意間觸到石韋的肌膚,待到後來,鬼使神羞之下,她竟是借著塗抹傷藥的機會,一雙手故意的撫摸過石韋的臀膚。


    這般直白的肌膚相觸,更是令她的一顆心狂跳不休,呼吸起伏如潮,幾乎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


    隻是,那窒息的難耐之感,卻又如上癮的藥一般,令她無法拒絕。


    柴郡主的這些神情姿態,趴在地上的石韋當然是看不到的,至於那纖纖素手的輕撫,他更是感受不到一點的快意。


    痛苦難當的他,心裏就在奇怪,不就是敷一個藥麽,怎的她敷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完,這般再撫弄我的傷口下去,不把老子疼死才怪。


    “嗷唔~~”


    就在石韋暗中叫苦之時,山洞之外,忽然間響起了一聲陰森幽長的狼嘯。


    這荒山野嶺的,正是野獸出沒之地,突然一間響起一聲狼嘯,就連石韋這個大男人也不禁心頭一震。


    而柴郡主聽到這狼嘯,更是嚇得花容失色,身子一縮,雙目緊閉,“啊”的便是一聲尖叫。


    她這一尖叫不要緊,卻將石韋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怎麽了想,想也不想就從地上騰的爬起,驚問道:“郡主,你怎麽了?”


    當柴郡主睜開眼時,卻看到石韋正麵對著自己。


    最開始時,半跪著她隻看到了一雙腿,她的目光本能的向上移去,卻見那一團從未見過的醜物,竟是毫無羞恥的昂首麵向於她。


    “啊~~”


    愣怔了一下,柴郡主又是一聲尖叫,跳將起來,捂著眼睛便跑回了屏障那頭。


    石韋被她這一驚一乍搞得有點糊塗,愣了好一會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把如此“醜態”正麵呈現給了柴郡主。


    此時的他方才感覺到幾分尷尬,忙是不好意思的笑道:“下官隻是聽得郡主尖叫,一時情急冒犯了柴郡,還望郡主恕罪。”


    屏障那頭的柴郡主,直到此時還捂著眼睛,腦海一片空白,心中紛亂如麻,根本聽不到石韋在說些什麽。


    見得柴郡主一直不答,石韋還以為她是真的發怒了,便想以柴郡主身份,若是回去向趙匡胤告上一狀,說自己以下犯上,輕薄於她,他豈有好果子吃。


    顧及到這些,石韋心中頓生幾分懼意,便隻好一再的向柴郡主致歉。


    柴郡主的心情漸漸的平伏下來,這才聽清楚了石韋的歉意之詞,心中卻並無石韋所想的那般惱怒,有的隻是少女的羞怯而已。


    回想才方才那一幕,此時的柴郡主,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她沉默了半晌,方才道:“今晚之事,你一定不能說與別人,否則本郡主定然饒不了你。”


    她這話雖有威脅之意,但卻也表明她不再罪怪再己。


    石韋暗鬆了一口氣,忙是鄭重道:“下官對天起誓,今日之事若是吐露半個字,必遭五雷轟頂。”


    “轟~~”


    他話音方落,洞外竟是真的響起了一陣雷聲。


    石韋一愣,向著洞外望去,卻不知何時烏雲已遮了月色,春雷陣陣,一場夜雨似乎要不期而至。


    “不是吧,這麽巧,什麽時候打雷不可以,偏偏要在我發誓的時候打……”石韋無辜的向著上天抱怨道。


    屏障那邊的柴郡主,聽得他這一聲抱怨,嘴角不禁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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