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韋彎著腰,弓著身,正自回味。.org


    猛的見表姐還沒走,忙假作咳嗽道:“沒什麽,方才給一口唾沫嗆到了,表姐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於桂枝這才不再生疑,端著碗出了去,將門輕輕的反掩了上。


    石韋長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趴在了案上。


    沙沙聲響起,樊佩蘭從案桌底下爬了出來。


    此時她的臉已紅得跟火燒雲似的,眼眸如秋水般脈脈含情,隻是那櫻桃小嘴似乎略有些腫脹,嘴角邊還留有幾縷殘跡。


    石韋喘著氣,看著師娘這般淩亂風韻的樣子,越發覺得可人,伸手在自己嘴邊示意一下,笑眯眯道:“師娘,這裏有痕跡。”


    樊佩蘭摸了一下嘴邊,方知是怎麽一回時,頓時羞得不敢正眼瞧石韋,趕緊拾了帕子來將那些殘痕擦得幹幹淨淨。


    “師娘,沒想到你守寡這麽多年,手段卻還這般厲害,真是差點要了徒兒我的小命呢。”石韋一把將樊佩蘭攬入懷中。


    樊佩蘭低眉嬌笑,指尖往他胸上一戳,嗔怨道:“都是你這渾小子,就會欺負你師娘,這下你總該美了吧。”


    “美是美了,不過還有些美中不足,若是下次能那個的話,那才是真真的美。”


    石韋邪語連連,手已不安份的向下滑去。


    “別亂碰,不幹淨,你碰了多晦氣。”樊佩蘭嬌嗔一聲,趕緊把他的手從翹臀邊打開。


    眼下兩人關係又近了一層,離窗戶紙捅破隻差那麽一丟丟。


    故是石韋的心中,對她那種師娘般的尊重少了許多,更多是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女人,言語之中的戲弄挑逗成份也就更多。


    樊佩蘭給他折騰了一氣,此時也有些累了,哪裏還經得住他這般挑逗。


    於是她便將他胸膛輕輕一推,從他懷中掙紮出來,扭著腰枝便向門外而去。


    石韋不舍的叫道:“師娘,你這就要走了麽?”


    “我若再不走,真怕你那桂枝表姐又來體貼你,若再撞上,豈不讓她起疑。”


    樊佩蘭梳理著零亂的頭發,將撕扯開來的衣裳整理妥當,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門拉開一道縫,見得無人在院中時,方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看著師娘離去的背影,石韋回想著方才的那番驚心動魄,實是回味無窮。


    此時他的腦子裏邊,不禁又憧憬起更“深入”之事來。


    ……………………………………兩天之後,石韋剛剛將真定府所發生之事,寫成文本上交,中書省轉眼又一道文書發了下來,令石韋協助二皇子德昭與遼人談判。


    先前遼國使團抵達汴京後,趙德昭與耶律高八的幾番會麵,隻是禮節性的一些問候,時下隨著會晤的深入,雙方便開始進入到實質性的話題。


    趙德昭因是石韋早先與契丹人相處較為融洽,便令他先去試探對方的口氣。


    石韋領得王命,當天午後便前往了契丹人下榻的館舍。


    “兄弟,沒想到你竟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方一見麵,耶律高八便興奮的給石韋來了一個擁抱。


    “多謝耶律大人掛懷,托大人的福,石某總算有驚無險。”石韋卻並沒有似耶律高八那般熱情。


    耶律高八對於他“大人”的稱呼,表情有些不悅,抱怨道:“你我乃兄弟,你這耶律大人叫得多顯見外。”


    石韋淡淡道:“眼下我是奉了皇命而來,不敢以私費公,還望耶律大人見諒了。”


    汴京中耳目眾多,石韋可不敢跟遼人的關係走得太近,以免遭人誹議。


    耶律高八感覺到了石韋的那份鄭重,熱情的表情漸也收斂,神情很快也平淡下來。


    “既是如此,那石大人就請裏邊請吧。”耶律高八拿出了遼使的架子,擺手將石韋請入內。


    主賓落定。


    耶律高八大聲道:“我也不拐彎抹角,此次我出使貴國,就是希望能與貴國擴大邊境的貿易,不知貴國天子允也不允。”


    “但不知貴國希望擴大哪一方麵的貿易。”石韋先不急著回答,反問一句。


    耶律高八道:“首先當然是希望咱們兩國能在邊境上多開設幾倍的榷場,其次還希望貴國能放開交易範圍,把錢幣交易也添進貿易名列中。”


    石韋心中冷笑,耶律高八這可是在獅子大開口。


    契丹人缺銅銀,而且其製幣技術落後,國內經濟中還廣泛存在著以物易物這種原始的交易手段。


    契丹人剛開國時,經濟並不發達,但近些年來隨著漢化的加深,國內經濟大為發展,對錢幣的需求量也與日俱增。


    因是遼國製幣技術的落後,故而便不得不大量的使用宋錢,隨著其經濟的發展,對宋錢的依賴就越發的嚴重。


    耶律高八想要把錢幣交易列為貿易貨品名單,自然是想借此從大宋大量的輸入錢幣,以方便國內經濟發展。


    “這個嘛,實不相瞞,前番我朝平定偽唐時,耗錢何止千萬,目下國中錢幣也很缺乏,這個時候,實不便向貴國賣出錢幣。”


    根據德昭的授意,錢幣作為製約遼國的重要經濟手段,無論如何是不會列為貿易名列,故而石韋就隨口編了一個借口。


    耶律高八麵色頓露不悅。


    石韋又笑道:“錢幣貿易雖不可,但增加其他的品種卻無不可,其實我朝天子念著與貴邦的世代友好,一直也盤算著擴大貿易這件事,天子說了,如果貴邦願意,我朝願將原先的茶葉輸出增加一倍的數量。”


    茶葉是大宋朝最具優勢的出口產品,深為契丹上層社會所喜歡。


    如今南唐平定,江南大片的茶田納入版圖,國中茶葉產量與以往相比,增長何止翻倍。


    在天子看來,茶葉這種“奢侈品”,賣給遼國不但可以增加收入,而且對本國也沒有任何的威脅,出口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耶律高八聽得宋方願意增加茶葉的出口,原本不悅的表情,很快便流露出幾分悅色。


    這也難怪,茶葉是遼國貴族們最愛的消費口,作為皇族一員的耶律高八,自然對此深感興趣。


    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耶律高八又提了數項要求。


    石韋根據德昭的指示,凡是可能對大宋產生威脅的貿易,一律拒絕。


    與此同時,為了不破壞與遼人的關係,石韋又在一些無關緊要的方麵,表現出大宋的慷慨,也算讓耶律高八不至於空手而歸。


    那耶律高八似乎對於宋廷方麵的態度早有心理準備,幾番力爭未果,也就隻好作罷。


    談了整整一個下午,石韋跟耶律高八初步談定了幾個意向,順利的完成了他的任務。


    接下來的話,就該由趙德昭親自出麵,正式與遼人協定相關的貿易條約。


    正事辦完,石韋便即起身告辭。


    正這時,一名契丹女婢卻出來,言是那耶律思雲郡主,想請他石大人前去為其診視一下傷病。


    “耶律郡主受傷了嗎?”石韋奇道。


    他一問之下才得知,當日穀口那一場激戰,耶律思雲被楊延琪從馬車上逼下,落地之時卻扭傷了腿腳。


    回想起當日之事,那耶律思雲倒也是為了救自己,方才與楊延琪死戰,這般說來,她這身上的傷倒是為了自己所受。


    念及此,石韋便不再有什麽顧忌,忙是隨那女婢去往了館舍後院。


    步入閨房之中,石韋一眼看到那位耶律郡主,此時正坐在床上擦拭著她的彎刀。


    回想起雄州那一晚,她翩翩起舞,如雲雀般的身姿,又想起穀口一役,她奮不顧身,為救自己血戰的畫麵。


    此時再見,石韋卻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契丹女子竟還有幾分想念。


    “下官見過耶律郡主。”石韋收斂心神,拱手一禮。


    耶律思雲抬頭見他時,臉上立時湧現出歡快的笑容,作勢便要起來。


    石韋知她腿上有傷,幾步趕緊上前,說道:“郡主有傷,坐著就好了,莫要起身。”


    耶律思雲火熱的眼神,肆無忌憚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眉色間毫不掩飾著喜悅之色,忽然間抬手在他胸上重重一拳。


    “你這人,命這麽大,竟然真沒死。”耶律思雲興奮的笑道。


    她可是會武藝的人,這冷不丁的一拳,直捶得石韋感到肋骨都要碎了。


    他便咧著嘴抱怨道:“下官沒給賊人殺死,怕是要給郡主的拳頭砸死不可了。”


    “你個大男兒的,給我捶一拳有什麽,別跟個女人似的大呼小叫。”耶律思雲言辭中又有幾分鄙視。


    石韋便想這胡人女子真是“野蠻”,自己還是少著惹為妙,不然可有得受。


    他便喘了幾口氣,正色道:“下官聽聞耶律郡主腿上有傷,特來為郡主診視一下,郡主且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耶律思雲擺手道:“我腿上是受了點小傷,不過早有蕭思蠻給我治過,現下已沒什麽要緊的,用不著你看了。”


    “既是如此,那郡主何故叫婢女把下官叫來?”石韋不解道。


    耶律思雲笑道:“我叫你來,其實是身子有別的不適,想讓你給瞧瞧。”


    此時,婢女已將茶奉上,石韋邊飲邊問道:“但不知郡主是如何個不適?”


    耶律思雲便道:“我的月水直到現在都沒有來過,就是這個病。”


    “噗——”


    石韋剛含進嘴裏的茶水,一口氣全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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