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推選掌門?”


    “五嶽並派的掌門,必須是德才兼備之人,豈能兒戲?”


    “若是有的人用陰謀勝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就是就是,五嶽派掌門推選必須慎重又重,比武推選還是有些不太妥……”


    “……”


    場中眾人皆是紛言,都覺得比武推選有些兒戲了,但又一時間沒想到好的辦法,隻能互相交頭接耳說著話,卻在這時,互聽有人接口說話,聲音難聽,宛若公鴨嗓子,道:


    “但若是不比武,我桃根六仙就最適宜做掌門了,我們武功高,聲音好聽,人長得又英俊瀟灑,哎呀,誰丟的石頭?!……”


    “……令狐衝也行,雖然他武功比我們六個要弱上一些,但勉強做個掌門還是行的。”


    “林小子也能當,畢竟武功不錯,臉又白,做個白臉掌門也很不錯。就算比我們醜了點,武功差了些,但勉強馬馬虎虎吧……”


    “…………”


    “哎呀,又是誰?!這次過分了啊,劍都丟過來了!”


    “啊哈?是林公子的劍哈,你怎麽把劍給丟了?來,還你,我們這正在想著推選你做掌門呢。”


    “我臉白,你們羨慕是麽。”


    陸尋一臉黑線的接過桃根仙送來的長劍,有時候真的很難和這六個人置氣,又覺得好玩,又覺得真是個氣人的傻子。


    “哪裏哪裏,不羨慕,不羨慕,嘿嘿……”桃根仙身體一顫,立馬回道。他們在恒山可沒少被陸尋教訓,除了令狐衝和大和尚也就是他能在他們六個圍攻下絲毫無傷,而且還把他們抓起來吊著打,一連多回,現在已經整出陰影了。他們可不敢在他麵前多說。


    “……”


    “……”恒山派這邊一連發出了好些鬧劇,眾人嘴雜,說了個七零八落。


    左冷禪怒聲喝道:“令狐衝你做恒山掌門,能否管好你的門下,這等不明事理之人,怎可來此?”


    令狐衝哈哈一笑,仰臉道:“左掌門哪裏的話,桃穀六仙雖說頑劣些,但乃是純真的性子,相當符合道性,這等人才我怎能帶著?”


    “就是就是,這左掌門不懷好意,肯定是看我們比他要帥,發怒了,這人當真是嫉妒心極強……”


    “的確的確,肯定是他覺得自己又醜又難看,皮膚還黑,自卑了……”


    “沒錯沒錯,他這麽醜還來做掌門,以後江湖一提起,必然覺得五嶽派沒人了。我還是覺得我們六個最適合。”


    “可以可以,他……”


    一時間桃穀六仙宛如唱雙簧般,你說我接,一連說了好幾件,把左冷禪給氣的七竅生煙,二佛升天,不由大聲怒喝道:“你們怎可亂言!”


    說完他便後悔了,這等看起來便有些傻的人物,何須如此置氣?旋即深吸一口,調整下呼吸心態,才又冷聲道:“六位話語可真不少,這嵩山絕頂之上,哪容的你們如此亂言?你們若是有話,之後盡管言,現在天下英雄盡皆在此,該如何我們都能商量出決策出來。”


    卻在這時,陸尋忽的笑道:“那左掌門有什麽想說的?我倒覺得桃穀六仙說得倒是不錯呢。”


    “既是提議比武,那便比武,但必須由五嶽各派其人,正道爭鬥,不可以多勝少,也不可耍陰謀詭計,點到即止!”


    恰在這時,那邊桃根仙忽的喊道:“那我們比劍奪帥!誰的劍術高,誰就做掌門!”


    令狐衝也上前答道:“左掌門,桃穀六仙提議很對,咱們既稱五嶽劍派,門下也是人人都在使劍,那便用劍分勝敗罷了。”


    他可是在少林寺中見過左冷禪用的大嵩陽神掌,深知若是拳腳,必然打之不過,以他所想,既然並派一舉已然無路而回,華山自己師父已經同意了,自己先前說了跟隨,也不便反對,那便就此順勢而為罷了,更何況,他的耳邊傳來某人的聲音。


    陸尋聞言悄悄看了眼令狐衝身邊不知何時站著的一個躬身大漢,心中一笑,這任盈盈不但武功不錯,這喬裝的本事也是絲毫不差,他差點都沒發現。


    此言一出,場中群雄頓時皆紛紛喝彩,大聲讚同令狐衝所言。


    之後這比劍奪帥的規定便定下了,隻是在嶽不群的提議下加了些許規則,諸如點到即止,必須五嶽劍派眾人等等。


    ‘隻分高下,不決生死’,這乃是這次比劍的宗旨。


    就此,比劍終於開始。


    “也不知是那位前輩先來?”


    這時剛剛坐上泰山派掌門之位的玉璣子,忽的站起身子,提劍一抱拳開口道:


    “我始終認為嵩山的左掌門乃是做五嶽派掌門的不二人選,但既然開始比劍奪帥,貧道恰巧又剛有幸坐上泰山掌門之位,實力雖不足,但願先往,若是僥幸得勝,也可讓與左掌門。”


    話語說到最後甚是謙卑,在座的高人們皆是臉露鄙夷,衝虛等人心中甚至暗歎一聲,泰山清譽竟毀於此。


    這還真像那舔那啥的人……陸尋心中默默想到。


    而相對於這些人的鄙夷,左冷禪是相當的愉悅,臉露笑容,哈哈大笑道:“玉璣道兄如此吹捧兄弟,兄弟不勝感謝,但卻還是不可小覷在做的五嶽派兄弟們,這裏麵的人藏龍臥虎,你若是先來也斷不可輕敵啊。”


    說著,左冷禪轉頭望了望衡山的莫大,華山的嶽不群,還有恒山的令狐衝。


    “貧道曉得,在座的都是天下英豪,貧道雖癡長些年歲,但實力卻並不高,定然不會小瞧五嶽派中的兄弟的。”


    玉璣子提著劍,滿臉的輕笑,緩緩走出中間的封禪台正中輕輕站立,轉頭一瞧,衡山華山恒山三派的方向,口中言道:“哪位道兄先來?”


    此言一出,倒是讓場中一靜。


    就以玉璣子來說,他的實力其實也不算太弱,雖說年老了些,但多年的練武,怎麽說武功應該要強於在場不少人的,而且又是五嶽派中的前輩人物,打得好沒有獎勵,打得不好應該如此,一般人還真不太想上。


    這一開始就來活了?


    令狐衝望了望衡山派,又看了看泰山派,見都好像沒什麽想法要上,除了嶽不群身後的嶽靈珊蠢蠢欲動,提劍好像要上的樣子。令狐衝見此,心中疑惑,但又哪肯讓他師妹上前涉險,腳步一踏便準備提前上去。


    卻在這時,在一旁一直尚未開口的陸尋方才有所行動,提劍輕踏一步,一手輕搭在令狐衝的肩上:“早點比劍,早點結束,我還等著回去睡覺呢,師兄,我先來吧。”


    令狐衝聞言一愣,他完全沒想到陸尋會這麽說話,以往陸尋在他麵前都是一副君子謙謙的模樣,很少主動出手,如今為何會突然要求主動出手?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好,師弟的武功並不比我差,他先上去倒也還好,必然無甚危險。


    旋即點點頭:“師弟留些手。”他這話明顯是很放心陸尋的身手,擔心陸尋會收不住手傷到人,但這話一出,倒讓在玉璣子眉頭一皺,臉上不滿之色甚足,這話明顯在是看他不起嘛。


    師兄,你這話語上的情商真的要曆練下……陸尋想到他在書中那些言語,心中一笑,然後輕步走上前:“師兄,場中站的可是玉璣掌門,乃是我等前輩,練劍已是多年,哪能留手,那可有些不尊重哦?”


    他話語說著隨意,但裏麵卻藏著機鋒,意思是不可能因為前輩就有留手,要不然就是不尊。


    令狐衝聰明才智還是有的,哪裏還不明白陸尋的意思,輕輕在身後嬉笑著道:“那師弟可要更尊師重道一番,不可無禮啊。”


    玉璣子臉色愈發不好看了,望著走進的陸尋,忍不住冷哼道:“哼,不用你留手,我必然代你師父好好教訓你。”


    說完隨即又好似想起什麽,一臉的嘲諷之意:“哦?我忘了,你已經被你師父逐出師門了,如此這般,要不我先下來讓你和你前師父先打,看看是青出於藍還是老當益壯?”


    他口中說著連卻漸漸轉向華山派方向的嶽不群。


    嶽不群本含有笑容的臉色瞬間就黑了,忍不住張口道:“玉璣道兄,教訓晚輩就可,如何說我一通?此人已被我逐出師門良久,和我早已無牽掛,你願打願殺,悉聽尊便。”


    他的話語說的隨意,但站在一旁的寧中則母女兩人臉色瞬間變了,甚至嶽靈珊本欲張口的臉,瞬間失落了下去,連想要上前的欲望也在無了,望著場中的陸尋,她的臉色有些慘白。


    玉璣子哈哈一笑:“看來你前師父並不喜歡你啊。”


    陸尋張口一笑:“不喜歡我的多了去了,嶽掌門隻是其中一人罷了。”


    頓了頓,他又道:“玉璣掌門何必如此說道在下一個晚輩呢?我入華山學劍滿打滿算也才兩三年多些,敗給前輩倒也正常,但若勝了,那便……應該是我勝了!”


    玉璣子本以為陸尋話語到最後會說勝了是僥幸來著,卻沒想到陸尋如此狂妄,竟說出如此之語,頓時氣結:“小輩狂妄,你也知你學劍不過兩三載,如何敢這般放肆!今日,你前師父在此,我便好好教訓你給他看看,這樣的徒弟就應該逐出師門!”


    話語說完,便含怒出手,提著手裏劍就刺了過來。


    他年齡雖大些,但一身武功卻著實不弱,身法也很快,出手之間,長劍伴隨著輕風,身子也是隨之縱躍,隻一個呼吸時間,便一劍刺向了陸尋!


    ‘岱宗如何’!


    玉璣子上來便是一記泰山派絕技,不過他使得並不好,這一招的精髓掌握的並不完全,但依然威力不俗,加之速度奇怪,一般人還真擋著不了。


    一時間陸尋上來便陷入了危局之中。


    嶽靈珊緊緊盯著陸尋的身體,心中很是著急,她雖是知曉如何破招,但奈何場中不是她,她心中在著急,也不能幫忙,見著場麵愈來愈著急,她都忍不住想要大喊一聲了,卻在這時,陸尋忽的出手了。


    輕輕一挑,長劍不知何時已然入手,劍隨風起,也若流星,眾人隻見得陸尋的長劍一閃,卻是後發先至,出現在了玉璣子的劍前,極為輕巧精準的擋住了這一招!


    怎麽可能!


    玉璣子心中一驚,心中大叫著,但他戰鬥經驗豐富,年紀頗大的他應變能力也是不差,隻是在落下後,輕輕一轉身,回手一記泰山派的另外一招絕技劍法,出完此招之後,他的動作不停,接著搶攻起來!


    他身為長輩,先出手本就不好看,更何況一招出完之後,更是在後麵連著一番去搶攻,劍劍狠戾,劍劍都是泰山劍法的絕技,這可不是生死戰,隻是對練罷了,玉璣子的這番作為甚為在場的部分心懷正道的眾人所不齒。


    以他們所想,陸尋必然也是吃了一記虧,卻不好說出來罷了。


    不過接下來得一幕卻讓他們大吃一驚,甚至來說,在不知情,不知陸尋的武功究竟如何的情況下,這番吃驚更是被放大了數倍。


    心中隻想著,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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