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仲春就要自不量力地攻向林墨,老張急忙拉著他安撫道。


    “老太師息怒,林侯爺隻是開玩笑,隻是開玩笑!”


    “哼!廢話少說,老夫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陸仲春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迅速恢複理智。


    這小小的林墨,在吟詩作賦方麵,怎麽比得上自己?


    在春潮閣留下那半句詩,也是他的僥幸靈感。


    他一定是已經才思枯竭,才沒有續下後半句詩。


    剛才他一激老夫,莫非就是想老夫震怒,不與他比試!


    陸仲春想到這兒,他瞬間又恢複了剛才的春風得意。


    他認為自己識破了林墨的詭計。


    隻要他答應比試,當眾落了林墨的臉。


    這樣,他不但能挽回名聲,並且回去也好跟韋丞相交差!


    更何況,林墨這小子,根本不可能贏自己。


    在北武朝,有盡半數的有名詩詞,皆出自他的筆下。


    而剩下那半數,則出自於他學生筆下!


    “老頭,你這是答應了?”


    林墨依舊一臉輕鬆。


    不過,這時,老張趕緊向林墨使眼色。


    這謀略歸謀略,這和詩詞歌賦,那是兩碼事。


    “哎,等等!”


    老張一把將林墨拉過一旁。


    向林墨解釋道。


    “先生,你雖然才智過人,謀略無雙,但您不知,這陸仲春,著書等身,詩詞經文,更是通曉無比,先生,你會吃虧的!”


    “你沒聽說嗎?春潮閣我隻留下半首詩,就足以聞名整個京都,你還不了解我的實力?”


    “不!先生,咱們還是跟他換一個比試法吧?”


    老張還是不放心道。


    也不是他不相信林墨,隻是這比試實在是太重要了。


    這關係到整個北武朝的將來。


    更關係到千千萬萬將士們的性命,甚至是北武朝老百姓的未來。


    未來的北武朝是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還是賢臣良將,太平盛世。


    因此老張覺得林墨根本沒必要冒這個險。


    “林哥哥,還是不要了吧。”


    看到林墨氣定神閑地回到“戰場上”,與陸老頭對峙起來。


    武安君也略顯緊張。


    她不知道林墨還能寫詩?


    她從未見過林哥哥寫詩!


    按道理來說,林哥哥這麽愛她,應該會給她寫情詩才對。


    就算林哥哥不夠愛她,那芝芝姐呢?


    也從沒見過芝芝姐收到林哥哥的情詩。


    因此武安君覺得,林墨會寫詩這事,有點懸。


    就算會,也不是擅長!


    “哈哈哈,林侯爺,我知道你有些唬人的本事,寫詩就不必了,隻要您按照老夫的要求,退出丞相府,韋丞相也斷然不會為難你等。”


    見到老張和武安君勸阻林墨,陸仲春心裏更加得意。


    這不是證實了他的想法,林墨根本不會寫什麽詩嗎?


    在春潮閣那半首詩,純屬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慢著,誰讓你走的!”


    看著陸仲春想“溜”,林墨阻止道。


    而與此同時,小乙子也站了出來。


    “先生,我馬上去準備筆墨紙硯。”


    真是叔可忍,嬸不能忍!


    小乙子覺得這陸老頭就是欠收拾。


    “安排!”


    林墨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他很興奮,終於有人相信自己了。


    小乙子不愧是老子的心腹。


    兩人當即擺開架勢,時間以一盞茶為限。


    秉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林墨讓陸老頭先出題。


    陸老頭便以“天下”為題,想借此機會譏諷在座的各位,都是犯上作亂,違逆天理之徒。


    陸仲春撚著花白的胡子,小步走起來,表情微皺,像便秘一般難受。


    終於在走了十幾步之後,開口緩緩吟道:“狼煙赤地五千裏,煙波風雲漢子骨,試問天下誰稱雄,區區女童敢做主?”


    說罷,便提筆揮毫!m.23sk.


    蒼勁有力的字跡力透紙背,仿佛是寫意江山,又似一首悲壯有力的控訴之曲。


    在場之人,老張、慕容鬆都是有文化之人。


    他們當然看得出陸老頭這詩的意思。


    陸老頭暗諷天下群雄爭霸,死的都是男子漢,白骨累累,豈能有一個小妮子做皇帝。


    這不是拿他們當墊腳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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