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聽聞醫者炮製藥材有千種萬種方法,如今洛華算是見識到了此種借用天地奇跡來煉製丹藥的方法,那滇紅乞丐煉製的風毒卻能成功,想必自己外公也能成功,所謂陰陽有序,此種方法便是印證了天地間自有平衡在。


    眾人是不是抬頭看看天,莫尤老爺子的動作一點兒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過了大約一刻鍾太陽西斜了一點兒,正午已然是過去了,眾人再看看莫尤老爺子,發現他手裏也停下來了,那童子將丹爐下麵的火爐移開了,看來這丹藥應該是煉製完成了。


    “外公,快喝些茶水。”洛華給莫尤老爺子端去一個茶盤,上麵放著幾杯解暑的涼茶,莫尤老爺子擦了一把汗拿起一杯茶水抬頭就喝完了,如此喝了三杯才算是好了。


    “爹,那丹藥煉製得怎麽樣了?”張錦雲看自己爹雖然累了點,但是沒有什麽不愉快的表情,想必煉製得丹藥應該是成功,看著旁邊陳大牛和他娘還眼巴巴地望著,這才主動來問莫尤老爺子怎麽樣了。


    “哈哈哈,老夫我出馬自然是成功了。”莫尤老爺子摸著自己胡子,笑著感覺周身涼爽,這才朝那童子點點頭,洛華幾人就看到那童子打開了煉丹爐,這才剛剛打開一個口子,一股比剛剛還要濃烈的藥香傳來,光是問味道就覺得這煉製出來的丹藥不太簡單。


    隨後那取藥童子用工具將好幾顆白色的丹藥裝在了一個碗裝的碟子當中讓後端到了莫尤老爺子麵前。


    “嗯,不錯,此次煉製出來的丹藥卻是和同樣配方的其他丹藥不太一樣。”莫尤老爺子拿起一顆丹藥仔細看看又聞了聞,以莫尤老爺子這麽多年的醫者經驗來說,這丹藥確實不一般,若是陳大牛他娘服下之後能祛除了風毒,那這丹藥就算是真正的成功了。


    “陳大牛,你可願意讓你娘服下?”洛華雖然知道自己外公煉製出來的丹藥肯定沒什麽問題,但還是要陳大牛他們自己做主服用才行,就算出了什麽事情也不能怪誰,不怕一萬還怕個萬一,這誰有說得準。


    “願意,願意。”陳大牛和他娘同時毫不猶豫地回答,左右反正也就是個死,陳大牛想的是不能讓自己娘再受風毒之痛,陳大牛他娘想的是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再把自己兒子逼上絕路了,兩人非常果斷,沒有什麽好懼怕和不敢的。


    “嗯,塵大娘你服下的時候,一定要將服藥後的感覺都告知與我。”莫尤老爺子點點頭,讓童子把丹藥端去給陳大牛他們,而莫尤老爺子每次都是如此,每每研製出來一種新的丹藥都會詳細記錄服用者的反應來看看這種丹藥有什麽不足或者那裏需要再仔細研究的,這麽多年過來莫尤老爺子手中還沒有因為自己的丹藥而出過什麽人命。


    眾人眼巴巴地看著陳大牛他娘拿起一顆白白胖胖的丹藥,旁邊的童子端上來了一杯茶水,陳大牛他娘二話不說就把丹藥往嘴巴裏一放,然後喝了一口茶水,就把丹藥順順利利地服了下去,陳大牛在旁邊緊張地看著,生怕真的出什麽事情。


    “如何了?”過了大約一刻鍾,這陳大牛他娘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洛華自然就好奇到底是怎麽樣了,於是開口問道。


    “好像沒什麽,就是服下去以後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這種暖和和炎熱不同,好似就連我的心窩子都愉快了,感覺非常好。”陳大牛他娘自己感受自己周身有沒有什麽變化,隻覺得自己渾身輕快,就連心情不知道為什麽都有些愉悅了起來。


    “哦,想必這丹藥有用。陳大牛,你娘離三月之期還有多久?”洛華想著要確保這丹藥有用,陳大牛他娘就必須在三月之期的時候沒有任何事情才可以。


    “算一算時間應該就在後天。”陳大牛把時間記得清楚,他娘每九十天就會發作一次,時間很是精準,而且一般都是午夜十分發作,不過因為服用了南湖先生的定風丹,自己娘發作的時候隻會微微感覺周身疼痛,但是也是隻有三息的時間,過了三息也就好了,也不是不能忍受。


    “如此的話就要等後天了,為了以防外衣,陳大牛你帶著我家洛兒去南湖先生那裏再買一顆定風丹,當然了銀錢不會讓你們出,你們也算是試藥。”莫尤老爺子點點頭,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準備好一顆定風丹,要不然這藥沒用豈不是讓陳大牛他娘這個和莫尤老爺子差不多大的老婦人白白受了風毒的苦痛。


    如此眾人才啟程回到了醫館,陳大牛他娘被安頓在醫館的居所當中,洛華和玄明和陳大牛還有覃兮一起往北城的南湖居出發了,因為陳大牛與南湖先生有過約定,所以此行應該是沒有什麽難度的。


    然而往往怕什麽來什麽,按照道理說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才對,但是就在幾人剛剛到北城的時候,北城卻因為一件事情讓眾人都處在恐慌當中,那南湖居的南湖先生不知道怎麽突然死在南湖居當中。


    “天呐!南湖先生怎麽會被人暗害啊,什麽人居然有這個膽子。”洛華透過馬車聽到有幾個街坊裏的人聚在一起談論什麽,結果靜下來一聽,這可把洛華幾個給驚呆了。


    “誰說不是呢,想必南湖先生的死一定會讓很多人的在意這件事情,現在京都府已經派出了人手來徹查,聽說京都府當中的巡案何追大人都親自出馬了。”其中一人說京都府也派人過來調查,洛華聽到這何追大人的名號倒是好奇。


    “玄兒哥哥,你可知道這何追是何許人也?”洛華轉頭看向玄明,想著玄二哥哥生活在這林安城當中,應該會知道這何追是是何許人也。


    “這何追倒是有一些名氣,其查案斷案如神,凡是何追出手的案子幾乎全部都能追查出來真相。”玄明點點頭,將這何追的一些信息與洛華幾人講了講,都想著既然這何追都出手了,那南湖先生的死想必應該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沒想到南湖先生居然死了,想必應該不是什麽傷病,他自己的丹藥都有奇效,所以南湖先生很有可能是被人害了。”洛華搖搖頭,總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巧合的不太對勁,好像一切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一般。


    “過去看看。”陳大牛雖然是一副焦急的樣子,但是也不敢喊出來,南湖先生對於陳大牛還有他娘可能有大恩。


    隨後幾人來到了南湖先生的南湖居,此時這裏已經被京都府的人包圍住了,來來往往的排查這南湖居。


    玄明亮出自己文新王府身份帶著洛華進入到了南湖居,讓覃兮和陳大牛在外麵守著,並且注意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的人。


    南湖居是一棟五層的高樓,此時一樓聚集著南湖居的所有人,看樣子應該有四十幾人,洛華聞著他們身上都有一股藥香味,所以這些人應該都是這南湖先生的手下。


    “那人就是何追,我們就在這裏看他是如何辦案的。”玄明示意前麵那個穿著黑白常服的人便是何追,洛華看去,這何追的年紀仿佛也不大,但是看其辦案的樣子卻是極為老道。


    洛華四下打量,發現旁邊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想必那應該就是南湖先生了。


    “首先發現南湖先生死亡的是誰。”洛華聽到何追說話了,對著眾人陰著極其沉著冷靜語氣盤問事情的經過。


    “是我,大概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本來這個時候先生應該到五樓去研製藥材,但是我左等右等也不見先生來五樓,於是邊去先生居住的二樓查看,結果就發現倒在茶桌上的先生,我叫了幾聲,見先生沒有反應,這才進入到了先生的房中,結果發現先生氣息全無,然後我見叫著出了房門,其他人趕了過來,我們才連忙去報官的。”說話的是一個約莫十幾歲的年輕人,從眾人當中站了出來,然後用著傷感的語氣將發現南湖先生死了和報官的細節一一講來。


    “二樓隻有南湖先生一個人住?”何追點點頭,繼續問道。


    “不錯,平日裏先生住在二樓,我們這些人住在三樓和四樓,五樓是研製藥材和煉丹等我地方,一樓是接待客人和販賣丹藥的地方,平日裏我們樓裏也是有幾個高手護著的,但是那幾人也沒有發現有人進到過先生的屋子當中。”剛剛站出來的那人繼續回道,還說了樓裏平日裏都有高手護著。


    “你的意思是說作案的是你們自己人?”何追反問道。


    “不錯,既然其他人無法輕易地進入南湖居的二樓以上,先生一定是被樓裏的人給害死的。”那人有些激動地說道。


    “先不說這些,先讓我看看南湖先生的屍體再說。”何追說著蹲到了南湖先生的屍體旁邊,掀開了遮蓋屍體的白布,經過一番手段查勘了南湖先生的屍體,洛華發現何追的眉頭皺了皺。


    “那裏有死人還如此這般麵色紅潤的。”何追看完以後低估了一句,要是平常人肯定會以為南湖先生事自然死亡,但是這哪裏是正常人死亡之後的樣子,南湖先生此時麵色紅潤,按照樓裏的人發現南湖先生死亡到報案也有一段世家,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洛華一聽也覺得不正常,何玄明示意了一下,然後去到了何追的隨便。


    “何追大人,可否讓在下看看,在下也算半個大夫?”洛華拱手行禮,也覺得南湖先生的屍體不太正常。


    “哦,你是?”何追早就注意到洛華和玄明兩個,但是因為認出來玄明是文新王府的二公子,見他們進來也沒有走動也就沒有說什麽。


    “在下洛華。”洛華回道。


    “洛華?那個被官家賜號小醫聖的人?”何追上下打量洛華,覺得這小醫聖未必也太年輕了一點。


    “不錯,大人日後在說這些,現下查案要緊。”洛華提醒道。


    “我替他擔保。”玄明知道何追想要說什麽,於是也走了過來說道。


    “見過玄二公子。”何追恭敬地行禮道。


    “不必,本來我們打算來找南湖先生買丹,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玄明擺擺手道。


    “原來如此,洛小友可有什麽見解?”何追想著既然是小醫聖,興許對於南湖先生屍體的一些狀況總有什麽見解。


    “南湖先生應該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是通過毒藥的方式。”洛華也細細第查勘一番南湖先生的屍體,最後看著和何追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怎麽可能是中毒?中毒之人難道不應該嘴唇發紫,身體發黑嗎?”何追疑問道。


    “其實想要知道是不是被毒死的,有一個很簡單的印證方法。”洛華可以肯定,心中不免又在想南湖先生的死和毒有關,這其中會不會有那幾個用毒宗師的事情呢?


    “哦,需要什麽?”何追聽了,覺得有方法印證自然是最好的。


    “準備一隻老鼠,讓個鼠接觸南湖先生的血液就知道了。”洛華想著印證毒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看其他活物舔舐了中毒者的血液有沒有也中毒就可以,除非南湖先生中的是隻對人有效的滇紅毒,但是自己外公也說了,中了滇紅毒的人那都是死狀淒慘,才不會像南湖先生這般麵色紅潤。


    何追對著自己手下使了使眼色,那人很快出去又很快回來,果然帶回來了一隻灰色的老鼠。


    “在南湖先生的手背上劃一刀,然後讓老鼠舔舐就行了,小心些別碰到了南湖先生的血。”洛華提醒道。


    隨後何追吩咐手下按照洛華所說的,在南湖先生的手背上劃了一刀,然後讓強迫老鼠舔舐傷口,結果沒過五息那老鼠就死了,嚇得那拿著老鼠的人一下子把老鼠丟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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