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麻雀在秦飛揚救治的第四天,傷翅已經完全恢複,除了氣血還沒完全恢複到原來的程度外,其身體狀況和外形已經恢複如初。


    拆了包裹的繃帶後,小麻雀吱吱的叫著,撲扇著翅膀跳躍了幾下,然後衝天而起,飛出窗外,轉眼消失在窗外的樹木林蔭中。


    “別再被老鷹給抓了!”秦飛揚苦笑著念了一句,不過世事難料,誰知道它以後會不會遇上危險?


    不過經過這一次的治療,秦飛揚對自己的長春真氣了解更深了,以他現在的真氣程度,治療外傷有奇效,但對絕症,如他自己身體內的胃癌治療效果有限製,有作用,但達不到根治的程度。


    而且活體治療的對象是小麻雀,如果換成更大型的動物或者人身體,效果肯定會減弱,他的真氣也不足以支持治療大型物體。


    接下來半個月中,秦飛揚又開始練第二條經脈,手陽明大腸經,第一條經脈貫通的是手至肺,第二條經脈是手至大腸,每一條經脈都相應的關聯五髒六腑的部位。


    但如同之前一樣,第二條經脈也難以寸進,秦飛揚也不心急,知道長春真訣的要點就是以恬靜淡然的心態才有效,急不來。


    離出院回家已經四十四天了,離醫生斷定的秦飛揚生存時間也超過了近半個月。


    秦飛揚父母又是欣喜又是擔心,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又不敢提這個話題,怕引起兒子的傷心,但兒子的精神狀態卻是越來越好,難道是醫院誤診了?


    這一日早餐後,秦飛揚對父母認認真真的說:“爸,媽,我這個病,其實你們也看到了,大有好轉,我以前跟一個中醫老師學過一段,有些土方土法頗有奇效,這一段時間我就依著那些方法在自我治療,效果不錯,我想跟你們說的事情是,這些土方土法還需要一些材料佐配,我要出去一段時間,你們也別擔心,就當我是出去遊山玩水了,隔段時間我會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時候到了我會回家來。”


    秦大樹和王秀老夫妻都是一愣,跟著都搖頭拒絕。


    秦大樹道:“兒子,你要治病沒問題,爸媽跟著你,需要什麽藥材爸媽陪著你一起找,你一個人出去,我們不放心!”


    秦飛揚苦笑道:“爸,你們跟一起,我不自在,而且也不能因為我把你們二老都綁在一起,我的事,你們別擔心,如果你們一定要一起,這事兒就沒得談了……”


    秦大樹呆了呆,瞄了瞄王秀一眼,倒是老婆點了點頭,拭著淚水說:“兒子要去……你就讓他去吧,爸媽沒能耐,兒子就這麽個心願,你就隨了……隨了他吧!”


    王秀是覺得兒子是想在臨死前自由暢快一回,想想他這麽年輕就將去了,心疼得不得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的兒子不會死,至少現在不會因為胃癌而死。


    王秀一邊說一邊回屋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遞給了秦飛揚:“兒子,這卡是你妹妹留給你的,裏麵有三萬多塊錢,她每個月還在往裏存她的工資,你拿著吧,該用的用,該花的花,也是……也是你妹妹的一番心意!”


    “好!”


    秦飛揚倒是沒有拒絕,直接收了。


    出去確實需要錢,他也沒有錢了,再說他如果不收這個卡,他爸媽又哪裏會答應他出去?


    回房收拾了幾件衣物,背了個背包,中午就出發了,到村口搭了去鎮上的麵包客車,隔了老遠還看到爸媽在村口的路頭直揮手,老媽一邊揮手一邊揉眼,看得秦飛揚眼睛濕濕的。


    到了鎮上,秦飛揚到農信社的櫃員機上取了幾千塊錢,然後買了個簡易的折疊帳篷,睡袋,生活日用品,米麵油鹽等等,再買了輛半人力半電動的單車,把兩個大袋子係牢在後架上,然後踩了出發。


    離家之前秦飛揚就已經想好了方案,他並沒打算去城市,而是準備去山區,人跡不至的地方,長春真訣的練習需要沒有凡俗之氣的地方。


    這個凡俗之氣倒不是凡人俗氣,而是指城市之間的喧囂環境,練氣需要恬靜勿擾的地方,在家裏練習長春真訣期間秦飛揚就發現了,長春真訣在後山山頂的叢林那一片地方練習最有效果,在家就弱了許多,而且受父母和外人到來的影響頗大,這也是導致秦飛揚下了決心要去山林裏修習長春真訣的原因。


    就在本市內的區域中,最大最高的山是金子山,海拔約是一千八百多米,秦飛揚少年時曾去過好幾次,山頂原來有座老廟,後來沒和尚了,老廟破敗,但因山高林大,近些年來有不少人登山一遊。


    金子山上山溪眾多,泉水清甜清澈,到山下匯聚成河,不過流到集鎮上時,河流汙染很大,已遠不複源頭。


    金子山傳說很多,據說有寶藏,但也從沒有人撿到或者發現指甲大一塊金子。


    秦飛揚的目的地就是金子山,山上的山林中最厲害的野生動是野豬,經常有人趕,但豺狼虎豹等威脅性動物卻是沒有,所以並不用擔心生命安全。


    秦飛揚少年去的時候是一條土公路,而現在這條公路早已經混凝土化了,路很好走,而且快到山頂的地方還有人開了一間農莊,生意頗好。


    秦飛揚新買的電動車續航裏程大約是六十公裏,到金了山的農莊大約是二十公裏,跑到那兒沒問題,到了後把電動單車寄存在農莊的角落,然後用根棍子擔了兩個大袋子再往山上去。


    擔著重物步行上山就累得多了,雖然有長春真氣對身體的改善,但實際上他還是一個重症病人,上山途中,走走歇歇,把路都走沒了,往人跡罕至的地方再走了一兩個小時,直到看到一個溪水流淌的小山穀時,秦飛揚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頗得他喜歡,找了一個小岩洞,其實也不算是岩洞,隻是一片岩壁凹進去一個四五米深的淺洞,這是一個天然的居住場所。


    花了半天時間,把帳篷在洞裏搭建好,再搭了個簡易的土石灶,米油鹽食物大致是準備了一個月的量,這山上柴禾不缺,洞外二十米遠的地方就是山溪,風景如畫。


    自此以後,秦飛揚每天簡易三餐,然後就是練飛第二條經脈手陽明大腸經。


    每隔一月,秦飛揚便會下山出去采購一次生活所需,給手機充電,給父母打一個平安電話,然後回山繼續,山上沒有網絡信號,手機不通,他所在的山穀更是無人到來,沒有任何人煩擾到他。


    但是這第二條經脈的練習進境極慢,遠比第一條手太陰肺經的貫通慢,手太陰肺經貫通的時間,秦飛揚大致是花了一個月出頭,而手陽明大腸經的練習超過了十個月,從頭年的五月入山,到第二年的三月,練了整整十個月,依然沒有貫通。


    十個月的時間,那一滴水珠般大的長春真氣稍微壯大了一丁點,但精純度卻高得多了,隻是這個程度對胃部病灶區的癌細胞依然沒有效用,但好的是,病灶區的癌細胞沒有一丁點的擴散跡象。


    秦飛揚算了算,他至少還有一年出頭的時間,如果再沒有進度,恐怕就得交待這條老命了,倒也無所謂,多活兩年總是撿來的。


    這十個月來,在山裏不修邊幅,他已是滿臉的胡須,下山都沒人看得出來他還隻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那模樣看起來怕不有個四十出頭了。


    四月底的一天清晨,秦飛揚出洞來在山溪中洗了臉刷了牙,然後在洞口的平地上坐著,迎著朝霞練習長春真訣。


    才運轉了兩遍,身體中又是“嗒”的一聲輕響,手陽明大腸經的經絡忽然貫通了,那滴真氣似乎餐風宿露一般迎風而漲,瞬間長大到一顆珍珠般大!


    原本以為這兩年的生存期間都貫通不了第二條經脈的,差不多快一年了都沒有什麽進展,卻沒想到又是在無意之間就貫通了!


    突破總是在不經意之間。


    秦飛揚興致勃勃地的用長春真氣再去焚燒圍剿胃部的癌細胞,貫通第二條經脈後的長春真氣與之前隻貫通一條經脈的區別很大,以前圍剿不動的癌細胞又被焚燒消滅掉一部份,最後隻剩下核桃般大的一團核心。


    從醫生的角度來說,這個程度的癌症是可以動手術摘除,但有長春真氣的秦飛揚很清楚,他現在剩下的這一小團核心病灶區不能用普通的初期腫瘤來相提並論,這是經過他長春真氣焚化圍剿後剩下的最頑抗最堅韌的惡性細胞,手術摘除不了,如果沒有長春真氣的存在,這一點殘留的腫瘤細胞一個月就會複發到原來最厲害的程度,甚至還有超過。


    但秦飛揚有長春真氣的壓製,至少他的壽命延長到了五年左右!


    說實話,秦飛揚還是很高興,五年啊,從開始的必死,到之後的一年,兩年,現在的五年,這都是一個個的進步,是一次次的希望,而且這希望也越來越大!


    第三條經脈了,這是十二正經中的足陽明胃經,這條經脈練的是足陽明通胃的經脈。


    這一練,秦飛揚就發現與以往的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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