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要不要臉了。就是叫我家狗咬一口傷得也比這重!”


    “對啊,就這還有臉哭天喊地的說救命之恩?”


    看戲的百姓們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就連陳知府看了都挑眉,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知府,恐怕也會當場笑出聲來。


    “咳咳—”


    陳知府咳嗽了一聲,大堂又重新恢複安靜。


    王生全厚著臉皮眼巴巴的問,“大人,您別不當回事啊,這大小也是我救她娘的證據,那咋了?我救人了,她就該給我銀子!”


    眾人嘩然。


    “怎麽有人白日做夢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趕緊滾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德行,就這點屁大點的小傷也好意思喊救人?要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這些話湧進王生全耳朵裏,本來以為他會羞愧難當,結果這人壓根兒不當回事兒!


    左耳進去右耳出來。


    他仗著自己如今可以活動了,居然堂而皇之地走到陶綰綰麵前,伸出胳膊給她看,齜起大黃牙不要臉的笑,“聽說你是個大夫,那醫責心腸,我救了你娘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得給我點銀子呀?”


    說完便伸出手大剌剌的擺在陶綰綰麵前。


    陶綰綰挑眉,她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她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見過的人太多了,這台忽略了這種厚臉皮的。


    “你想要多少銀子?”她突然問道。


    王生全眼睛亮了,搓了搓手,衝著陶綰綰笑的猥瑣,“一百兩咋樣?一百兩換你娘一條命?”


    他越想越興奮,甚至都已經想好了以後把陶綰綰當冤大頭的未來。


    沒想到他隨便撿回來的賤女人居然還有這麽一個當大夫的女兒。


    他就算再蠢也知道,在城裏開一家醫館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絕對是有真本事的人。


    越是這樣,他就越興奮。


    反正那個賤女人被他一句救命之恩便牢牢的綁在手心裏,說不定她的女兒也跟她一樣,是個沒腦子的。


    他隻要拿救命之恩道德綁架他們母女兩,那還不是想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銀子?


    一想到以後可以擺脫現在的苦日子,說不定還能去賭場大賺一筆,絕地翻盤,王生全就激動得恨不得跳起來。


    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百姓們都忍不了了。


    “啪嗒—”


    突然從外麵飛進來一個臭雞蛋,正好砸在他身上,臭味一下子就在空氣中散發了。


    “草,好臭!”


    王生全嗅了嗅,差點把昨天晚上喝的酒都吐出來,臉都青了,大聲罵道。


    “哪個不要臉的,給老子身上扔臭雞蛋你站出來你看我不打死你。”


    知錯不改反而還更加囂張了。


    百姓們最見不得有人這麽囂張,一時間罵聲將整個衙門淹沒。


    你一言我一語,就光是唾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死。


    然而,坐在高堂之上的陳知府居然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手都沒抬一下。


    這分明就是默認了。


    百姓們得到默許,罵的更厲害了。


    直到有人又想扔臭雞蛋,捕快們才終於上手製止。


    陶綰綰看夠了熱鬧,終於笑了起來,她問,“可以,想要一百兩銀子,當然可以。”


    “不過…”


    她勾勾唇,“你拿什麽證明?”


    “你!你給老子下套?你耍我?”


    意識到不對勁之後,王生全頓時惱羞成怒,揮著拳頭衝陶綰綰襲來,隻可惜衙門裏的捕快們也不是吃素的。


    三下兩下,王生全就被重新捆綁了四肢,像條鹹魚躺在地上。


    陶綰綰居高臨下的看他,“你既然說你是在山上摘草藥救我娘的,那這事情就更簡單了。”


    她掏出一把特意攜帶的炙甘草,放在王生全麵前,問道,“我問你這是什麽?有何功效?”


    看著男人放大的瞳孔,陶綰綰冷笑,在來的路上,她就開始懷疑了。


    她娘當初應該是遭遇險境,那麽凶險都能活下來,肯定是遇見高人了。


    王生全卻說是在山上摘草藥?


    陶綰綰不禁懷疑,現在草藥的功效都這麽大了嗎?


    後來,她專門試探過,王生全不會醫,不然他兒子的齶裂就不可能一直沒被發現。


    那麽真相就隻有一個,他在說謊。


    當初她娘的救命恩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人。


    而是另有其人。


    但那個人是誰?陶綰綰目前也沒有思路,她也不想糾結這麽多。


    隻想趕緊把這個畜生處理掉。


    於是,她按下王生全挺直的脖子,讓他強行看地麵。


    “說啊,隻要你都答對了,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


    百姓們也跟著一起起哄。


    “你說呀,你說呀,你不是剛才能耐得很嗎?”


    “就是,還摘草藥受傷,我看你那傷都是出去賭錢,叫人打的吧?”


    “哈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在眾人的目光下,王生全整個人頭都大了,他盯著地上的草藥看了許久,都快看出個洞來了,陶綰綰在問,他還是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現在誰不知道他在說謊?


    陳知府微微點頭,滿意的看向陶綰綰,“既然如此,本官也有定論了。”


    他抽中一根木條扔在地上,厲聲道,“王生全,坑蒙拐騙無知婦人,毆打,辱罵,罪不可赦,著死刑,擇日行刑!”


    “好哎,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百姓們歡呼雀躍,誰能確定自己一輩子不會遇見這種人呢?


    現在能看見他伏誅,大家都很高興。


    陶綰綰心頭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她不能殺人,但不代表法律不能,她找陳知府果然是對的。


    接下來隻要想辦法幫娘親恢複記憶就夠了。


    陶綰綰滿足的彎唇,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放鬆感。


    她這些日子一直緊繃著,都沒有好好的放鬆過。


    如今心頭大患終於除去,她也該帶著弟弟和娘親放鬆一下。


    被捕快壓下去的時候,陶綰綰最後問了一遍,“你到底怎麽遇見我娘的?”


    大概是知道自己翻身沒戲,王生全蔫蔫兒的回答,“我撿來的。”


    ???.23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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