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了這麽久了,是時候放手了。


    別想歪了。此放手非同彼放手。


    他怯怯地把手縮到身後。雙手反扣於身後,走起來就像一個大老爺似的。


    因為畫已經畫好了,再這樣捉著,就不合情理了。


    偶爾也要做一下君子嘛!


    張一航很不舍地放開了緊握趙藝歡的手了,這種放手讓張一航有些心疼。


    這一次放開,我何時才能真正的握住你的手。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緊緊握住不放手,相信我,此生再多的阻礙,也不能阻止我牽住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把話藏在心裏,算什麽好漢子,張一航你倒是跟她說啊!


    “不說,不說,我不說,說出來的話,會打臉的呀!”


    哼,慫蛋。


    “今天,天氣挺好的。晚上要一起出去嗎?”張一航說。


    今天這微風細雨的,還算好天氣,該不是在想,今天讓趙藝歡淋著雨來上班,淋著雨下班吧!


    張一航連搭訕都不會,還自詡是情場鬼見愁。確實是鬼見了都愁,除了樣子可以之外,腦子真的不太好使。


    張一航的情商可能長期處於負資產狀態,智商因此背上了巨額的貸款,所以求你了,別讓你的智商因為情商的負數而變成虛數了。


    張一航走一步,就看趙藝歡一眼。偷瞄的可不是光明磊落的行為,很可能,被某某發現的。


    一張椅子很不幸成為了那個發現者,所以它被踢了。


    踢它的人更慘,因為他眼睛長得不好,太過於端正了,所以他“撲街”了。


    誰叫他把眼睛長在前麵的?


    人應該正視前方,而他卻任性,非得往後邊瞧。


    真正的“走著瞧”,居然被張一航解鎖了。


    “走著瞧”,邊走邊瞧而已。現在屁股眼瞧地啦!開心啦!


    不看前方,非得用屁股眼看路,但屁股眼歪打正著,也看不著地,他就往椅子上撞了。


    張一航不是有意摔倒的,他是被絆倒的。


    就是你這張臭椅子,絆倒的我,讓我在她麵前出糗。


    趙藝歡看了張一航一眼,就一眼,那嫌棄的樣子,何其生動。不過趙藝歡就把頭扭到另一邊,嘴巴嘴角抽動了一下,“能不能長點心,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趙藝歡說完話之後,又看了兩眼張一航。


    那種被嫌棄的感覺,首先像洪水猛獸向張一航撲來,再之後,張一航感受到洪水的溫度,原來這是暖的,突然心頭熱了一下。


    被突然間的關心,張一航心裏很開心,臉上表情也藏不住了,他抿起嘴巴在偷笑。他覺得心裏暖暖的,他的愛又變得濃了。


    張一航挑眉看了她一眼,張一航三兩下就從地板上爬起來了,然後一腳把椅子踢到了沙發旁邊的空位裏。


    張一航咋咋呼呼地往自己的位置回去,“那個調色,你按你的喜好來就算了。”張一航打開電腦,卻把頭側向那條狹窄的縫隙,偷偷看著正在畫畫的趙藝歡。


    “要不你還是自己上色吧,不然等一下又說一大堆,然後我又要重做。”趙藝歡一抬頭就看到張一航在偷瞄,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身體卻很誠實說出了答案。


    趙藝歡馬上就看回自己所要畫的另一份手稿。


    “那個,你……”張一航剛剛想起了一些話,轉頭又忘了。


    無語ing……


    張一航很無聊,因為他把自己的工作也交到了趙藝歡手上,這下子,他閑得要命。


    很閑的話,就要找事情幹。


    他悠哉悠哉的樣子拿起了一份文件,結果,他桌上越來越多文件了。


    “這個文案有問題?”趙藝歡又把畫扔到了張一航的麵前。


    “這個我不會畫,給你”。或者,“這個看不懂,給你。”又或者,“這個是什麽,狗屁不通,給你。”


    趙藝歡她到底會些什麽,天天在公司幹坐的!學無止境呀!可是你的境界也太沒覺悟了吧,之前教的全是渣,一點都滲不進去,沒辦法了,隻能用一個“差”字來形容。


    張一航忍氣吞聲,一聲不吭,吭也沒用啊!


    他隻好默默地畫畫,畫出人物的定稿,然後用連接在電腦上的畫板,一幅一幅地畫好。


    五分鍾就在電腦上畫好一個,十分鍾就上好色了,就連陰影多少,顏色深淺,也把握得很有分寸。


    張一航最擅長畫人,高矮肥瘦,腰園膀寬,尖嘴猴腮,閉月羞花,反正各式各樣的人物,在他畫下簡直活靈活現。


    畫畫最忌重筆,要求線條一筆畫盡,不僅可以把畫麵的完整性得到延伸,還能將線條的柔和感凸現,減少由於重筆帶來畫麵繁複感。


    張一航的畫,恰恰就把這種好處融會貫通。


    “不錯不錯,繼續努力啊!”趙藝歡站起來看著張一航即將完成的一份手稿,畫麵完全是按著文件的要求來畫的,理解得太透徹了。


    說罷,趙藝歡又把一份文件扔到張一航的麵前。


    張一航不買賬了,把文件扔回到趙藝歡麵前,說:“我都畫完了,你還用加班的。”


    “哼,小氣鬼。”趙藝歡把文件放回自己那疊文件裏。


    我小氣,還會給你安排那麽多工作。


    好有道理,真夠大方的。幸虧趙藝歡沒聽到,不然,第五十六次貓和老鼠的大戰,又要上演了。


    趙藝歡畫畫是很用力的,畫著畫著,“蹦”的一聲,鉛筆又斷了。


    這是她這個下午弄斷的第十四支鉛筆,所以你這個老“十四”,實死無疑。


    每支筆都斷了,動作迅速,令人歎為觀止。


    鉛筆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要把它們都給“哢嚓”掉。


    誰知道?


    有的是張一航拿的,有的是趙藝歡扔過去的,反正一堆文件分了很多份。


    一個下午,隻有張一航忙碌的身影,以及趙藝歡嫌棄的話語。


    完成了僅有的任務的趙藝歡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呼呼的聲音,影響著張一航工作,畢竟他的心從那一刻起就從沒平靜過。


    張一航拿起畫筆為她畫一幅素描,很想記下趙藝歡此刻的樣子,但她好像不太配合。


    長長的頭發,綁得很鬆散,前麵的碎發,淩亂不堪,即便撥弄,好像也繞不到耳後。


    趙藝歡睡得不是很舒服,這裏怎麽都比不上家裏的大床,趙藝歡的腦袋經常在桌子上挪動,桌子本來也不是很穩,所以她一動,張一航的筆就跟著晃。越晃畫著的直線就往外撇了,張一航也沒心情繼續畫下去了。


    他一直看著趙藝歡睡覺的樣子,就像以前一樣,隔著玻璃窗看著趙藝歡即將睡醒的模樣。


    多想每一天,每一刻,你睡醒之後,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我。


    可是你並不喜歡這樣,還說我很嚇人。女人的心思不好猜啊!


    此刻的安靜,詮釋了歲月靜好的意思,不管你多不喜歡我,我還是一如既往喜歡你。


    一幅畫畫好了,還有千千萬萬幅畫需要創作,一個下午她最多就畫了十幅畫,剩下的全是張一航的傑作。


    夕陽的殘影,照在趙藝歡的臉上,是多麽柔和的色彩……


    當趙藝歡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早已沒了張一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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