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表小姐也急壞了?”阮靈兒腳下一頓,露出雪白的貝齒笑的陰森。


    下人一愣:“是,是啊……”


    “表姐可真是關心我啊!”她冷笑一聲,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大步朝正院走去。


    還沒進去,就聽到阮芳菲柔柔弱弱的嗓音:“舅母別太擔心,靈兒……靈兒雖然被寵壞了,有些任性,但也從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應該……應該不會有事的……”


    阮靈兒挑眉,好家夥,還是個綠茶白蓮。


    嘴裏說著安慰的話,暗搓搓的上眼藥說她被寵壞了,任性妄為!


    果不其然,一道中年男人的怒斥聲傳了出來:“你們就慣著她吧!慈母多敗兒!”


    “這都敢離家出走了,還沒做過出格的事?要多出格?是不是要把命丟玩丟了,才算出格!”


    “舅舅,別這麽說,靈兒許是有什麽急事,匆忙間忘了稟報……”


    “急事?她有什麽急事?她能有什麽急事!”


    怒斥聲伴隨著咣咣拍桌子的聲音:“她一個閨閣在室女,能有什麽天大的急事!”


    阮靈兒扯了扯嘴角。


    若不是記憶裏,原主父親對原主格外疼愛,隻怕她都要懷疑自己穿的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小白菜了。


    她狠狠揉了揉眼睛,又將遮擋在脖子上的衣領往下扯了扯,抽噎著衝了進去:“爹,娘,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阮閣老的怒罵還沒說完,就被阮靈兒紅/腫的眼睛和黑紫的脖子嚇得收了聲。


    也顧不得對錯,衝上前將愛女扶住:“靈兒你……你這是怎麽了?脖子怎麽了?眼睛怎麽這麽紅?誰欺負你了?”


    阮夫人還沒看清楚,就被阮閣老擋住了視線。


    聽到這話,忙甩開了阮芳菲的手,匆匆擠到阮靈兒麵前:“怎麽回事?快讓娘看看……”


    阮芳菲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一愣。


    還沒來得及所出反應,就聽到阮夫人一聲驚呼:“天呐!”


    看到那阮靈兒身上觸目驚心的指痕,阮夫人心疼的捂著嘴,眼淚唰唰往下掉:“這……這是怎麽了!誰欺負我的靈兒了!”


    “他爹,你可要為靈兒做主啊,這……這分明是想殺了咱們的靈兒啊!”


    阮閣老眼角也泛著紅:“靈兒別怕,你告訴爹,誰欺負你了,爹找他去!”


    一旁阮芳菲有瞬間愣怔,她鋪墊的這般好,添油加醋的將這夫妻倆的怒氣拱到了極致。


    結果竟敗在一點小傷上麵?!


    阮靈兒一直關注著阮芳菲,見她眼裏流露出的驚愕和不甘,心裏冷笑。


    開玩笑,裝可憐誰不會!


    她不但會,她還更勝一籌呢!


    “爹,娘……靈兒差點沒命回來見你們了。”她哭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感。


    倒也不全是偽裝。


    身為孤兒的她,吃得苦多,受的冷落更多。因此如今深切的感受到阮父阮母的關心,哪裏還能繃得住?


    更何況,她也實實在在是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


    “我的靈兒,我的乖寶受委屈了……”阮夫人心疼的將阮靈兒抱在懷裏,一手環著她的背,一手摟著她頭,盡可能的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裏。


    向來不曾被人這麽對待過的阮靈兒,身體微僵後,更心酸了。


    她剛想壓下去的眼淚,瞬間又湧了出來。


    阮閣老看著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母女倆,眼睛也終是控製不住的濕潤了。


    但到底是男子,要更理性幾分。


    他對外麵候著的下人吩咐道:“小姐受傷了,快去請大夫!”


    而後伸手將母女倆分開:“都別哭了,先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靈兒,你怎麽不聲不響的就離家出走了?去了哪裏?被誰傷成這樣的?”


    阮芳菲忙湊上來,搶先道:“是啊靈兒,你可把舅舅舅母急壞了,這還好是平安回來了,若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啊!”


    阮靈兒目光有幾分不善,瞧瞧這小話說的,把原因忽略,隻說最壞的結果。


    拱火大師啊!


    果不其然,阮閣老聽完,皺了皺眉:“就是,這次你真是太任性了!需得好好給你點教訓才行!”


    阮靈兒:“……”


    她冷笑看著阮芳菲:“表姐,你怕是巴不得我在外麵出什麽意外,永遠都回不來吧!”


    “靈兒你……你怎麽能這麽想我……”阮芳菲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委屈的紅了眼睛哽咽道:“你是我妹妹,我自然希望你平安的啊!”


    阮閣老不悅:“靈兒,怎麽跟你表姐說話的!她也是關心你,你怎麽……你真是被寵壞了!”


    “爹!”阮靈兒揚聲喊了一句,指著阮芳菲說道:“我並沒有離家出走!她!我親愛的表姐!不但知道我出去,知道我去了哪!還是她慫恿我去的!”


    “我出門時你和娘親沒在家,所以我出門時隻能跟管家說了一聲!”


    說著,她雙眼含淚,卻又倔強的不肯任其掉落:“爹若是不信,大可以將管家喊過來對峙!”


    阮閣老能在朝為官,自然也不是蠢的。


    更何況,他自己養的女兒,他還能不了解是什麽脾氣秉性?23sk.


    看著這委屈倔強的樣子,隻怕其中當真是另有隱情。


    一念至此,他看向阮芳菲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不等他開口發問,阮芳菲便哭的更可憐了:“靈兒是想冤死我嗎!”


    “我知道我借住在府裏,你對我多有不滿,可……可也不必冤死我啊!且不說管家如今沒在府中,便是在家,難不成還能與你這個大小姐對著幹,幫我一個孤女作證?!”


    阮靈兒翻了個白眼,講真的,就阮芳菲這說哭就哭的本事,如果不是情緒不允許,她真想給她點個讚!


    她冷著臉問道:“你是覺得,管家會因為我的身份討好我,不肯幫你作證,是嗎?”


    阮芳菲心生警惕,總覺得這話問的古怪,卻也摸不透阮靈兒的心思。


    隻能避重就輕:“你是阮府的千金小姐,管家是阮府的下人,通家自然是向著你的。”


    阮靈兒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阮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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