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應了一聲:“什麽事?”


    “德妃說下個月禦花園的花都開了,要舉辦個宮宴,叫貴女們都去瞧瞧。”


    紅袖說著,麵色擔憂:“小姐,您要去嗎?德妃可是五皇子的母妃……”


    阮靈兒聽出了言外之意。


    紅袖在擔心德妃為難她。


    “自然是要去的。”阮靈兒輕笑一聲。


    她既然打算開鋪麵,這段時間還有的忙,想裝病推脫是行不通的。


    紅袖:“可……”


    “無妨,到時候叫吉祥、如意隨我同去。”


    阮靈兒淡淡的說道:“她們是王爺送來保護我的,料想德妃也不敢打王爺的臉。”


    她心裏有了成算,紅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接下來一段時間,阮靈兒整天就在家中研究護膚品。


    在傅家兩姐妹的幫助下,純露已經挪去郊外莊子上製作。


    傅玲瓏還叫了人在莊子外麵起了圍牆,生怕純露的秘方被人竊了去。


    阮靈兒這邊熱火朝天的準備開店。


    劉芳菲那邊卻沒什麽好日子了。


    因著算計了白宇飛,雖得了個妾室位分,卻也失了寵愛。


    又有德妃的示意,一時間過的竟連奴婢都不如。


    正值晌午。


    火/熱的烈陽高掛,幹涸的地麵曬得冒著熱氣,偶爾一陣風吹來,也是悶熱的。


    五皇子府,引嫣閣院子裏。


    劉芳菲頭上頂著裝滿水的茶杯,站規矩。


    耳邊的碎發浸濕/了汗水,緊/貼在麵頰上,原本冷白的皮膚,也黑了幾個度。


    狼狽極了。


    而一旁的樹蔭下,卻放著一大盆冰,一杯茶和幾小碟精致的點心。


    秋菊愜意的坐在那,享受著婢女扇過來帶著冷氣的微風。


    豆大的汗珠落進眼裏,酸疼之意刺/激的劉芳菲有些睜不開眼睛。


    一個恍神,頭頂的杯盞澆了她一臉水後,滑/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快要睡著的秋菊被這聲音吵醒。


    不悅的皺著眉:“沒用的廢物!站都站不穩嗎!”


    劉芳菲恨得眼圈都紅了,可卻不敢流露出分毫。


    隻能柔聲道歉:“實在對不住姑姑,芳菲身上還有傷……”


    不等她說完,就被秋菊打斷了:“行了。”


    “正因為知道你身上有傷,才隻叫你學些行、走、坐、臥的規矩。”


    “這都學不會?將來正妃入府,你如何在跟前伺候?”


    “又如何在娘娘麵前伺候?”


    劉芳菲咬著牙,恨不得將秋菊給抽筋扒皮!


    什麽學規矩!


    分明是故意折/磨她!


    誰家學規矩要在太陽底下學?


    還連著好幾個時辰不給休息的!


    卯時初就被叫起來站規矩,這會兒已經未時末了!


    足足五個時辰!


    她想裝暈躲一躲,可還沒等她有什麽動作,就別醫女灌了一整壺祛暑湯藥!


    “秋菊姑姑,芳菲已經站了五個時辰了,不知道能否叫芳菲歇上一會再練?”


    她走到秋菊麵前,將手腕上的鎏金鐲子取下來塞到秋菊手裏。


    秋菊直接將她伸過來的手揮開了:“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奴婢奉娘娘之命,來教導姑娘,姑娘不感激娘娘良苦用心也就罷了,竟還想蒙混過關?”


    劉芳菲啞然:“不是的,芳菲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秋菊厲聲嗬斥道:“姑娘莫要再這兒裝可憐。”


    說著,她擺了擺手:“去,再給姑娘端碗祛暑藥,叫姑娘喝了繼續站。”


    劉芳菲咬了咬牙,沉默的轉身回剛才的位置。


    婢女手腳利索的將杯盞加滿水。


    秋菊又道:“姑娘身形纖細,瞅著胳膊也沒甚力氣,這可不行。”


    “再給姑娘加四個碗,叫姑娘雙臂撐著……”


    “要想伺候好主子,首先要有個好身體,這般纖細無力可不成……”


    待婢女忙活完,秋菊才滿意的點點頭。


    輕笑一聲,饒有深意道:“德妃娘娘說了,若想人前顯富貴,就要人後先受罪!”


    劉芳菲眼裏閃過一抹怨毒。


    賤/人!


    竟敢如此羞辱她!


    又站了一個多時辰,壽安尋了過來:“秋菊姑姑,殿下叫奴才過來問問,劉氏今個能侍寢嗎?”


    劉芳菲一擰眉心:“姑姑,芳菲身上的傷還沒痊愈,怕是不能伺候殿下。”


    若是以前,她定會願意伺候白宇飛。


    可現在不成!


    德妃派了秋菊每天磋磨她,她唯有晚上睡覺時才能歇息會兒。


    若晚上也不能好生休息,怕是身體更吃不消了!


    “住口!誰準你說話了!沒有規矩!”


    秋菊冷聲嗬斥道。


    劉芳菲死死咬著牙:賤/人!!!


    這個賤/人!


    該死!


    秋菊絲毫不在意她心裏怎麽想的,譏諷道:“怎的先前姑娘就能伺候殿下,如今又不能了?”


    劉芳菲:“……”


    秋菊瞥了她一眼,回頭對壽安說道:“你隻管告訴殿下,奴婢這就幫姑娘準備著。”


    壽安滿意的笑了笑:“得嘞,奴才這就去回稟殿下。”


    劉芳菲氣的想嘔血。


    秋菊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才道:“去備水,給姑娘好生洗洗,免得等會兒一身臭汗,再將殿下熏著了。”


    劉芳菲唇瓣都要出血了。


    這些賤/人!


    分明就沒把她當人看!


    沐浴更衣後,劉芳菲坐在床榻上等。


    一天的勞累,這會兒放鬆下來,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靠著床柱子睡著了。


    秋菊迎了白宇飛進屋,見她睡得正香,上去便是一記耳光。


    ‘啪!’


    臉上的痛意,劉芳菲猛然驚醒。


    對上秋菊的眼睛,心裏暗恨,身體卻下意識站起來:“姑姑。”


    “殿下來你這兒安置,你不想著迎接,竟還在這兒躲懶?”秋菊冷聲問道。


    白宇飛麵無表情的等著秋菊責罵完,才揮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秋菊行了一禮,帶著人退了出去。


    白宇飛才抬腳走到劉芳菲麵前。


    劉芳菲頂著臉上的巴掌印,哭的梨花帶雨:“芳菲見過殿下……”


    “殿下……”


    她跪在地上,柔弱的望著白宇飛:“芳菲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殿下心裏有氣。可芳菲隻是太愛殿下了,不舍的離開殿下,才會一時糊塗……”


    “你不願意伺候本宮?”白宇飛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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