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轉身:“有什麽事?”


    “請少穀主借一步說話。”劉芳菲擋在她麵前。


    阮靈兒蹙眉看著她,心底已經很不耐煩了:“我並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無妨,少穀主今日沒空與我閑話,那我明日再來。”劉芳菲倨傲的看著她。


    當真是和阮靈兒一樣,叫她討厭!


    隻是,也有不同。


    阮靈兒有攝政王護著,她暫時動她不得。


    可眼前這個女子,雖說是什麽神醫穀的少穀主,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草民罷了!


    想著,她心裏愈發瞧不上了:“左右我也沒什麽事,有的是時間等。”


    阮靈兒:“……”


    一段時間沒見,劉芳菲惡心人的本事,著實見長。


    她改了路線,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有話快說吧。”


    劉芳菲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瞧瞧,在是什麽少穀主,在她麵前,還不是要乖乖的?


    她跟著走過去坐下:“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問問少穀主方才那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少穀主聰慧過人,該不會瞧不出來,我能過來為神醫穀解圍,是什麽意思吧?”


    她下意識伸手想去端茶水。


    可抬起來手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少穀主,竟都沒叫人給她奉茶。


    嘴角撇了撇,眼神更加不屑了。


    到底是江湖草寇,當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阮靈兒掃了眼她的動作,冷笑沉聲說道:“我以為,我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倒也不妨說的再清楚些。”


    “神醫穀乃是江湖門派,不願跟權貴有什麽牽扯。所以,還請你們收起那些小心思。”


    略顯粗獷的聲音,並不適合嬌小的女子,但卻很適合這樣的場合。


    哪怕沒有什麽威脅之意,隻清楚的說出那番話來,就莫名有股子壓迫感。


    劉芳菲緊皺著眉,死死盯著阮靈兒。


    這已經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但,得到的答案,卻並不是她想要的。


    原本從白宇飛手裏接這份差事時,她自信滿滿,現在卻……


    “少穀主可知道我是什麽人?可知道我是代表誰在說話?!”


    她麵色逐漸陰沉了下來:“我勸少穀主還是想清楚了在回答我比較好,免得因一時之氣,毀了自己的前途,毀了整個神醫穀的前程!”


    餘光突然掃到掛在牆上的一副字上,偏頭看了過去,隨即譏諷的冷笑:“這墨寶,是出自阮閣老之手吧?”


    “店裏掛著這幅字,少穀主卻與我說,不想跟權貴有什麽牽扯?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原本隻是氣少穀主的不識抬舉。


    現在,卻有些惱了。


    收了阮閣老的墨寶,還鄭重其事的裱起來,掛在店裏招搖過市。


    卻拒絕她的‘詔安’?


    瞧不起她不成!


    “那字,的確是阮閣老所增。”


    阮靈兒隨意掃了一眼,笑的不卑不亢:“是阮閣老答謝神醫穀的,神醫穀將其掛在店裏,有何不妥?”


    “且,阮閣老光明磊落,即便是與之有所接觸,也無需介意。可你,就不同了。”


    她回過頭看向劉芳菲:“你是什麽人,你代表著誰,我都清楚。那又如何?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請回吧。”


    說完,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劉芳菲惱怒的擰著眉嗬斥:“放肆!”


    “你一個草民,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若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你神醫穀以後想在京都立足,怕是不能夠的!”


    “我也不怕告訴你,叫我來的人,乃是當今被人熱議的五皇子!最後希望的儲君人選!”


    “少穀主,好好想想,你們不過是個江湖門派,還想與他日的君王為敵不成?”


    阮靈兒:“……”


    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耐心告捷,她冷冷的道:“我神醫穀如今雖沒落了,可卻也不是吃素的!想動神醫穀的人不少,有幾人成功了?”


    “你也好,你身後的主子也罷。若是想對神醫穀下手,大可試試!”


    話落,她衝門口候著的弟子吩咐道:“送客。”


    而後直接像後院走去。


    跟這種人,多說也無意。


    她剛穿過前廳的門廊,就見長安迎麵走了過來。


    長安詫異的看著迎麵走來的阮靈兒,微微一怔,隨即恭敬的拱手行禮道:“少穀主,趙叔他們在後院等您。”


    經過這段時間的療養,長安已經不再是初見那個枯瘦如柴的摸樣。


    兩腮有了些肉,長開的五官秀氣白淨。


    是個很好看的少年郎。


    阮靈兒剛要應聲,突然猛地挑了下眉,少穀主?


    她饒有深意的看了眼長安,快步來到後院。


    趙明和白若正坐在院兒裏喝茶,看到阮靈兒過來,起身行了一禮。


    白若道:“看來長安是去晚了。”


    阮靈兒走過去坐下:“怎麽說?”


    “原想少穀主不願意理會那位夫人,叫長安去解救解救少穀主的。”


    白若解釋道:“可長安才動身,少穀主就過來了,想必是長安去時,少穀主已經處理完了。”


    阮靈兒正要說話,長安母親端著茶水走了過來,送到她麵前:“少穀主請喝茶。”


    阮靈兒挑眉,稱呼也變了?


    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說說吧,怎麽回事?”


    趙明突然尷尬局促了起來。


    他蒼蠅搓手的看著阮靈而,小心翼翼道:“少穀主都看出來了。”


    阮靈兒翻了個白眼:“我還沒瞎呢。”


    一個兩個的,原本都是喚她女先生的人,突然改口開始喊少穀主了。


    這般明顯,她若還看不出來,那她和趙明也沒什麽差別了。


    “其實……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就是那什麽……我就是看著長安這孩子,天資聰慧……”


    趙明支支吾吾道:“對醫術又頗為感興趣,是個好苗子,就……就想收他為徒。”


    神醫穀的規矩,醫師收開門弟子,需要得到穀主的首肯。


    且收徒,如果不是神醫穀外門弟子層層考核進來的,也是需要穀主或長老首肯的。


    阮靈兒似笑非笑看著趙明:“之前義診時,你欲言又止的,便是為著這事吧?”


    趙明尷尬的撓了撓頭。


    不等他開口,長安噗通一聲跪在了阮靈兒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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