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從西邊的鳳凰山繞道金兵大營後麵,等天黑後換上金服再混進金營,方為上策。


    獨孤劍道:“元帥放心,我們一定不辱使命!”


    嶽飛道:“出了營門往西走,就是鳳凰山,兩位要多加小心。”


    到了鳳凰山,就能看到不遠處的金兵軍營。


    張琳心道:“獨孤哥哥,前麵就是金軍大營了,我們換上衣服偷偷溜進去吧。”


    “嗯,先別急,現在天色尚早,我們還是等天色暗下來以後再進去吧。”


    “那好吧。”


    張琳心見獨孤劍望著山下出神,問道:“獨孤哥哥,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當年我們的父親是不是也這樣在金營外等待時機。”


    “應該是吧,不知道他們那時候有沒有想到過我們。”


    唉,我隻是想著等會別被人發現了。


    “沒想到,我父親此去竟是.......”


    我可不想步您老的後塵啊.......


    “你不會還恨我爹吧?”


    “傻瓜,當然沒有。”


    “真的?”


    “真的沒有。如果我知道真相後還記恨你爹,那我父親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我的。”


    “那就好,我一直怕你還恨他。”


    ”不會的,我先恨敬佩他是個真英雄,忍辱負重這麽多年,連自己的兒子都誤會自己,卻仍然無怨無悔。”


    “你這麽想,太好了.......”


    “琳兒,這次任務太危險了,你留在這裏等我消息。”


    “為什麽?”


    “我答應你爹照顧你,如果.......”


    “難道你想重演當年的一幕.......”


    “不是.....”


    張琳心美眸堅定,已是下定決心:“獨孤哥哥,要麽我們一起從金營裏出來,要麽我們就一起死在金營中!”


    “琳兒......不要任性......”


    “當年我爹就是丟下你父親一個人,結果抱憾終身,我不想一輩子活在悔恨中......”


    張琳心動情的道:“況且,獨孤哥哥,拿到你還不明白,如果你有事,我有怎麽能獨活?”


    “琳兒......”我將她擁入懷中“好......要死我們一起死!”


    天色漸暗,二人換上金軍士兵的衣裳,張琳心笑道:“瞧你的樣子,哈哈......”


    “咳咳,來將通名!”


    獨孤劍道:“我乃金國元帥金兀術是也!”


    “好金賊!看刀!”


    “我命休已!快跑!”


    “休想溜......”


    “啊呀——好了,別鬧了,琳兒我們走吧。”


    “嘻嘻,好.......”


    二人摸進了金軍軍營,聽聞賬內有人對話,隻聽一人道:“你叫“苦人兒?既然你從宋國來,就給我講講南朝的故事吧。”


    苦人兒道:“既然殿下想聽,那在下就講一個越鳥歸巢的故事。”


    “當年越國的奇女子西施自願前往吳國,以美色引誘吳王,她隨身帶了一隻聰明無比的鸚鵡相伴。誰知鸚鵡到了吳國以後,從此一個字都不說,直到十年後再次回到越國,鸚鵡彩重新開始說話......”


    “這卻是為何,苦人兒?”


    苦人兒道:“殿下,這是因為鸚鵡不願講吳地的話,所以甘願沉默啊!”


    “果然是一隻義鳥!苦人兒,你再講一個吧!”


    “好,我就再講一個驊騮向北的故事。”


    “當年楊家河遼國作戰,楊家將孟良繳獲一匹遼國寶馬,將馬帶回東京。不料那寶馬整日向北嘶叫,粗細糧草都不沾口,餓了七天,竟自死去......”


    “寧死不事二主,真乃烈馬!此馬也隻忠節大義,讓人欽佩!”


    王佐道:“將軍如此年少卻深明大義,前途不可限量。”


    “你的故事很有意思,再給我講一個吧。”


    “你真的想聽?”


    “那自然!”


    王佐道:“好,那我就講一個有人不報父仇,反而認賊做父的故事。”


    “快快講來,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無恥之人!”


    “十三年前,金兵初犯中原,宋潞安州守將陸登率兵誓死抵抗,到最後和夫人一起自殺殉國,隻留下一個三歲的孤兒。那金兵的主將見此兒資質甚好,便認做義子帶回金國撫養,迄今已有十五年了。那嬰兒長至十八歲,學了一身武藝,可惜不但不知道那金將乃是殺父仇人,反而認賊作父,助紂為虐,助金軍去攻打自己的國家,實在是讓人扼腕歎息啊!”


    “大膽!匹夫,你敢口出不遜!”


    “殿下,不,路將軍,你到現在還不覺悟嗎?”


    陸文龍道:“我,那嬰兒,難道......”


    王佐道:“不錯,那長至十八歲,認賊做父的嬰兒,便是姓陸,名文龍,拿殺死嬰兒親生父母的金將,就是正高坐在金兵主張營內的金兀術!”


    陸文龍驚呼道:“啊!不,不可能!”


    一旁的乳娘道:“少爺,這都是真的!老爺和夫人死的好慘啊,我忍辱負重十三年,為的就是把少爺你撫養成人,給老爺夫人報仇。”


    陸文龍道:“連乳娘也這麽說,難道......我真的是陸登之子?怎麽會這樣......”


    王佐道:“在下王佐,和令尊乃是八拜之交,幾日我犯死至此,隻希望陸將軍你能迷途知返,不要鑄成大錯!”


    乳娘道:“少爺,其實我早就想把實情告訴少爺你,但害怕少年沉不住氣,反而遭了金兀術的毒手。當年老爺曾留下一柄丹心劍,劍柄中留了血書,好讓少爺成人後繼承他老人家的遺誌......”


    “那劍呢?”


    乳娘道:“數年前,曾有一位蒙麵義士想從金兵大營中救走少爺,不想金兵防衛甚嚴,那位義士無法救人,便將丹心劍帶走了。現在已不知下落......”


    原來如青師弟留給自己的丹心劍居然有這樣的來曆。


    “丹心劍就在此!”


    獨孤劍和張琳心走進帳內。


    陸文龍問道:“你是誰?”


    “在下衡山獨孤劍,丹心劍這些年在我衡山派中,如今可以物歸原主了。”


    王佐道:“快看看裏麵是否有令尊留下的書信?”。


    陸文龍道:“果然有封書信。”


    文龍我兒:今金兵來犯,戰事日危。乃父苦戰數月,自知獨力難支,唯以死殉國,已成忠義。汝乃陸家血脈所托,痛念萬千,今囑乳娘,撫恤存年,全我一脈。吾兒切記,仁義立身,精忠報國。為父諄諄,勿負所望。父登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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